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妙煞人之癡娘 >第六十二章 巫山雲雨
    如雷的心跳,幾乎跳到了嗓子眼,她的耳邊是粗重而急促的喘息聲,被他攬進懷裏,她兀自慌亂了一下,想要掙脫,心裏卻有個聲音在吶喊:這麼久了,難道你不寂寞麼夜裏不覺得冷麼

    這個男人滾燙的身軀,結實的膀臂,令她心頭小鹿亂撞,緊張慌亂之中,卻有幾分激動、莫名的興奮,她伸手,推擋在他胸口,下一秒,卻又猛地收攏手指,緊緊抓住他的衣襟,欲拒還迎

    人影雙雙,倒入牀榻。

    巫山雲雨、紅浪翻香之時,她宛如靠不到岸的一葉浮萍,在洶涌的波濤中,顛簸起伏,只有緊緊地貼着浪頭,打着旋兒,隨波逐流

    她的手,緊緊攀附在他背上,指甲深深嵌進他的肉裏,眼底幾分迷亂,最原始的那份衝動,令兩個人在驚濤駭浪般狂亂迸發的激情中,徹底迷失了自我

    不知過了多久,王嫵憐緩緩睜開眼,出神地看着躺在身邊熟睡了的這個男人,這個應該被自己喚作妹夫的男人

    看着、看着,她的脣邊,漸漸泛出一抹奇怪的笑,笑得叵測心驚

    她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他背上被指甲印抓出的那道頗深的傷痕,看他眉頭微皺,受了疼痛的刺激,漸漸醒了來,睜開眼看她時,她展露了笑靨,衝着他妖冶而笑,半倚牀頭慵懶地撥了撥長髮,以十分沙啞而又性感撩人的嗓音,輕吐一句:

    “奴家往後是不是也該叫你一聲四郎”

    她的聲音,本就與癡娘不同,這一聲“四郎”,喚得丁翎心絃“嗡”地驚顫,整個人登時清醒過來,一個鯉魚打挺,竟扯着蚊帳從牀\上直接滾跌下去,跌到了地上,而後,又猛地彈跳起來

    丁翎的神色,萬分驚慌、無比惶恐,胡亂抓了衣褲,連鞋都未穿,就逃也似的往外衝,一腦門子撞在門框上,悶哼聲中,他已拉開房門,狼狽而逃

    瞧這小樣兒,這個男人心裏頭應是亮堂了王嫵憐嘴角微翹,笑了一笑,不慌不忙地起身,穿好衣裙,攏一攏長髮,站在牀榻前,稍稍猶豫了一下。

    心裏頭還是顧念着妹子的,她終是放棄了留些蛛絲馬跡的念頭,伸手將牀\上收拾乾淨,一切物品擺放回原位,不留絲毫痕跡,而後,才輕悄地走出這間屋子。

    不留痕跡,癡娘便不知道此間發生了什麼,矇在鼓裏,至少感覺不到傷痛但,她的親姐姐,已在她的四郎心裏頭,留下了一道抹不去的痕跡

    如此一來,丁家老母再想逐人出門,怕也沒那麼容易了王嫵憐陰柔了心思,暗自敲打着如意算盤,施施然地回客房去。

    待到傍晚時分,那婆媳倆回到家中,果然是一切如常,沒有發覺絲毫端倪。

    丁翎這個人,心思也夠深沉的,只在瞧出她不是癡娘那一瞬,慌亂了一下,轉眼就又恢復常態,迎着老母親與妻子進門來,有說有笑的,瞧不出半點破綻。

    喫晚飯時,王嫵憐又帶着兒子湊過來,卻發現丁翎不在,癡娘起身招呼她入座,丁老太板着臉咕噥一句:“

    明兒就該走了今晚就留你喫這最後一頓飯吧”話落,由着這孃兒倆坐到了他們這一桌。

    這一頓飯,喫得極其沉悶,丁老太飯量不多,沒喫幾口就起身回了房。癡娘一想到明日就得送姐姐離開,也沒心思吃了,就默默地陪在一旁,時不時夾菜給驤兒。

    王嫵憐慢吞吞地喫着,磨蹭了半晌,都不見丁翎露面,心想:這個男人是不是在刻意迴避着她

    這下子,她心裏頓時沒底了,總覺得對方似是在逃避責任,難道他篤定了她不敢在癡娘面前說道那件事

    她若不講,他自個兒也不說,丁家就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今天發生過什麼。

    要是明日,丁翎還是不肯露面,不願勸其母親再留她住下來,那麼,她豈不就吃了個啞巴虧,白白地被他佔了便宜

    癡娘說得沒錯:丁翎這個人,肚裏憋的事兒挺多,人也挺“悶”的,這性子卻不夠強勢

    都喫幹抹盡了,他居然當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過,就這麼一味逃避,想要等她主動離開

    心裏頭慌得很,像是缺了一道口子,颼颼地往裏灌着涼風兒,她喫着喫着,就拼命地把飯往嘴裏塞,想要堵住心裏那道缺口似的,猛勁兒扒飯,幾碗飯喫下去,撐到最後,她“砰”的一扔碗筷,起身衝了出去,撲在天井那頭,狂嘔不止

    直到吐出苦水,在癡娘追來聲聲關切之時,她一邊嗆咳着,一邊自嘲似的笑了,暗笑自己還看不穿男人麼怎麼就那麼傻,怎麼就淨幹些蠢事呢

    前夫嘴邊那一絲冷笑,又恍惚地浮現在她腦海裏,她笑得流出淚來,叫一旁的癡娘看了,以爲是丁家要趕姐姐走,才使得她傷心難過,癡娘心中頓覺不安,也十分難過,竟陪着姐姐一道落了淚。

    那一夜,丁宅裏只聞哭聲,不聞笑聲。

    彷彿不再存在了的鳳流,透明人似的,坐在天井這邊,默然旁觀着,將今日丁宅所發生的一切,盡收眼底。

    待到姐妹倆離開,鳳流仍坐在天井邊,獨自吹着習習晚風,在風中落下極輕微的一聲嘆息

    到了第二天,天微亮,癡娘早早起來,默默地打點着盤纏、乾糧,幫姐姐準備着路上所需。

    聽着癡孃的腳步聲從內宅移向廚房那頭,王嫵憐趕緊出門來,急匆匆轉向隔壁屋。

    她昨夜一宿未眠,此刻,趁癡娘不在屋裏,她惴惴地上來敲門,開門的自是丁翎。

    一見來的是她,丁翎目光微閃,在她尚未開口之時,他壓低了聲兒道:“昨夜,我出門去了,幫你訂了今早的船票,你也早點回去吧癡娘她姐”

    生疏的稱呼,門裏門外刻意保持的距離,不用她再開口央求,這個男人已經擺明了態度。

    他似乎是把昨天的事,當成了一次意外,絕口不提,一心只想她快快離開,免得再出意外

    呵王嫵憐嘴角彎笑,眼底卻躥燃起怒火,她猛然一揚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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