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妙煞人之癡娘 >第三十章 疑兇落網
    一個人的眼睛怎麼會是透明無色的

    難道

    胡有爲嚇得不輕,悄悄挪着腳後跟,正準備開溜。

    鳳流緩緩擡起了一隻手,摁了摁太陽穴,揉了揉眼睛,“噫”了一聲:“老哥,你怎麼在這”說着,放下手來,擡眼看他,一對水汪汪的桃花眼兒,黑白分明,極是正常

    難道剛纔是他眼花看錯了還是這太陽光的折射,晃了人的眼胡有爲瞪着面前這小子,看這人的眼睛是再正常不過的,哪還有什麼透明之色,瞳人烏溜溜的,盯久了看,個大男人心口也“怦怦”亂跳

    胡爺趕緊搖一搖頭,驅逐胸口那股莫名其妙的心悸感,咳嗽着乾笑一聲:“咳、咳這話該我問你纔對吧小子,不是你帶我來的這裏”

    “嗯。”鳳流似乎不大舒服,仍在揉着眼睛,避了避太陽光,往路側一站,看看自己的影子在地上投射的角度方位,估摸着時間,“老哥昨夜醉酒,我帶你來這山中老宅入宿,這才幾個時辰,你怎麼就醒了”還能自個跑出門來,看那精神頭十足的樣兒,敢情這酒意全消了

    “唉,甭提了”胡有爲用力抹一把臉,心有餘悸,“那就是你表叔留給你的那座陰宅這破宅子,裏裏外外全鬧鬼本探長下了肚的一斤老白乾,全化成冷汗順着毛孔蒸發出去了,現在腦子可輕靈着,哪還能睡得着”

    “鬧鬼”一把掃帚“唰唰”橫掃的畫面,冷不丁浮現在眼前,鳳流摸了摸鼻子苦笑,“你也瞧見了”

    “你小子再窮,也不能住那地兒那宅子像是給活人住的麼沒準兒是壓在什麼人的墳墓上了別忘了,這裏是野冢山”

    古時候流傳下的地名或山名,大多有些寓意在裏頭,太平小鎮西郊的這座野冢山,是老祖宗口口相傳,流下來的一個名諱。

    名爲“野冢山”,偏偏山上連半座墓碑都沒有風水師傅個個都說此地不祥、難置陰宅、不宜落棺埋骨。村鎮裏頭的風俗舊習,十戶人家就有九戶是信這藏土風水的,剩下不信的這一家,也得被親朋好友給極力勸阻了,這才導致野冢山上連一抔土墳包兒都瞄不着。

    冢山無“冢”,這事兒說來倒也蹊蹺

    胡有爲掏了掏口袋,沒找着那支菸鬥,悶悶地吐口氣,拍了拍瘋少的肩膀,“走,哥兜裏還有點錢,今兒帶你下館子去這小鎮上有沒有食宿一流的客棧旅館想當初,本探長在上海,大舞廳、大飯店,統統玩得轉”

    “老哥,咱們今天怕是不得空了。”鳳流打斷了他的話,轉個身,往前引路,居然領着胡爺往野林子邊緣走,“你先跟我去見個人。”

    “誰”胡有爲納悶,緊跟在後頭走了一段路,突然兩眼一亮,指着前方一個半趴半臥在草叢裏的人,喜出望外地喊:“郭、老、三本探長正遣人在四處找你呢,你倒自個送上門來了”說着,搶先一步,急躥過去。

    鳳流不緊不慢地落在後頭,心裏頭像是憋了什麼事,幾次想開口跟胡爺說些什麼,又隱忍了下來,此刻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與郭老三還有十步遠的距離,他就停了下來,走了走神,腦子裏不禁回想起凌晨發生的事

    他撲住了郭老三

    對方窮途末路之下,拔出匕首,一刀子捅向他的心窩

    眼看着即將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這血光之災是萬萬躲不過去了,他腦子裏“嗡”的一響,眼睛突然一痛

    也就在這時,鳳流的眼前突然出現了不可思議的一幕:揮刀捅來的郭老三如同中了定身術,倏地停頓住所有動作,整個人保持舉刀行刺的姿勢,一動不動,僵硬如同化石一樣凝固住了

    鋒利的刀尖距離鳳流的心窩子僅差一釐米卻僵停在那裏,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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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他在郭老三發狠怒睜的眼睛裏,看到自己的眼睛,那雙眼睛竟變成了透明之色

