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從儲物櫃裏拿出一大捧紅玫瑰遞給她，“一大早就送來了，我就幫您簽收了。”
沈月歌看着那束玫瑰，皺了皺眉。
前臺看着沈月歌的表情，心中猶豫起來。
不對呀，昨天沈經理收到一枝玫瑰的時候明明很高興來着，今天這一大捧，怎麼是這麼個表情？
她小心翼翼道，“沈經理，卡片……您要不要看一下？”
“一會兒再看吧，”沈月歌抱起玫瑰，朝她笑了下，“謝謝。”
等她進了電梯，前臺趕緊將這個消息反饋在公司羣裏。
“姐妹們，情況不對啊，沈經理收到玫瑰花並沒有想象中那麼開心啊，表情有點怪怪的。”
“不對啊，沈經理昨天拿外賣的時候，明明很喜歡騎手給的那枝玫瑰，我看着她從門口到電梯，都笑了三次！”
“你們說，會不會，沈經理不是喜歡玫瑰花，喜歡的是送玫瑰的人？”
“不會吧，照你這麼說，那沈經理今早看見玫瑰不高興，是因爲不喜歡小喬總？”
此話一出，整個羣都靜默起來。
按照這個邏輯，好像也沒錯，不過，沈經理不喜歡小喬總？怎麼可能？
“要我說，也都別揣摩那麼多了，畢竟人傢俬事，沈經理跟小喬總怎麼樣，都不妨礙人家爲公司的貢獻，大家都摸着良心講，沈經理把工作做成今天這樣，我們大家哪個沒跟着沾光？恪盡職守，賞罰分明，平時誰有點難處，也是能幫則幫，就衝這一點，她將來是不是喬家人我都敬她，個別人也別老想點有的沒的，有那點心思，還不如多用在工作上。”
“工作往工作的羣裏說，這本來就是大家聊天的地方，沈經理又不在羣裏，你忠心耿耿給誰看？”
羣裏不知道是誰發了條匿名消息，火藥味一下子濃了起來。
“我笑了，上班時間討論上司八卦，被人點破惱羞成怒？有本事別匿名！”
眼看兩人越吵越兇，也沒敢出言勸，都是一個公司的，低頭不見擡頭見，而且那個匿名的也不知道是誰，也都頂撞了上司，自己被穿小鞋。
羣裏一下子就剩這兩人對線，沒過多久，有人在羣裏發了一張照片。
“你們看這是不是小喬總跟沈經理啊？”
衆人一看，照片裏一個沈月歌跟喬錦年一前一後從一家酒店出來，沈月歌是正對着鏡頭，而喬錦年則是側頭跟她講話。
緊接着又是一張，照片的主人公還是他們倆，不過這次兩人的姿勢就變成了擁抱，場景也是夜裏，旁邊那輛車就是沈經理的。
“這照片哪兒弄的？”有人問。
“我剛剛刷微博刷到的，一個財經公衆號發的。”
“媒體有毛病吧，沈經理跟小喬總又不是公衆人物，怎麼還有人偷拍隱私，太噁心了。”
“不過這是不是也說明，人家感情好着呢？”
此話一出，羣裏的八卦氛圍也就散了，雖有幾人有窺覬之心，也只敢私下揣測。
今天的比賽，說實話，比之前那一次更讓沈月歌緊張，她也能感受到喬聿北的緊張，雖然他面上裝作若無其事，但是昨晚卻睡得很晚。
昨晚她中途醒來了一次，發現喬聿北在看手機，他並不是愛刷手機的人，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反倒是她自己刷的多一點，喬聿北的作息模式比老年人都健康。
大半夜看手機，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睡不着。
她沒敢驚擾他，怕關心過火他壓力更大，本來想着早上起來，聊點輕鬆的話題，緩解緩解情緒，結果她醒來喬聿北就走了，這傢伙，自己都沒睡好還想着給她準備早餐。
她尋思着要不現在打個電話問問什麼情況，又怕這會兒打過去打擾到他。
就這樣反反覆覆，一直猶豫到十點多，纔拿起手機，結果號沒撥出去，喬聿北發來一張場內的視頻。
他戴着口罩，穿着戰隊的衣服，拿着手機在場內環了一圈，最後將鏡頭對上自己跟身後的幾個小鬼，張影看見鏡頭，笑嘻嘻的衝她招手，喬聿北將鏡頭拉到自己這裏，稍微將口罩往下拉了一下，低聲說，“很吵。”
說完，視頻就結束了。
視頻雖然斷，但是沈月歌看完安心了不少，喬聿北跟那羣小傢伙的狀態看上去都不錯，倒是自己多心了。
她簡短的發了兩個字，“加油！”
戰隊的第一場比賽，安排在下午三點四十，沈月歌直播時間都預定好了，結果三點多的時候，喬錦年給她打了個電話，讓她把自己辦公室抽屜裏一個文件送過來，他馬上開會要用，來不起過去拿了，讓她親自送過來，別人他不放心。
沈月歌只好又去他辦公室，拿到文件後，開車前往喬宇。
車子開沒多久，喬錦年電話又打過來，問她還有多久能到。
“十分鐘內，我一定能趕到，你先想辦法拖一會兒。”
“好吧，開車小心點。”
沈月歌應了一聲，電話剛掛，迎面一輛麪包車搖搖晃晃開了過來，她當即就絕不秒，猛打方向盤，險險避開後，路中央突然竄出一個行人，沈月歌避閃不及，方向盤一下打到了底，車子衝進綠化帶，撞到了廣告牌。
比賽現場，看着衆人就位，喬聿北心口突然緊了一下，心裏莫名涌起一絲不安。
“別緊張，”熊sir遞給他一瓶水，“相信這幫傢伙們，也相信我們自己。”
喬聿北拿着水，沒說話，真的是因爲比賽太緊張嗎？
擋風玻璃破裂，濺落的玻璃將雙手割破，沈月歌趴在方向盤上，剛剛那一撞，整個胸口抵在方向盤，胸腔像是被震裂一樣疼痛不已，耳朵嗡嗡作響，她聽見車窗外有人在喊着什麼，但那聲音彷彿隔得很遠，怎麼都聽不清。
額頭上有溫熱的液體滑落，染溼了眼睛，視線一片鮮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