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沈月歌喬聿北 > 第195章 喬聿北的狗腦袋有這麼聰明嗎?
    學生跟老師住的寢室已經被水湮沒了,他們所在的樓層水倒是充足,卻沒有半點食物。

    月歌喝了點水,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

    不管怎麼樣,在這種時候能遇到人,多多少少緩解了一些她的恐懼。

    陸老師十分健談,從交談中,月歌知道陸老師是F市人,她丈夫也是個老師,也是在這裏任教,前不久剛剛跟人下山採辦教學用品,幸運的躲過了這場災難。

    陸老師還有個兒子,在市裏讀高中,今年才高一,事故發生到現在,無法聯繫到外界,也不知道孩子那裏怎麼樣了。

    他們說話的時候,那個小男孩兒就站在陸老師身後,悄悄看着沈月歌,眼神警有一絲警覺,更多的是好奇。

    小孩長得黝黑,但是五官很端正,一雙眼睛烏溜溜,瞧着很機靈。

    月歌衝他笑了一下,小孩兒立刻縮到陸老師身後。

    沈月歌……

    我有那麼可怕嗎?

    陸老師笑起來,“這孩子內向怕生,不愛說話,父親在外打工,平時就住校。”

    陸老師只提到孩子的父親,月歌心思聰慧,自然不會多問孩子的母親在哪兒。

    聊了一會兒,陸老師說要去別的教室找找,看有沒有食物,就起身離開了。

    陸老師一走,月歌纔將腿伸到椅子上,搬起左腳查看傷口。

    腳底板的傷口被渾黃的泥水覆蓋,周圍的皮肉朝外翻,已經被泥水浸泡的白脹,血水跟泥水混雜在一塊兒,看上去有點噁心。

    她擰起眉,咬牙將旁邊的一杯水倒在腳心,尖銳的刺痛,差點折磨得她喊出聲。

    喬聿北!你個混蛋!

    腦袋裏除了疼,就只剩下這一個想法。

    如果不是因爲那個混蛋,她現在還好好的在家上班呢,幹嘛爲了躲他跑出來冷靜自我,冷靜個屁,小命都要交代到這兒了!

    這個小王八蛋,認識他以來,就沒有一件事情是順心的!

    她一邊罵着喬聿北,一邊咬着牙,將傷口上的泥沙洗去,猙獰的傷口終於顯露出來,足足快十公分長,血之前已經止住了,但是剛剛清洗傷口的時候,又裂開了。

    月歌一張臉有些蒼白,她應該失血不少,因爲她能感到自己的體力流失的特別快,逃命的時候還受了傷,沒有什麼比這更糟心的了。

    她正煩心着,面前突然多了一卷紗布,月歌一愣,擡頭對上小孩兒烏溜溜的眼睛。

    她還未反應過來,小孩兒已經將紗布塞進她手裏,一瘸一拐的跑開了。

    月歌捏着紗布,突然笑了。

    陸老師將所有的教室都找遍了,只找到了半包餅乾。

    “我剛剛聽李樂說你受傷了,你先喫點補充一下體力。”

    李樂,是那個小孩兒的名字吧。

    月歌心裏一暖,溫聲道,“小傷,不礙事,我還不餓,先給孩子喫吧,陸老師,食物還是留到最需要的時候再喫吧,誰也不知道,救援隊什麼時候能上來。”

    小孩兒一聽,立馬搖頭。

    陸老師揉了揉他的腦袋,低聲道,“那等餓的時候再喫?”

    小孩兒點頭。

    等小孩兒出去之後,月歌才問,“這孩子不會說話?”

    “會說話,怕生,現在好多了,以前只願意跟他父親說話,現在就是見了陌生人不說話,平時還是說話的,就是話少,四歲剛懂事,媽就走了,他追出來從破山滾了下來,摔壞了腿,晚上才被發現,總去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醫生說耽擱了,痊癒不了,一輩子就只能這樣了,他媽媽走之後,他就這樣了。”

    “走?”月歌皺起眉,難道是去世了?

    陸老師相當平靜,“就是走了,離開了這個閉塞的山村,過她想過的生活去了。”

    月歌一頓,沒再說話。

    山裏條件不好,年輕人沒幾個願意呆在這個閉塞的地方過一輩子,有時候離開是不需要任何原因的,貧窮就是最大的根源,你不能指責所謂的對錯,因爲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可憐的只是被拋棄的人。

    這個話題,有點沉重,陸老師說完好一會兒才錯開話題,“十幾年都沒見過這麼大的雨了。”

    月歌苦笑一聲,“十幾年沒遇,一來就被我撞上了。”

    陸老師笑了笑,“別擔心,救援隊肯定已經往這邊趕了,大家都會沒事的。”

    月歌沒說話,陸老師是很樂觀,但是她一個第一次經歷這種事情的人,沒辦法樂觀,雨到現在還沒停,整個村子被淹了一半,他們來的時候,上山都要一天,現在路面被淹,救援隊不熟悉地形,上山都是個問題,真要上來,怕是也要兩天後,沒人能確保這兩天里老天爺能風平浪靜,更何況他們沒有食物,體力流失纔是最可怕的。

    雨沒有再變大,卻也沒停,淋淋漓漓一直下着,山林裏霧氣很大,十米外就不太能看得清楚東西,月歌坐在窗口就那麼看了一天,也沒有看到任何人影,晚上臨睡前才吃了兩片餅乾,灌了一肚子水睡了。

    一定要保存體力,她這麼想。

    屋漏偏逢連夜雨,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突然就發燒了。

    月歌睜開眼腦子就昏昏沉沉,眼皮也重得厲害,也不知道昨晚什麼時候燒起來的,她竟是一點不知,醒來的時候,嘴脣已經起了幹皮。

    山裏夜裏氣溫低,她的身體素質,自然是沒有常年生活在這裏的陸老師強,多半是半夜着了涼。

    陸老師也有些憔悴,但狀態比她強多了。

    晚上的時候,陸老師將昨天剩的餅乾分成了三份,讓她先補充一下體力,月歌雖然不說,但是這一整天,她的臉色實在是太難看了。

    月歌看了一眼小孩兒,低聲道,“您跟孩子喫吧,我還有一顆糖,餓了可以抵一會兒。”

    陸老師勸不過,就不再推辭。

    晚上睡的時候,月歌翻來覆去,無法入眠。?

    飢寒交迫,還發着燒,後背一股一股的冒冷汗,一會兒熱一會兒冷,完全睡不着。

    她悄悄坐起身,從口袋裏摸出一包藍莓幹,包裝袋只有三指寬,小的不可思議,月歌愛喫藍莓,出門的時候包裏會備這種零食,就是爲了解饞,沒想到這會兒卻要拿出來充飢。

    撕開袋子,拈了一粒放進嘴裏,酸甜的味道在舌尖綻放,月歌突然就想起了喬聿北。

    侯崢來尚美鬧的時候,喬克在公司找她算賬,當時出來的時候,小志手裏捏着一盒藍莓,她看到的時候,也是瞬間就知道是喬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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