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說話呢，你眼睛往哪兒看呢？我說的你都聽了沒？”霍心慧對她的態度非常不滿。
沈月歌無奈，“聽着呢，媽，喬克是什麼人？他見過的人比我喫過的飯都多，誰什麼心思，他看一眼就知道，我在他面前獻殷勤，您覺得他真看不出來嗎？喬克最煩趨炎諂媚，蠅營狗苟的人，我不能越那個界。”
這話讓霍心慧聽着就來氣，“這怎麼就越界了？早晚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互相照顧點怎麼了？怎麼到你嘴裏就成了趨炎諂媚，合着一家就你清高？我們都是些市儈小人！”
沈月歌抿脣，“我沒這麼說。”
“你就是這個意思！我還不瞭解你？錦年今天難得過來喫一次飯，你拉着臉給誰看？桌上要麼光顧着喫，要麼就低頭玩手機，你以爲我看不出來，你就是故意晾着人家，你幹嘛呢你？”
“沒幹嘛，”沈月歌手插進衣兜裏，突然道，“媽，喬錦年在澳洲好像有別的女人。”
她突然想知道霍心慧聽到這個消息時候的反應。
霍心慧怔了一下，緊接着皺起眉，“他把那女人帶回來了？”
“有區別嗎？”
“當然有！”霍心慧瞪她一眼，“要是帶回來，說明這女人在他心裏地位不一般，你可得小心點，要是沒帶回來，那就是玩玩，畢竟在那邊呆了半年，男人嘛，都這樣，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而且今天錦年專程過來請我跟你爸喫飯，送那麼貴重的禮物，說明他心裏還是在乎你的。”
沈月歌扯了下嘴角，突然覺得自己挺可笑的，她怎麼會期待霍心慧站在她的角度去思考她幸不幸福呢？
見她不說話，霍心慧生怕她性子衝，直接跟喬錦年吵起來，語氣緩了緩又道，“你要是真不放心，我找人去處理一下。”
“不用了，”沈月歌擡眸看了她一眼，“我自己會處理。”
霍心慧還想說什麼，兜裏手機響了。
是家裏保姆打來的，她接起電話，“怎麼了？”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霍心慧皺起眉頭，“還有這事兒？報警了嗎？”
“行，我知道了，下次再看見直接報警！”
等掛了電話，沈月歌好奇，“怎麼了？”
“家裏阿姨說家裏附近有個人一直鬼鬼祟祟朝裏面看，身影跟之前偷酒的那個賊很像，把她嚇得不輕。”
沈月歌一怔，偷酒的賊？想到剛剛那通電話，阿姨說的人該不會是喬聿北吧？
“然後呢？”沈月歌試探，“抓到了嗎？”
“抓到什麼呀？她一個老太婆嚇得都不敢出門，連報警電話都不知道打。說那人在門口轉了半天，然後就走了，給我打電話，我趕回去，家都給搬空了！”
吐槽了兩句，霍心慧扭頭看了她一眼，嫌棄道，“補補妝，你現在真是太放飛自我了，出門連自己都懶得打理。”
沈月歌……
霍心慧離開後，沈月歌給店裏打了電話，讓他們把衣服送家裏，隨後才整理了一下自己，返回包廂。
後面醉意就顯現出來，說話就開始大舌頭，跟喬錦年的稱呼，也從錦年變成了喬老弟。
沈月歌終於看不下去，提醒喬錦年，“你明天早上不是還有個重要會議嗎？”
喬錦年看了下時間，也差不多了，就下樓結賬去了。
沈戰輝喝得已經不省人事，趴在桌子睡覺，霍心慧推了推他，一動不動。
霍心慧說，“我打電話叫個司機。”
“算了，這麼晚也別麻煩別人了，待會兒我送你們回去。”
霍心慧掃了一眼沈唯，“還有他呢？”
沈月歌頓了一下，“坐得下。”
霍心慧也就沒再說話。
喬錦年結完賬，上來喊沈唯幫忙，兩人一起把沈戰輝弄下了樓。
喬錦年早打發走了何宴，現場沒喝酒的就她跟沈唯，沈唯未成年，就只能她來開車。
宋怡住的地方離這個比較近，沈月歌剛想說先送沈唯，沈唯開口道，“我晚上住我同學那裏，同心路附近。”
那跟沈月歌住的小區順路，所以她就先送沈戰輝跟霍心慧了。
幾個人都喝了酒，路上有點上頭，都沒怎麼說話，耳根子倒是清淨不少。
等把他們送到沈家，出來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
上了車，扭頭問沈唯，“這麼晚，你同學還等你嗎？”
“等，我跟他發短信了。”
沈月歌沒再說什麼，重新啓動車子。
喬錦年閉上眼，好像是睡着了。
沈唯坐在沈月歌斜對角線的位置，剛好能看到她的側臉。
他在後排的黑暗中，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突然說，“姐，你那天……沒事吧？”
“哪天？哦，你說上次啊，沒事，上次走你還在睡覺，就沒打招呼。”沈月歌頓了頓，“我上次喝醉，挺狼狽的吧？”
“沒有，就是……”沈唯想了想，眼神柔和下來，“就是話有點多。”
沈月歌笑了一下，“我都說什麼了？”
“也沒說什麼，就是一會兒唱歌，一會兒大喊大叫，舌頭有點大，其實也沒聽清說的什麼。”
沈月歌震驚，“不可能！我酒品那麼好！你是不是故意拿我開涮呢？”
沈唯低笑起來，“開玩笑呢。”
沈月歌搖頭，不輕不重道，“沒大沒小！”
過了一會兒，又說，“offer下來，記得通知我一聲，到時候給你踐行。”
“嗯。”
說着，車子已經駛進同心路。
“你同學哪個小區？”
“花園小區。就前面，再走一段，有條路，拐進去就是。”
“你打電話喊他下來接你吧，這邊小區都有門禁。”
沈唯聽話地聯繫了同學，等沈月歌停車的時候，門口果然有個少年在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