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藤一雄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樣表達對姜明的感激,直接咚咚咚磕了好幾個響頭。
這小夥子也是個實誠人啊,姜明看着他紅彤彤的額頭,輕輕點點頭,拉他起來道:“你不用這樣,血族害人害己,人人得而誅之,我只是幹了應該乾的。”
佐藤一雄低着頭,神情落寞。
半日之間,至親沒了,家族沒了,若非他正好在外面,連他也要沒了。
這麼大的打擊,任何人一時半會都緩不過來。
姜明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道:“節哀,現在還是先把他們入土爲安吧。”
“你所得對,即便只有我一人,我也要撐起佐藤家族的大旗。”
佐藤一雄眼神重新回覆明亮。
其實他本性不壞,之前欺負那位老者,純粹是因爲老者死活不願意交出兒子,而他也不知道大伯已經成爲了血族,徵集民兵就是爲了吸收他們的氣血之力。
如果給他知道真相,一定不會做出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佐藤家族幾十號人口全部遇難,屍體堆積如山,光靠佐藤一雄一人根本處理不過來。
姜明四人留下來幫忙,得知消息的清河城百姓也自發前來搭一把手。
“佐藤大人以前很好的一個人,怎麼會變成這樣?”
“聽說是被一個叫做帝俊的傢伙蠱惑,變成了妖怪,唉,真是作孽啊。”
“可惜了佐藤一家,百年的大家族,就這麼斷送了。”
“還有那些被佐藤太郎喫掉的年輕娃子,太可憐了。”
趕來幫忙的居民,看着滿地的熟人屍體,皆是神情唏噓。
一個時辰後,清河城後山。
佐藤家族墓地,一日之間多出幾十個墳頭。
“父親,母親,你們在這裏安息吧。”
佐藤一雄挨個祭拜親人,眼中淚流不止。
“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姜明問道,不知道這個男人受此打擊會不會一蹶不振。
“佐藤家族對不起清河城百姓,我打算將家族財產全部送給那些受到傷害的家庭,然後用我的餘生爲大伯所作所爲贖罪。”
佐藤一雄擦去眼淚,目光堅定的望着遠方。
“好樣的,這纔是男人本色!”
姜明的臉上露出欣賞神色。
橘右京等人也是輕輕點頭,表示肯定。
解決完佐藤家的後事,橘右京欣喜的帶着姜明等人前往城西的鈴木家族。
也就是他愛人的家族。
路上,姜明沉默不語,一直在思考血族的事情。
他們從京都一路南下,路上經過不少城鎮,直到清河城才發現血族的存在。
這是不是說明,血族的大本營就在扶桑南部,並且一點點向北方擴張。
不管是不是這樣,姜明都打算去扶桑南部一探究竟。
鈴木家族。
“半年了,我已經半年沒有見到她了。”
橘右京站在門前,想起那個嬌俏可人的姑娘,心中便是一片火熱。
“圭,我回來了!”
橘右京推門,走了進去,臉上帶着燦爛笑容。
“橘,是你,你終於回來了!”
鈴木圭美眸放光,拋下手裏的刺繡,邁着急匆匆的小碎步撲進橘右京懷中。
“圭,我好想你。”
“橘,我也是。”
兩人當着大庭廣衆撒起狗糧。
好一會,兩人才分開。
“橘,你找到那朵花了嗎?”
鈴木圭期待的問道。
“抱歉,我沒有找到那朵花,不過我請來了一個宗師級醫師爲伯母看病。”
橘右京看向姜明:“松下兄弟,麻煩你了。”
“咱們的關係,就不用說這種客套話了,帶我去看看令母吧。”
姜明微微一笑。
“多謝松下公子,幾位請跟我來。”
在鈴木圭的帶領下,姜明見到了昏迷在牀的中年婦人。
婦人臉色極差,慘白的幾乎和白紙一個顏色,她閉着眼睛,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似乎連昏迷中都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公子,求你救救我的母親吧,她已經快一年沒有睜開眼了。”
鈴木圭語氣懇求說道,帶着哭腔。
“姑娘別急,我這就爲令母診斷病情。”
姜明寬慰一句,手指搭上婦人的脈搏,一道靈力從指尖輸送進去。
他閉上眼睛,仔細感受婦人體內情況。
婦人的脈搏很微弱,氣血也很空虛,明明是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卻給人一種垂暮老者的感覺。
偏偏姜明在她體內找不到任何病因。
沒有病因,又爲何氣血雙虛?
姜明眉頭微皺,意識完全沉浸在探查中。
“找到了!”
許久,他驚呼一聲,猛地睜開眼。
“找到什麼了?”
橘右京急忙問道。
“找到她昏迷不醒的原因了。”
姜明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隨即眼神一凝,掌心對準婦人心口,用力一吸。
噗~
一顆藥丸大小的黑色顆粒,從婦人心臟被吸了出來,落入姜明手中。
姜明忽的捏起手指,將那顆黑球捏在指尖。
黑球彷彿有生命一般掙扎着,想要擺脫姜明手指的束縛。
“這是什麼鬼東西?”
橘右京瞪大眼睛,眼中滿是疑惑。
活了近三十年,還從沒見過這種東西,但是即便隔着幾米,都能清楚的感知到這顆黑球散發出的邪惡氣息。
“我也不知道,但是從氣息判斷,應該和魔種有關。”
姜明和魔種打過交道,對那種令人作嘔的氣息很熟悉。
“那我母親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可以甦醒?”
鈴木圭急切問道。
“令母就是因爲血氣被這東西抽走,纔會昏迷不醒,現在我將這個東西取出,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會甦醒,但是要想恢復狀態,恐怕需要很長時間的修養。”
姜明說着,手指微微發力一掐,黑球又開始劇烈震動起來。
一個時辰後,婦人從昏迷中甦醒。
“母親,你終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