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吉平也怕去羅薇月家,碰到鬼咋辦連忙點頭,“那我就回去了。”說完一溜煙地跑了。
李玉篆把東西收拾好,就與楊嬸出門。
寧瀟坐在門口的大青石上,楊嬸見到他就叫:“這位是小謝同學吧,那啥,要出去囉,走吧”
李玉篆冷冷地掃了楊嬸一眼,小臉沉了沉,她兒子的命是命,別人家兒子的命就不是命了
李玉篆剛想開口叫寧瀟別去,但寧瀟已經跳了下來。她就閉了嘴,因爲她知道這貨什麼性格,讓他別去,他偏要去沒得跟他吵架。
楊嬸開了自家的電動三輪車過來,一起前往羅薇月的家。
羅薇月的家在香楓山腳下。離村莊足有二十多分鐘的路程。那裏只有羅薇月一戶人家,前面是住人的屋子,後面是一排雞舍。前院圍着兩米多高的圍牆,只看到裏面的房頂。
三人下車,擡頭一看,只見羅薇月家屋後一排樹木都枯死了過去。而且臭氣熏天,讓李玉篆和寧瀟都想吐
那是屍臭味
“不是說羅薇月死後幾天,雞舍裏的雞都死光了嗎”寧瀟捂着鼻子道:“半年了,怎麼還臭”
“沒錯,以前那一批雞確實都死光了,但後來,他們繼續入雞崽,養雞死一批,又養一批”楊嬸捂着鼻子說,“因爲他們家的事情,都沒人敢走這條路,都是繞着走的。也沒人敢說他們,就我家老羅,一次實在忍不住了,問咋這麼臭,他們就說還養雞呢”
李玉篆小臉黑沉黑沉的,她拿出揹包的羅盤,羅盤沒有指着屋子,而是轉得像風扇一樣
“常鳳常鳳在嗎”楊嬸圍牆外大叫。
“楊潔”一個女人打開圍牆的門。
大約五十多歲上下,頭髮斑白,臉頰乾瘦,眼皮低垂,眸色不清。最重要的是,她印堂黑得直可以用烏雲蓋頂來形容一看就知道怨鬼纏身。將要被索命之兆
“你咋來了”常鳳兩眼無神地看了她一眼。
“呃好久沒見你,來找你聊聊天。”楊嬸說。
“有啥好聊的。”常鳳陰陰地回了一句,正要關門。
“來聊一下羅薇月的墳的事情。”李玉篆上前。
提到已死的女兒,常鳳渾身一抖,原本如死水一般的眸子,全是絕望和痛色,她臉色有些猙獰:“都說了,就葬那兒誰也不許動我女兒的墳”
她的聲音幾近尖叫,那絕望的情緒,三人都感受得到,暗暗有些可憐她。
李玉篆微微一嘆,“可是,你女兒的墳已經被動了”
“我說什麼”常鳳一驚,“不會的誰也動不了的”
“真的”李玉篆雙眼微眯,“在國慶之前,刮颱風了,把墓碑颳倒,然後有一隻黑貓,把墳給扒了”
“什麼不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常鳳尖叫着衝了出去。
“哎常鳳”楊嬸見常鳳瘋瘋癲癲的,瞪大雙眼,但常鳳已經跑得沒影了
“走”李玉篆一個箭步就衝進了院子。
寧瀟進入院子,他就停了下來,因爲李玉篆停在那裏,瞪大雙眼看着那間屋子的門。只見是是普通的兩扇的門,一扇關着,一扇開着,沒什麼特別之處。
“怎麼了”寧瀟從她的臉上看出了詭異。
她咬着牙,沒有再繼續說,而是走向那道門。伸手去搬那一扇關着的門,但卻搬不動。
“用水泥固定了”寧瀟指着下面說。
李玉篆小臉陰沉得直可以滴出水來。但她的臉色再陰,也敵不過屋子撲出來的陰氣陰。
二人走進去。
這間屋子應該是幾十年前的屋子,是民國時期的建築,大概有兩百多平方,所有窗都關得緊緊的,甚至還用黑布遮着,黑洞洞的,電燈早就壞了,倒是在桌上點着數根白蠟燭門上掛風鈴
這全都是招鬼的玩意
而且屋子不但陰冷,還潮溼,地上都能踩出水印,牆壁也佈滿水珠就像回南天一樣。
寧瀟只感到整個人都被陰氣包圍,渾身汗毛倒豎。羅盤已經不頂用了,轉得像風扇一樣因爲陰煞之氣強得都對它造成干擾了。
自從走進屋子,就感到好像有一雙眼睛藏在暗處盯着他們一樣,但卻躲了起來,看不到。
沒有羅盤,她只能開眼,只見西南方陰氣沉重。
“這邊”李玉篆往那邊走。
其實,開了眼,這種情況下看實物倒是不太清楚,因爲陰煞之氣亂竄,到處都烏黑一片。
李玉篆直奔西南角。
“喂,李玉,你跑哪裏去策劃書都做好了嗎想被炒嗎”突然一個人狠拍了她的肩膀一下。
“陸主管”李玉篆一驚,猛地要轉身。
這時突然有人狠推了她的腦袋一下:“李玉篆”
李玉篆一驚,猛地瞪大雙眼,只見明豔的少年站在她面前。李玉篆一怔:“寧瀟”
接着,她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她剛纔,居然差點着道了她早就不是李玉,而是,李玉篆
“不是說了,不能回頭
,否則肩上的兩把火就會吹滅嗎”寧瀟道。
李玉篆嗯了一聲,她剛纔差點被鬼吹燈了
“走”可惡的東西李玉篆從兜裏抓出一把浸過生雞血和硃砂的五穀,一把撒到前面:“開路”
“咭”一聲厲叫響起,前面滾滾黑霧撒開,李玉篆雙眼一眯,廚房
二人猛地衝了進去,這裏是一個廚房,又溼又冷,而且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怪味。而那陰氣的源頭,是西南角
西南角是一個老井,黑沉沉的,上面居然還有一灘幹在那裏的血跡陰氣源源不斷地從老井裏升上來。
“屍體難道在井裏”寧瀟道。
“不在這裏”李玉篆衝到井邊,那是一個大冰櫃,她猛地推開,一股子陰煞之氣一下子就爆發出來。
寧瀟走近一看,猛地捂住嘴巴,臉色鐵青,後退一步。
冰櫃裏,只見一名少女捲縮在裏面,閉着眼,滿身覆蓋着厚厚的冰層。整個人都有些乾枯,一身被血染紅的裙子,最令人注目的是,她的腳上,只穿着一隻高跟鞋血紅色的高跟鞋。
“你們在幹什麼”一個怒吼聲響起。
李玉篆和寧瀟回頭,只見一名頭髮花白的,六十多歲的乾瘦老頭站在廚房門口,雙眼瞪得大大的:“你們這些小賊,居然敢碰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