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全都是普通人,普通的學生,一個月也就拿兩三百的零用錢,多的時候可能就四五百。
平時喫的不過是街邊零食,奢侈點的也就花幾百跟同學聚聚,生日不過是一起唱一下k,或是讓父母花幾千與朋友同學弄個小派對。
哪曾想過有這樣的一天。穿着幾萬塊的昂貴禮貌,打扮得像公主或王子一樣,進入這種上流生活。
以前爲見明星只能在臺下仰望,人擠人的。哪想過,會這麼近距離地接觸到。
“我、我超喜歡她的”孫雅兒激動地嘟囔。“要是能拿到她的簽名就好。”
“簽名有什麼好拿的,想認識,叫過來就好了。”舒墨噗嗤一聲笑了:“微微。”
那邊的鄭微微立刻轉過身,款款走來:“嗨,舒少,生日快樂哦。”
“謝謝。”舒墨淡淡一笑。
“上次盧少生日,寶婷姐說,你一定去的,沒想到你居然沒來。”鄭微微一臉埋怨。
“剛好有事。”
舒墨跟鄭微微聊了起來,看樣子他們很熟而且,鄭微微所說的寶婷,也是頗有人氣和力捧的小花。
這二人對話,讓孫雅兒和趙世榮等一怔一怔的,這就是上流社會,他們做夢也接解不到的人,人家說見就見。
“這裏有幾個朋友,介紹你認識。”舒墨把李玉篆幾人一一介紹。
鄭微微很有禮貌地說:“你們好,我叫鄭微微,有空一起玩吧。”
孫雅兒和周懷雪幸福得快要暈了。
舒墨頗爲自得地一笑,望向李玉篆,卻發現孫雅兒等人都被這酒會弄得飄飄然,李玉篆卻淡定得像個老司機一樣。
舒墨衝李玉篆笑了笑:“小篆,要一起跳舞嗎”
李玉篆道:“不要。”
舒墨臉上一僵,鄭微微望了過來。她早就注意到這名少女了,長得比目前娛樂圈裏的女星還要耀眼。氣質清雅高貴,一看就知是名門千金,就不知是哪裏人。
“我要失陪一下。”李玉篆說。那是上衛生間的意思。
“好吧,你去吧。”舒墨聳了聳肩。又對孫雅兒等人說:“你們隨便玩。”
孫雅兒和周懷雪立刻去看自助餐,那些全都是名貴的美食,平時想喫一口都難的東西,不喫白不喫。
李玉篆從衛生間出來,回到大廳,走到樓梯口突然一怔,彎低身,撿起一樣東西。
只見她手心多了一枚銅錢。
要是在地上撿到鋼鏰,或者撿到一百塊,她都不會驚訝。因爲這是人隨身都會帶的東西。
但她卻撿到了銅錢
除了古董收藏愛好者和他們這一行的,極少人會在這東西。
出於職業敏感,她走上了臺階。
“舒少,她上去了”舒墨的跟班林淼說。
雖然是賓客,但主人的臥室都在二樓的,一般人都不會上去。
舒墨雙眼微眯,脣角卻露出了笑意:“讓她去。”
心裏說不出的開心,比他第一次投資賺了第一筆錢還要開心
了成爲公主的誘惑。
她裝得再淡定都好,到底是動心了。
李玉篆順着樓梯上去,一直走到迴廊。
她再也沒有看到銅錢了,可來到這裏,周圍的陰陽流動卻讓她知道,前面有更多銅錢。
因爲她是陰陽先生,而且她道行極高,也對陰陽十分敏感。
而銅錢,是陽氣極盛的東西,二個銅錢她可能發覺不了,但要是很多的話,她只要靜下心來,就能感受到那股子陽氣。
莫非這舒墨或者他的家人愛好收集古董
這大量收集銅錢,也古怪了。
她順着那股子陽氣一直走,終於走到迴廊盡頭,也是最偏僻的地方。
一個房間緊鎖着。
她握着門把,門已經瑣上了,輕念:“盜神竊兵,百事通靈,千和萬合,開門解鎖,無往不利。急急如律令”
她手上黃光一閃,只聽咔咔兩聲,門瑣就開了。
這是開鎖咒。
李玉篆輕輕打開門,那是一間窄小的房間,沒有燈,但從窗外卻透進外面的燈光,便把房間影得半亮。
昏暗和光線中,只見一個人坐在地上,而地上卻擺滿了一大堆的銅錢。
那個人坐在一堆銅錢中間,不斷地擺弄着手中的銅錢,神經兮兮的,口中爲斷地碎碎念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四,四生五不對不對。四生八,八卦變六十四爻”
李玉篆站在門口整個人都僵直了,雙眼瞪得大大的,渾身都在顫抖。
過了好一會,她纔拿出手機來,拔通了寧瀟的電話。
“小篆。”寧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一聽到他的聲音,李玉篆終於繃不住民,哭了起來:“我師兄我師兄、他缺魂少魄,今生成了白癡。”
說完便泣不成聲,衝過去,抱着那個人。
“師兄師兄”
一邊說着淚水就不斷地流。
宋驚倫呆呆的,“你誰啊抱得我好痛嗚嗚弄痛我了”
“小篆小篆”寧瀟的聲音在電話裏不住地響起。
哭了好一會,李玉篆才撿起手機來。
“瀟,你幫我查查一查這個舒家”李玉篆幾近尖叫。
“好。”寧瀟立刻答應,“你別急,人既然找到了就好。你現在在哪”
“舒家。”李玉篆說,“就是咱們省的舒永昌家。他兒子是我的同學,今天我來參加他的生日會。我撿到一個銅錢,然後上了樓,發現我師兄被鎖在小房間裏他成了白癡”
說着又忍不住哭了起來。
她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是她師兄的轉生不論他變成什麼樣子,她都能認出來
宋驚倫,多麼驚才絕豔的一個人,曾經帝都的天才少年,聰明絕頂,過目不忘,這一生,卻成了白癡。
這讓她如何能接受
“李小姐”外面響起呼喚她的聲音。
李玉篆抹了抹淚,探頭出去,沒看到人,她又回頭望了一眼仍呆呆坐在地上數銅板的宋驚倫:“師兄,你等我,我一定會再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