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起身。
“還沒睡醒呢？趕緊上微博！喬錦年被人錘包養未成年女學生，網上都快炸了！”
沈月歌電話沒掛，拿起旁邊的平板，快速登上了微博。
就在一個小時前，一個自稱是喬宇前員工的賬號，發了一篇長文，控訴喬宇現任執行副總裁喬錦年，涉嫌迷姦，包養未成年女學生，關係長達三年之久。
賬號主人說，自己因爲當初參與幫他網羅這些未成年少女，始終良心難安，近日又看到他即將結婚的消息，決定站出來，揭發這件事，以免更多的女性被侵害。
對方放出了好幾組照片，都是喬錦年跟不同女性的親密合影，還有一段幾秒鐘的短視頻，視頻裏能清晰看到喬錦年抓着一個穿着中學校服的女生，拉進了房間。
那個穿校服的女生，鏡頭只閃過了一個側臉，但是脖子上那顆痣非常明顯，正是她前幾天剛見過的甄心。
微博發出沒幾分鐘，就被幾十個營銷號同時轉發，極短的時間飆升到了熱榜第一。
迷姦，鍊銅，這已經不是一般的道德問題，而是刑事案件了。
沈月歌越看越心驚，已經有人扒出來甄心的資料，微博刷到了她所在的學校官方微博下。
“怎麼會這樣？這東西誰發的？”
“我以爲你找人做的。”
“我瘋了嗎？”沈月歌抓了把頭髮，“這新聞明顯是想搞死喬錦年，我再想解除婚約，也不會把事情鬧到這個地步！”
“不是你還會有誰這麼盼着喬錦年出事？”顧一念納悶。
這一提醒，沈月歌猛地想到最近一直鬧消失的喬聿北。
他說這件事不用他管，他自己解決，難道這就是他所謂的解決的辦法？
沈月歌一顆心涼了半截，她穩住情緒，跟顧一念說，“你先去甄心家裏看看，我擔心媒體會找她麻煩，如果找到她，把她帶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我得弄清楚，這到底怎麼回事。”
“行，我剛出門，現在就過去，有情況再聯繫。”
掛了電話，沈月歌又撥給喬聿北，但是沒打通，打喬錦年，同樣也是打不通。
這些人！拿着手機天天聯繫不到是不是有病！
她罵罵咧咧跳下牀，洗了把臉，套上衣服就出門了。
到了喬宇，公司門口已經被媒體圍得水泄不通，公司保安在現場維穩，但是羣衆情緒明顯反彈的厲害，有些直接罵他們給禽獸當狗，爲虎作倀。
這情況，她根本就進不去，於是把車停在對面，打了喬錦年辦公室的電話。
這回倒是打通了，接電話的人是何宴。
“喂。”
“讓喬錦年接電話！”
沈月歌單刀直入，何宴跟旁邊人低語了兩句，電話那頭很快換了聲音。
“是我。”喬錦年聲音非常淡淡，一點沒聽出着急的樣子，“什麼事？”
沈月歌火大，“你說什麼事？網上已經鬧成什麼樣子了，你怎麼還躲在辦公室？”
“已經報警了，警察會處理的。”
喬錦年的聲音依舊沒什麼起伏，他好像一點也不擔心這件事，沈月歌覺得自己都有點皇上不急太監急了。
喬錦年抿緊脣，“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我會處理。”
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沈月歌直接罵出來，狗東西！要不是甄心去看她，要不是親眼看見甄心家的情況，要不是擔心這件事是喬聿北做的，她才懶得出手管！
她又要撥過去，顧一念的電話撥了進來。
“月歌，甄心出事了，你快來！”
電話那頭聲音嘈雜得很，依然掩不住顧一念顫抖的聲線。
沈月歌心中一沉，“出什麼事了？”
“她好像被幾個媒體追，橫穿馬路的時候被撞飛了，現在，現在滿身是血……我剛叫了救護車，還沒過來！艹！那幫傻逼還在拍照，完了，我已經摸不到她的呼吸了……”
沈月歌一顆心揪在了一起，問清楚之後，掛了電話，再次給喬錦年打過去。
等接通後，她只說了一句話，“甄心被人追趕出了車禍，快不行了，我在樓下等你，三分鐘，你不來，我自己走。”
掛了電話，沈月歌看了眼時間，盯着喬宇的大門，靜靜地等待。
兩分十幾秒，喬錦年從大門出來，記者一擁而上，何宴很幾個保安組成一道人牆，將那些人隔絕在外，有人不甘示弱，從底下的縫隙鑽進來，拿着相機對着喬錦年的臉就懟拍起來。
喬錦年抓過他的相機，直接砸在他腦袋上，那人哀嚎一聲，捂着一腦袋血滾坐到了地上。
這一下把周遭的媒體全都打蒙了，喬錦年在鏡頭前，一直是謙遜有禮，髒字都不曾說過，更不用說打記者了。
此刻他面容緊繃，一雙眼睛滿是戾氣，大有神擋殺神的氣勢，一時間誰也不敢跟上去。
他毫無障礙的走到對面，拉開車門，鑽了進來。
沈月歌也不廢話，一踩油門，駛離現場。
甄心傷勢非常嚴重，顧一念沒有誇大其詞的成分。
她整個人撞到車上，飛出去好幾米遠，後腦勺破了一個窟窿，全身上下，多處骨折，送到醫院直接被轉入搶救室。
沈月歌他們趕到醫院的時候，醫生正拿着手術風險書找人簽字，甄心大腦裏出血，情況非常危險，需要儘快做開顱手術。
因爲是突然事故，醫院沒有準備，最好的外科醫生去外地做學術討論去了，只能讓副主任醫生上。
腦部神經複雜，手術風險很大，就算手術成功，也會出現一些不可估計的後遺症，需要家屬做好心理準備。
醫生每說一句，喬錦年的臉色就白一分，等他說完風險責任後，低聲問，“哪位是患者家屬？”
喬錦年啞聲道，“我來籤，她只有一個家人，已經是艾滋海默症晚期，且行動不便，沒有完全行爲能力。”
“那您跟患者是……”
“我是她男朋友。”
沈月歌意外的看了喬錦年一眼。
他似乎已經不在乎沈月歌怎麼看，怎麼想了，結果筆，顫抖着簽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