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奶奶一個大耳刮子扇得他哭都沒有聲兒。
整個屋子都靜了下來,只剩下門外輕輕的叩叩門聲。
叩叩叩唰唰唰唰
輕輕的叩門聲持續了不知多久,在廖奶奶和廖大石的爹耳中,每一下,都好像敲在他們的良心上一樣。無比的煎熬,痛苦但卻敵不過對死亡的恐懼
最後好像連叩聲都無力了,變成了輕輕磨擦門的聲音,直到聲音消失
這一晚,漫長得仿如永無天日
他們不知是如何熬過去的。第二天一早,對門的豆芽菜的娘一聲尖叫,廖奶奶和廖大石的爹纔打開門來,二人臉色一白,驚懼地後退一步
只見門外是王娟的屍體。
只見她早已經腸穿肚爛,肚子開着大大的口子,腸子和內臟都拖了一地從大街上一直拖廖家的大門前
她的手裏抱着一個死嬰,滿是鮮血的手拍在廖家的木門上
一個、兩個、三個無數個血色的手掌印。她的屍體早就凍僵了過去。
“天啊天啊老廖家的,你們既然搬了屍體,就找個地兒埋了,不要放在門前”周圍的鄰居嚇得紛紛尖叫,躲回自己的家裏。
廖奶奶和廖大石的爹臉色一變,嚇得都縮在牆角了。
他們跟本就沒搬動屍體
但一個人,腸子和內臟都漏了出來了,怎麼活過來的
從大街到他們門前,一路都是她爬過的血污,長長的腸子從街到一路拖到他們門前,途中還漏了不少內臟器官,別說到他們家門前,就是在途中漏了一個器官,也得死了啊
而且還敲了這麼長時間的門
廖奶奶白着臉,猛地衝進了自己的後院,一陣慘厲的狗叫聲之後,廖奶奶揣出一黑狗血,哇啦地潑了那屍體一聲。
就在黑狗血潑過去一瞬間,“咭”地一聲,一聲尖厲的聲音響起,像響在耳邊,又似遠處傳來,詭異至極
二人嚇得撲通一聲,癱軟在地廖大石的爹更是嘩啦一聲,尿了褲子
“鬼子兵快要來了,快把阿娟弄回原處”廖爺爺從房裏奔出來。
“娘娘啊”廖大石看到王娟的屍體,又是怕又是傷心,嗚嗚直哭。
“大石,快尿,尿到你娘身上。”廖奶奶奔到廖大石身邊。
“我不我不尿我娘身上我也尿不出。”廖大石到底還小,更多的是害怕。
廖奶奶二話不說把他抱到房裏,逼着他撒了一泡尿,用洗腳的盤子接了,奔出去,熱騰騰的童子尿又潑了王娟一身。
廖大石的爹早嚇得連爬都爬不起來,最後是廖奶奶和廖爺爺把王娟的屍體擡走,再扔回了大街上。
大街上滿滿都是腸穿肚爛的屍體,還有嬰兒的屍體。
因爲下雪,把屍體都蒙上了一層雪,把鮮血蓋住,倒是不那麼嚇人。
廖家把屍體扔回去之後,就用鏟把一路上的血用雪給埋下去。但木門上的血手印,卻怎麼擦也擦不掉倒上熱水也擦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