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的忙音,震得她腦袋發白。
她想也不想就跑去了機場,買了一張去柬埔寨的機票。
金邊機場,李玉篆走下飛機,她沒想到自己第一眼次出國是到這個混亂的地方。
出了機場,李玉篆纔給宋驚倫打電話:“師兄”
“嗯,喫飯了嗎”宋驚倫說。
“沒呢,我剛下飛機。”
“飛機你到哪了”宋驚倫懵了。
“柬埔寨。”
“你去哪裏幹嘛”
“寧瀟在這邊了。你給我算算,他在哪。”
“他在那邊幹什麼”
“他說任務。”
“那你回來他那幾年在國外是當特工你知道那是幹什麼的嗎很危險的。”
“他更危險。”
“他既然能有那樣的成績,定訓練有素。”
“不,我的意思你應該懂的。”李玉篆道:“他既然回來了,謝家就不會輕易讓他出去冒險帝都能人異士如此之多,說不定已有人看破。這個謝家”
“他已經死了。”宋驚倫說。
“所以才更不可饒恕”李玉篆說,“你若幫我,就給你算,不幫我自己算。”
過了好一會,宋驚倫才說:“他在暹粒。你要去就快點”報了詳細的地址。
李玉篆買了票坐飛機到暹粒。
宋驚倫的推演這幾年越發精湛,大概位置是一間廢舊樓。
遠遠的就看到寧瀟與一名英俊的青年男子從廢舊樓走出來。
“寧,真有你的。資料總算是保住了。”那男子道:“我想問你一句話。”
“有什麼廢話你說即可。”寧瀟道。
“你還記得半年前,倫敦福斯特教堂,威叛變,你是如果走出來的”那青年道。
寧瀟怔了怔,整個人立在原地一動不動,手捂上額頭:“福斯特教堂哎我有去過哪邊嗎我沒有去過不對我是去過的。”
“寧瀟”李玉篆衝過來。
“小篆,你怎會在這裏”寧瀟一怔。
“我來找你。”李玉篆道:“快跟我回去。”
寧瀟心悅,微微一笑,拉着李玉篆上車。對那男青年說:“我走了。”
居然立刻把剛纔打問題拋之於腦後了。
男青年看着寧瀟離開的背影怔了怔。
上頭交待過,順利完成任務之後,就跟寧瀟問那個問題,至於爲何要問,他不知道。反正這是上面交待下來的。
現在問題他問了,但上頭並沒有交待一定要得到答案,所以他只能讓他走了。
李玉篆回頭冷掃那青年男子一眼。
那個問題福斯特教堂,一定就是寧瀟死去的地方
寧瀟現在是自動屏蔽了這一段記憶。如果提起,他就想起自己死去的事實。
想到這,李玉篆小臉冷沉如冰。
“你大老遠地從帝都跑過來,是想兌現那個承諾嗎”寧瀟笑着說。
“什麼承諾”李玉篆一怔。
“就是我折滿了二百五十隻星星,你就親我一下。”
李玉篆嘴角一抽:“我說你一個大男人,折這麼多少星星不覺得丟人嗎”
“你都不嫌丟人,我怕什麼。”
李玉篆眼珠轉了轉,趁他不注意,突然湊他臉上親了一下。
寧瀟一怔,整個人都不好了:“我還沒回過味你就太不厚道了。”
李玉篆咯咯笑起來:“反正我做到了。”
車子停在一間酒店前,二人下車。寧瀟拎着一個箱子,面向着她,後退兩步,明豔的眉目展開,笑着:“敢來嗎”
李玉篆小臉一紅,卻嗤一聲:“我爲什麼不敢”
寧瀟一把拉着她的小手,走進酒店,來到前
臺。
“先生女士,請問有什麼需要的嗎”前臺小姐用英語說。
開房這詞用得李玉篆無語了。
拿到卡,二人上了樓,來到一間套房。
進了房寧瀟就把上衣給脫了:“我總感覺背後有些東西陷進去了,我又討厭去醫院,你來了就順便幫我看看。”
李玉篆一怔,只見他的後背很多玻璃但卻沒有血,只陷了進去。
李玉篆心一抽,這個樣子怎能去醫院
這麼重的傷,卻連血都沒有
他早已經死了,所以血不會再流動
更別說是心跳和脈搏了
他不會去醫院,潛意識裏就會拒絕這些會讓他陷入困境的地方
“你後背有些玻璃,你趴下來。”李玉篆低聲說。
寧瀟趴到牀上,李玉篆拿過他拎來的小箱子的裏面是一些醫藥用品。
她拿出工具,把他背後的玻璃夾了出來。
“痛嗎”李玉篆說。
“還行。”寧瀟輕皺着眉。
但他的傷口是不可能長好的。李玉篆想了想,拿出針來,把他的傷口縫起來。
“你在幹嘛”寧瀟說。
“給你塗藥啊,你別動。”李玉篆拿着針的手沒停過。
他前面的痛,是他自己想像出來的。她現在說給他塗藥,他就不會感受到痛。
縫好後,她把針放下,又把玻璃包起來,扔進垃圾桶裏。
她背對着他,他突然從後面抱着她,臉貼到她的臉上。
李玉篆心下一跳唔一聲,動了兩下,他卻貼得更緊。
“你不要怕,我就抱一抱你。”寧瀟輕聲道。
她前生是孤兒,沒有安全感,即使前生也跟人談戀愛,也是牽個手什麼的。但牽過手,或是抱一下,她也不覺得怎樣,沒什麼特別感覺。
但現在他抱着她,卻讓她渾身滾燙,小臉像發燒一般熱辣辣的。
他抱着她,身子一歪,就倒在牀上。
李玉篆縮在他懷裏,眼珠轉了轉,動都不敢動。不一會,他就沒有了聲息。
她擡起頭,只見他緊緊閉着眼,一動不動的。
李玉篆知道,他睡着了。但卻連呼吸都沒有,原本還溫暖的身體,漸漸地冷了下來。
這樣,好像真的死了一樣再也不會動一樣李玉篆不由的眼圈一紅。
回到帝都,李玉篆第一時間就跑到謝家的祖墳處,一桶餿水就朝着墓碑倒了下去。
“師妹,你在幹什麼”宋驚倫這才趕過來,倒抽一口氣。
“壞他家的風水祖墳”李玉篆冷聲道。“你既然能找到這裏來,其中的理由你應該也應該知道了我最討厭這些世家之爭,也最不想參與其中,但他們爲了所謂的利益活着的時候可以丟棄他,現在他死了,還得榨乾他剩餘下來的價值不可饒恕”
宋驚倫雙眼微沉。的確是不可饒恕。
正如她所說,寧瀟身上的光環已經足夠了只要在正壇上再走下去,整個謝家也會跟着起來,或是更上一層樓。
但他已經死了不可能有未來多則一年,少則半年,他就會耗光自己的魂魄。
如果謝家不知道他已死,絕對不會讓他出去再冒險,做這些錦上添花的事情。
反過來說,如果寧瀟在任務中犧牲,而且任務就是完滿完成的,他就會成爲烈士
到時,受益的會是他的親人
謝家會得到補償最有可能被推上去的,會是寧瀟的父親謝越,還有他的姐姐或爲他的弟弟將來鋪路。
想讓他犧牲真是太容易了,只要讓他知道自己已死,他的靈魂就會崩壞。
所以,由此可以猜出,是謝家有人在背後搗的鬼
只有謝家的人了
因爲誰也不會讓寧瀟在有功的情況下犧牲的只會讓他靜靜地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