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一念攪拌着咖啡，“喫飽睡好，我爸媽哪兒敢下重口說我，惹急了我揹着包去鄉村支教，一輩子讓他們見不着。”
月歌白了她一眼，“幼稚，我是說學校這邊。”
顧一念嘿嘿笑了兩聲，“學校挺好鴨，教師公寓還蠻舒服的，下次有空帶你過去看看，跟這幫小孩兒住一起，還真有點回到咱們上高中那會兒的感覺，唉，一晃都十年啦，老孃的青春，一去不復返。”
月歌也嘆息一聲，小時候盼着長大，長大了，才覺得小時候想着長大，簡直就是腦殘，長不大多好，長不大就不會有這麼多煩惱。
“唉，你那小男友呢？”
“拍定妝照去了，下週就要開機了。”
“你還真放心他去娛樂圈啊。”
“只要他喜歡，做演員也沒什麼不好，總比一天到晚跟一幫朋友花天酒地好吧。”
“那你就慣着他不學無術啊。”
“他沒不學無術，”月歌的眼神突然變得很認真，“你還記得上次在家裏弄溼的一沓稿紙嗎，就你放陽臺曬的那些，那不是我寫的，是他練的字。”
月歌拿出手機，調出來一張照片，“這是他以前寫的字？”
顧一念驚訝，“這狗爬……這是閉着眼寫的吧。”
月歌又調出另外一張照片，“這是他現在的字。”
顧一念，“……這真不是你寫的嗎？”
月歌笑，“怎麼樣，是不是連你也認不出來？我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開始練的，等我知道的時候，他已經寫成這樣了。”
顧一念看着她熠熠生輝的雙眸，突然有點詞窮，好半天才道，“你這一臉驕傲，就跟兒子考了全校第一一樣。”
沈月歌嘴角一抽，瞪了她一眼，“滾一邊去！”
顧一念喝了一口咖啡，擡頭突然一愣，踢了沈月歌一下，“那是不是傅景安啊。”
沈月歌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對面路口一輛拉風的黃色法拉利停在那兒特別醒目，而靠在法拉利上的抱着一大束玫瑰花，玩手機的傅景安更加的惹眼。
顧一念託着腮幫子，一臉看熱鬧，“這種馬又在勾搭誰呢？”
沈月歌對傅景安的事，有所耳聞，但並不是一個圈子的人，所以知道的也不多，但是之前他挑撥她跟喬聿北關係，這事兒就讓她對這人敗足了好感。
“你跟他很熟嗎？”
“不熟，不過他爸以前算是我爺爺的學生吧，家裏長輩關係不錯，我跟他也算是認識，我小叔……”顧一念頓了一下，“顧景遇之前不讓我跟他走太近，我一開始還不知道爲什麼，後來才知道這是個花花公子，三天兩頭換女人，每次見他身邊的女人都不重樣，學生，小姐，明星，網紅，葷素不忌。”
“那他女朋友呢？”
“你是說尚茜嗎？”
“你知道她？”
“怎麼可能不知道，她跟傅景安在一起，好多年了吧，有時候也不能怪傅景安渣，她要是不這麼縱容着，傅景安能越玩越過分嗎？有時候你哀其不幸，不如怒其不爭，不過別人的事兒誰說的明白呢。”
月歌沉默着沒說話。
局外人，總是看得更透徹些。
顧一念搖着沈月歌的胳膊，差點沒被咖啡灑她裙子上。
“什麼？”
“跟傅景安樓一塊兒那女的呀，你戴着眼鏡，快幫我看下！”
月歌看過去的時候，傅景安正湊過去在姚雪穎臉上親了一下，姚雪穎笑得特別甜，回頭衝後面幾個人揮手，大概是她的同學或者朋友之類，笑着跟她說着什麼。
傅景安就站在旁邊，似笑非笑的摟着姚雪穎的腰，然後體貼的給她開了車門，一會兒功夫，就駕着車開走了。
“這傢伙怎麼跟姚雪穎搞到一起了？”
沈月歌眸色沉了沉，擰着眉半天沒說話。
這事兒在心裏憋了幾天，直到有一天，喬聿北把之前膠捲裏的相片洗出來，拿給沈月歌看，她沉默了一會兒，才問，“傅景安是不是在追姚雪穎？”
喬聿北動作一頓，“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前兩天碰到他拿着花去接姚雪穎了,還有上次，他借給你的相機，我在姚雪穎手裏也看到過，這事兒……你不知道嗎？”
“我怎麼會知道，我又不是天天跟他在一塊兒，”喬聿北皺起眉，“他追的人多了去了，也正常。”
“他有女朋友，哪兒正常了？”月歌抿緊脣，想起尚茜，就對傅景安這行爲噁心的不行。
“他就是這尿性，結婚了就不這樣了。”
月歌冷笑，“偷喫這種事兒，只會越做越心安理得，這種鬼話你也信，你以後少跟他在一起混，哪天被他帶歪了，自己都不知道。”
“他對兄弟挺好的，”喬聿北揉着她的腦袋，“我跟他又不一樣，我只要你一個就夠了。”
沈月歌捏着他的臉，“我發現你最近越來越會花言巧語了。”
喬聿北將人拽過來親了一口，“我說的都是心裏話。”
“你挑挑看，這些照片，有沒有喜歡的，我到時候找人相框裱起來。”
幾十張照片，除了幾張風景照，基本上全是她。
喝茶的，喫飯的，微笑的，嚴肅的，還有那張，喬聿北在她辦公室在她頭頂拍的那張，全在裏面，他把光線調的特別柔和，每一張抓拍的都特別自然，每一張她都很喜歡。
“怎麼沒有你自己的？”
月歌仰頭問他。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歡拍照。”
“拍一張吧，”月歌低聲道，“留個合影。”
“我去拿相機。”
“用手機吧，不用那麼麻煩。”
“我手機在充電。”
“用我的，拍好了，我發你。”
喬聿北眯起眸子，“你是不是就是騙我跟你合影呢？”
“德性！愛拍不拍！”
沈月歌佯裝要走，喬聿北一把將人拉回來，吻住脣，同時按了拍攝鍵，畫面就定格在這一秒。
鬆開手，沈月歌就抓起手機，看到這張吻照，頓時也有點尷尬，“誰讓你拍這種照片啦！”
喬聿北摸索着她的後頸，壓低聲音，“要不是你不願意，我還想拍牀照呢，你真該看看自己興奮時候的樣子，太yin蕩了……”
月歌嘴角一抽，罵道，“閉嘴吧，你個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