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遇到什麼不可預測的意外,每逢天黑,他們便會停下船,到第二天天亮再啓程。
這天清晨。
李瑤之照例從水下游到船邊,於海水中探出半個身子,一個躍身落到甲板上,身上的法衣隨之變得乾燥,不留一絲水汽。
見張朝和楊沭盤腿坐在甲板上修煉了一晚還未曾醒來。
李瑤之也沒有打擾,只是站在一旁,看海上的風景。
這裏的大海,表面上看和現代的大海沒什麼不同,要非得說一點有什麼不同的話,也就是這裏的海鳥大了些,兇猛了些吧
過了一會兒,見兩人從修煉中醒來,李瑤之便道:“張道友,楊道友,天色大亮,我們也該開船走了。”
“嗯,好。”張朝道。
說完他施展法決,啓動法船。
大船慢慢動身,加速,繼續向前航行。
接近傍晚時分,海面上漸漸起了霧。
這七天裏,他們已經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所以一點也沒放在心上。
三人不慌不忙的將神識探出,查看前方的情況。
哪知,神識剛剛穿過霧氣,就見十幾只深藍色的海鳥向他們急速飛來。
海鳥體型龐大,有着長長的脖子和一張又尖又長的藍色鳥嘴。
這是他們一路航向從未見過的一種海鳥。
“小心。”李瑤之大驚道。
三人忙施展身法躲向一旁。
十幾只海鳥從船上飛過。
海鳥見一擊不成,便又故技重施。
三人看到海鳥熟悉的動作,又輕鬆躲過。
其中一隻體型最大的海鳥低鳴了一聲,十幾只海鳥飛散開來,將三人團團圍住。
居然還挺聰明!李瑤之心道。
她覺得自己絕對從那張毛茸茸的鳥臉上看到了陰險二字。
三人見狀,紛紛使出自己的法器。
玄冰劍出現在手中,李瑤之將劍拔出,劍鞘隨手放進戒指。
三人集體看向那隻最大的海鳥,這隻鳥應該是這十幾只鳥的首領。
只見那隻海鳥高高的鳴叫了一聲,十幾只海鳥就伸長脖子,鳥嘴直直的衝在前方朝三人飛來。
一左一右兩隻尖利的鳥嘴刺向李瑤之的腦門,她忙閃身向後躲過。
兩隻鳥沒反應過來,仍是直直的向前飛着。
下一秒,就在兩隻鳥交匯時,李瑤之手中的劍也到了。
玄冰劍帶着冰厲的寒氣砍向兩隻鳥細長的脖子。
“噗。”
兩隻鳥頭被輕易砍斷,鮮血噴涌出來,染紅了李瑤之的前衣襟。
她也沒在意,繼續揮劍刺向朝她飛來的鳥。
一盞茶的功夫,鳥羣便被斬殺大半,只剩下那隻首領鳥和它身邊的兩隻護衛鳥。
三人身上髒兮兮的,髮絲凌亂,全身都是血,不知是自己的血還是那海鳥的血。
雖體內的靈氣不多,但三人都沒有表現出來,仍是那一臉淡定的模樣。
首領鳥眼神狠狠的盯了三人一瞬,衝三人淒厲的鳴叫一聲,沒做出任何攻擊動作,就帶着另兩隻護衛鳥飛走了。
李瑤之被首領鳥弄的滿頭霧水。
張朝看着那三隻的身影,心中也是十分疑惑,他猜測道:“看那鳥的眼神,顯然它不是會輕易放過我們的鳥,但是它如今卻偏偏走了,死了這麼多同族,竟沒對我們發起攻擊,進而報仇,難道是……難道是……”
“難道是因爲它知道前面有更危險的東西等着我們,所以才如此輕易的放過我們。”李瑤之突然想到什麼,接話道。
聽她這麼一說,兩人陷入沉默,好一會兒楊沭才由衷的說道:“武道友說的有些道理,要真是這樣的話,這鳥也太陰險了些,無緣無故的攻擊我們就算了,現在還要設計我們。”
“哎,前方不知有什麼危險,我們要做好準備。”張朝開口說道。
“嗯。”兩人輕聲答應。
天色已暗,他們打算今晚照樣不行船。
很快,三人就把甲板上的十幾具鳥屍和凌亂雜物清理乾淨,把船上被打壞的地方修補好。
今晚的張朝和楊沭也不在甲板上修煉,也同李瑤之一樣,進入自己的房間去了。
房間裏,李瑤之檢查了一下自己早先在房間佈置好的陣法,見沒有一絲異樣,才放心了。
施展了兩個清潔術,頃刻間衣服上的鮮血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放出水雲鏡,臉上脖子上也滿是鮮血,而且上面還黏着兩根稚羽。
“真是太髒了。”李瑤之嫌棄道。
反正房間內有陣法,這陣法不但集攻擊與防禦於一體,還能隔絕聲音,神識,所以就算外面的人將神識探過來也進不了房間。
所以她便大膽的放出浴桶,痛痛快快的洗了一個熱水澡。
洗完之後,李瑤之把浴桶放進戒指,坐在牀上開始打坐修煉。
……
第二日,天邊剛有點亮光,李瑤之便結束脩煉,來到甲板上。
拿出滄源大陸的地圖,輕而易舉找到自己所在的位置。
原來她們已經快要到玉血海了。
神識之內,四周海域一片平靜,但她心中卻隱隱有些不安。
拿出她在紫珠島的多寶閣,花了一千塊靈石買的一件最低等階的望仙鏡。
店家言,用這望仙鏡可能看到天上的真正的神仙,所以才取了此名。
在李瑤之看來,這望仙鏡和現代的望遠鏡是一個道理,只是這個看的更遠些罷了。
用這望仙鏡能清晰的看到一千米以內的東西,無論這個東西的大小,這就彌補了她修爲低,神識探不了多遠的缺點。
將望仙境放在眼前,透過望仙鏡的鏡片向前望去。
她看到,幾百米遠的前方,海水竟是黑色的。
這是什麼緣故?
正暗自疑惑。
張朝從房內出來,看到李瑤之道:“武道友,可是有什麼發現?”
李瑤之把望仙鏡遞過去,“確實有發現,張道友請看。”
張朝接過望仙鏡放在眼前向遠處望去。
眼前的景象與李瑤之看到的一模一樣,他滿臉驚訝,輕嘆一聲,疑惑道:“哎,武道友,這……這海水怎麼變成黑色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