筆趣閣 > 沈月歌喬聿北 > 第182章 你想踹開我,下輩子吧
    “喀——”

    櫥櫃的玻璃,被他一拳擊碎,血珠濺在她臉上,燙得沈月歌激靈了一下,心口一陣陣發緊,除了那一瞬間的心疼,更有一種恐懼,從頭頂一絲絲往外冒。

    這樣的喬聿北,太像那天跟曹旭打架時候的樣子,眼裏看不見任何活物,嗜血又可怕。

    她攥緊手指,嗓子一陣陣發乾,雙眼死死盯着他,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

    他縮手的時候,她猛地僵硬起身體,喬聿北注意到她的動作,心裏針扎一樣疼。

    她居然以爲他會傷害她,沒有什麼,比這更讓喬聿北受傷,這比她那些刺耳的話,還要戳他心口。

    他扯了一下嘴角,譏諷道,“沈月歌,是你招惹的我,咱們倆之間沒完,你想踹開我,下輩子吧。”

    他鬆開她,扭頭走了兩步,突然又頓住,“剛剛那個男的,我不會放過他!”

    月歌臉色一變,高聲道,“你要幹什麼?!”

    喬聿北扯了一下嘴角,迴應她的,是巨大的摔門聲。

    “王八蛋!”

    她一腳踹翻垃圾桶,氣得整個人都在顫抖。?

    良久,肩膀才鬆懈下來,完全褪去了剛剛跟喬聿北鋒芒相對的氣勢,整個人宛如泄了氣的皮球,蹲坐在了地上。

    被踢翻的垃圾桶,啤酒從裏面滾出來,旁邊地板上,還有喬聿北不知何時落下的iPad。

    她伸手撿了起來,摁開屏幕,上面開着一個做菜軟件,菜譜是啤酒雞,案板上還有剁好的雞塊,已經用熱水焯過。

    她愣愣的蹲在那裏,腦海中突然閃現出一個畫面。

    半夢半醒的夜裏,喬聿北貼在她耳邊問,“等我忙完這陣子,給你做好喫的,你想喫什麼?”

    “隨便。”

    “我不會做隨便!到底喫什麼!?”

    “啤酒雞?你看着做吧,別問我,困死了。”

    “我沒做過啤酒雞……”

    不滿的聲音在耳邊叫囂,困了的人,卻一點不想搭理他。

    月歌攥緊手指,一顆心難受的厲害,她猛地起身將桌上的食材,一股腦揮進了垃圾桶,然後拉開冰箱,將裏面的食材全都扔出來,直到冰箱裏變得空蕩蕩,才罷手。

    喬聿北離開公寓,開着車飆了出去。

    他的車速很快,帶起的勁風,讓兩側的行人嚇得退避三舍,罵着不要命。

    越過鬧市,上了高速,速度就更是飛起,盡頭的黑暗,如同張嘴的洪水猛獸,他卻眼睛都不眨的朝那盡頭開去。

    直到車子上了沙灘,半截進了水裏,才停下。

    他拉開車門,衝着大海大喊,以此來宣泄着心中的憤懣。

    他知道自己發起火來的樣子有多可怕,所以纔會跑出來,他怕自己當着沈月歌的面發火,會做出什麼讓人後悔的事情,他以前從來不會這樣,誰讓他不舒服,他就讓那人加倍的不舒服,可是這個人換成了沈月歌,打不得,罵不得。

    可是她呢,毫不忌諱的傷他的心。

    一想到自己這段時間拼了命的賺錢給她買禮物,他就覺得自己像個傻逼。

    他送什麼,她根本就不在乎!

    他攥着拳頭,突然從口袋裏摸出那個項鍊盒子,狠狠地朝海里擲去。

    去他媽的沈月歌,這世上又不是你一個女人,老子憑什麼要爲你傷心難過!

    滾滾滾!統統滾!

    項鍊跌入大海的時候,他感覺道前所未有的暢快,還有難以名狀的失落。

    他打開車門,上了車,剛下椅背,躺在那兒,眼睛無神的盯着車頂。

    車窗沒有關,浪花拍打在車面上,發出沉悶的聲響,海腥味撲面而來,一如那天,他帶着沈月歌來這裏慶生的時候一樣。

    那一天多麼美好,沈月歌那麼溫柔,躺在他懷裏的時候,柔軟的像一灘水,他記得她失神的時候,叫他的名字,狗屁的酒後亂xing!

    你他媽就是不想要我!

    小狼狗難受的捂住心口,煩躁的抓過毯子蓋在腦袋上,不再去想這個讓他心煩意亂的女人。

    在車裏躺了一夜,第二天早上,太陽從海面躍出的時候,他就醒了。

    睜開眼,一片茫然,好久纔想起昨晚的事情,表情瞬間耷拉下來。

    潮水昨晚已經退了下去,他的車子已經在沙灘上,時不時打過來的浪潮,輕輕拍過輪胎底,不像晚上那樣,能濺起浪花。

    東方一片燦紅,是日出的顏色。

    新的一天……

    喬聿北抿起脣,眼神一片暗色,啓動車子,準備離開。

    調轉車頭的時候,突然瞧見旁邊沙灘上一個灰衣男子,從海里撈出來一個盒子,滿心歡喜的打開,裏面亮晶晶的寶石刺得他差點睜不開眼。

    乖乖,在海邊拾荒拾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撿到這麼貴重的東西。

    手指在衣服上搓了搓,他剛要伸手拿出來看,突然被人一把將手裏的盒子搶走。

    “孃的,誰!”

    這人一擡頭,就對上了一雙陰鬱的雙眼,他一個激靈,嗓子不自覺的結巴了一下,“你,你誰呀,搶我東西幹嘛!”

    喬聿北理都沒理他,拿着盒子就朝車子走去。

    這人有點急眼,也顧不上剛剛喬聿北那不善的眼神,抓住他的衣服,叫囂道,“你他媽誰啊,搶東西搶老子頭上?!”

    喬聿北頓住腳步,扭頭一個過肩摔將人丟進水裏,然後頭也不回的上車離開。

    那人在水裏撲騰了一會兒,才爬上岸,吐了一口海水,罵道,“有錢人都他媽神經病!”

    車子開出去老遠,喬聿北纔將拿起那條項鍊。

    手指在吊墜上搓了又搓,鑽石被他擦得晃眼,好久,才小心的收起來,貼身放進了口袋裏,然後開車去了傅景安的俱樂部。

    月歌一晚上沒睡好,第二天一早,就給顏辰打電話,問他昨天有沒有受傷。

    “就那一腳,我又不是小姑娘,還能傷到哪兒去,”顏辰聲音聽起來很輕鬆,“倒是沈經理,您沒事吧?那個人,他……”

    “我沒事,”月歌打斷他的話,淡淡道,“那是我……朋友。”

    顏辰“哦”了一聲,沒多問,昨晚那個人的架勢,一看就不是普通朋友,沈月歌不願意說,他也不會多問。

    兩人寒暄了兩句,臨掛的時候,沈月歌突然道,“你這幾天,注意點,有什麼事,跟我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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