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勝輝抽着煙望着她回來:“到哪了”
“鄧嬸家呢。”楊芝說着就搖了搖頭:“小篆考到了一中,鄧嬸就想讓東軍或孫蓮家幫一把,誰知道兩家都不願意。依我看,這小篆出息着呢,別說多出息了,要是能跟黃先一樣,一個月有幾千,那雜費也還得上。大家都是親戚,何必這麼絕情,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將來哪知會不會反求着人家。”
孫勝輝點了點頭,“咱顧好自己就行了唄。”
回到家,李玉篆見鄧虹在打電話:“對小篆她考上了一中,怎麼說她也是老李家的孩子,是大輝唯一的孩子,喂”
接着就默默掛了線。
“姥,你在給老李家打電話”李玉篆走過去。
“我擔心你的學雜費。”鄧虹微微一嘆。
養豬場餵豬的工作,她在去年就失去了。平時的生活都是自己那幾百社保,李玉篆的學習費是李玉篆自己賺的。
現在要上高中,開銷更大。
鄧虹爲此事不但打過孫東軍和孫蓮,就是連以前的老李家怕也是找過,但卻無一人願意幫忙的。
李玉篆就跑回房裏,拿出自己的錢行卡來:“這裏還有一萬多,寒暑假我也賺點,夠我念完高中了,你就甭操心了。”
“將來大學呢”
“到時再算唄。”李玉篆說,“再不行,還有助學貸款,況且我未必走到那一步。”
鄧虹還是擔憂。
李玉篆微微一嘆,走過去握着她的手,腦袋枕到她肩上,“會好起來的。”
她覺得,想讓鄧虹心裏踏實,就得讓鄧虹賺到錢,她沒工作,那就給她找一份,輕鬆點的,有錢拿到手就行。
她以前是幫養豬場餵豬的,現在也讓她幹這個唄。就是這附近已經沒養豬場了。
對了,以前有個孫大富不是說要開養豬場的麼
後來,出了吊死人的事情之後,孫大富徹底放棄了開養豬場,現在不知在搞什麼生意。
李玉篆想到此,就跳了下椅子:“我去找一趟雅兒。”
說完就出了門,不一會就跑到孫勝輝和楊枝家。
“哎,小篆來了”楊芝正在門外剩涼,看到李玉篆就笑。
“楊芝嬸,你們是養魚的對吧”李玉篆說。
“對啊。”楊芝點頭。
“那要不要開個養豬場養豬呢”
“養豬我們不會養豬啊。”楊芝苦笑,“你咋想到養豬呢”
“因爲我姥沒工作,她這段時間一定會心裏不踏實,所以在我賺大錢之前,讓她踏踏實實的。”
楊芝噯了一聲:“你這孩子真體貼,要是雅兒有你一半,我就放心了。”
“說我壞話”孫雅兒氣鼓鼓地走出來。
李玉篆笑着捏她的臉。孫雅兒長得是非常漂亮可愛的,白白嫩嫩的小包子臉,看着就讓人想捏。
“說到養豬,還是孫大富有經驗吧,可惜他被嚇跑
了。”楊芝說。
“讓他回來”李玉篆眼珠一轉,“把他電話給我。”
“不能啦,小篆你真是莫名其妙”孫雅兒挑着眉,“人家怎會理咱們。”
“這麼大片地便宜賣,他也不要,白虧了。”
李玉篆已經拔通了孫大富的電話,不一會兒就通了。
楊芝說:“讓我問他吧,他可不認得你呢。”已經拿過電話,開了擴音:“喂,大富呢”
“唷,是嫂子。”孫大富在電話那頭一怔,“突然打電話來,有啥事嗎”
“你兩年多前,不是說要在村裏辦養豬場”楊芝說。
“這事別提了。”孫大富狠狠一嘆。
“咋了”楊芝皺眉:“吊死鬼的事情已經解決,是鎮子上有名的黃先生呢你就放心辦吧”
“不是”孫大富一臉苦色,“主要是,我最近說出來你別笑話,我家酒樓快要開不下去了,哪有心情弄別的。”
“這這兩年市道不好,生意難做。”楊芝一聽就知沒戲了。
孫大富說起這話題,也是滿心憋屈,不免倒起苦笑來,叭啦叭啦地說起來:“可不是,都不知現在的人口味咋的。明明我家店老口味的沒變,新菜式也有,別人家的菜式,也做得不比人差,地段也沒變過,但客人就不入咱家的門,真是古怪。”
“附近有開新酒樓嗎”楊芝說。
“哪有。”孫大富否定。“所以我纔不甘心啊自兩年多前樓的生意就不好了,但明明以前都好好的,什麼也沒變,突然這樣,我實在不甘心。所以一直撐到現在現在,可撐不下去嘍。”
李玉篆聽着眉頭一皺:“是不是風水有問題”
“誰在說話”孫大富在那頭一怔。“哪家小姑娘”
“是鄧嬸家的外孫女,你也見過的,叫小篆。”楊芝說。
“噢,是那個丫頭,”孫大富也想起來了。要是別人,他可想不起,但這鬼丫頭出名,自然印像深。“她說啥,風水不好”
“這丫頭厲害着呢,村裏吊死鬼的事情就是她解決的。她還跟黃先生學習說起來,其實我覺得她比黃先生厲害多了這丫頭呀靈得很。”楊芝說。
那頭的孫大富呵呵笑了起來,開起玩笑來:“這麼厲害,也給你大富叔瞧瞧唄”
李玉篆也笑了起來:“嘿,大富叔,我給你瞧了,你就回村開養豬場唄。”
孫大富不知他們爲什麼這麼執着養豬場,但聽着也樂呵,笑得更開心了:“你若真有這本事,別說開養豬場,送一個養豬場給你又怎樣”當然,都是玩笑
“送養豬場就免了。”李玉篆也笑了起來。
“好了,我忙呢,不跟你們扯了。”孫大富說完就掛線了。
李玉篆說:“楊芝嬸,孫大富家酒樓在哪”
“在天河路,叫富星酒樓呢。”楊芝說着一怔,“你這丫頭不會是真去吧”
“去瞧瞧。”李玉篆笑眯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