    緊接着發生的事,更是叫人匪夷所思

    鳳流親眼目睹了時光倒流

    恰似畫面回放,當驟然凝固了的空間裏,風聲消失,樹葉不動,一切都處在靜止狀態的時候,這個時空猝然出現了一道裂口,僵硬着身子保持一個姿態的郭老三,突然被吸進了那個裂口

    而後,鳳流看到眼前的景緻在倒退,飛速地倒退,剛剛發生的那一幕幕情景,從眼前飛掠過去,逆時針倒旋由郭老三持刃行兇,倒回到他飛身撲向郭老三,畫面仍沒有停住

    時空裂縫裏頭“嘶嘶”吸取着周遭氣流,將一幅幅壓縮成扁薄紙狀的畫面旋轉過濾,倒吸進去,鳳流也隨郭老三一同被吸進了時空裂縫之中,宛如來了一次時光穿梭

    只一眨眼的工夫,鳳流竟又回到了剛纔那條捷徑上

    猝然出現的時空裂縫,又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鳳流看看周遭,晨風徐來,樹葉沙沙作響,透過枝葉疏密的縫隙,看到郭老三就在上山的路徑上狂奔。來不及細想,他又做了一個重複性的動作繞捷徑堵截對方的去路

    他做到了

    像之前那樣,截住了郭老三,飛身撲了過去

    他看到郭老三在掙扎反抗之時,悄悄將一隻手伸向褲兜,幾乎是一個閃念,他有了某種奇妙的預感,一眼識破了對方的意圖就在郭老三把手伸進褲兜時,鳳流飛快地扣住了對方的手腕

    暗藏在郭老三褲兜裏的那把匕首,沒能再次拔\出來捅向他

    制伏了郭老三,鳳流從他身上搜出那把匕首,扔進了野林子,反擰着他的手,往山下走。

    就在剛纔的山路拐彎處,郭老三突然往後蹬來一腳,趁鳳流往旁側稍稍一避,他掙脫了束縛,衝野林子裏逃去

    遭到突襲的鳳流,心口一驚,眼前重又晃現那把寒森森的刀子刺向心窩的驚險一幕,腦子裏又“嗡”的一響,眼睛很痛

    他停在山路拐角,閉了眼睛,只聽到郭老三在野林子邊緣摔交後、哀號求救的聲音,他頭痛欲裂、閉着眼,一動不動地站着,直到耳邊響起胡有爲的語聲

    “本探長來了,郭老三你倒老實了”

    胡有爲絲毫沒有覺察到瘋少的異樣,自個兒先躥了過去,一看半趴半臥在草叢裏的郭老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我說你進了林子怎麼還不跑呢,原來是被野豬夾子給夾到腳了啊嘿嘿,這就叫多行不義必自斃”

    山中獵戶暗設的狩獵陷阱,兇險異常這一個野豬夾子,用草色掩蓋在竹林邊緣,沒偷襲到來啃食冬筍的野豬,倒是將人給坑了

    郭老三往林子裏逃時,慌不擇路,哪還有心思探摸草叢裏有沒有設下獵人的陷阱,這一腳踩下去,就聽“喀嚓”一聲,野豬夾子那鋒利無比的鋼齒,緊緊咬合在他腳腕上,扎得很深,頓時鮮血直流,痛得他慘嗥幾聲,臥倒在草叢抱腳直打滾。約莫是流了不少血,眼下的他是耷拉着腦袋,連哼哧一聲的力氣都沒了,等着胡有爲走上前來,他微微睜開眼,目光卻落在胡有爲的背後鳳流站在林子邊緣,默然看着他。

    目光對上鳳流的眼睛,郭老三心口一陣陣發寒,嘴裏頭含糊地念了句:“妖、怪”突然兩眼一閉,頭一歪,暈厥了。

    “失了這麼多血”胡有爲蹲下來,看着那隻“咬人”的野豬夾子,犯了難,“這玩意我可掰不開,瘋子,你說咋辦”說着,回過頭來看向瘋少。

    鳳流面色如常,微微一笑:“連人帶夾,拖到山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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