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誰發短信呢”慕閒親了親她的鬢角。
“嘖,別讓人看見了。”吳真把手機藏得更深了一些,推了推他。
幸虧他們在貴賓等候間,這裏只有他們兩人。
慕閒不聽,他摟上了她的腰, 黏人地啃了口她的耳朵, “怕什麼人看見, 我們可是有合法紅本本的。”
他整個人還沉浸在幸福的光暈裏,像只大狗一樣, 哪怕一分鐘也離不開她。
“滾滾滾滾滾你不知道剛剛那幾個小妹崽有多可惡,差點氣得老孃質壁分離。”吳真鼻子哼哼, “早知道不和你結婚了, 又把我給襯老了。”
慕閒抱着她又緊了三分, 他聽不得這話,“阿真纔不老,看着和我同齡, 不信把口罩摘了, 我拉你逛一圈, 保準外面沒一個有你年輕的。”
吳真趕緊捂住口罩,“湊表臉明明知道今天我水腫, 見不了人”
都怪他, 昨天點的那家爬爬蝦外賣, 實在是太美味了。
給小橘貓檢查了身體, 再打了疫苗。
兩人啓程往回走。
汽車發動的時候,慕閒忽然轉過頭來,“明天我約好了私教,放心,要減肥我陪你練。”
吳真正在想事情呢,忽然聽見他這一句,忙不迭地點點腦袋。
慕閒見她不專心,熄了火,將她的小腦袋掰過來,印上一個法式熱吻。
“今天新婚,不要想其他的,只能想我。”親到女人喘不過氣來了,他才罷休,氣哼哼地住了嘴。
吳真翻了個白眼,喘着氣道,“我是在想你啊”
見對方一臉不信,她拿出手機,翻出那條公衆號新聞,“嘖嘖嘖,你看,我老公和另外的女人靠得好近哦。”
慕閒一顆心沉了下來,他執了她的手,握在手心裏,“不是這麼回事,你別想多。”
有幾次章湘雪到醫院來看吳真,他見對方有心,天色又晚了,便送了對方回家。
這個消息出來的時候,科研所那邊正緊鑼密鼓地進行着試驗,他一天到晚都泡在那裏,和吳真一起進入不一樣的平行空間,陪着她進行一個又一個故事。
後來吳真醒了,他又一刻不停地陪在她身邊。
所以,除了在知曉此事過後,讓人敲打兩句,他根本沒時間管別人作妖。
“你別信,別信”慕閒搖了搖頭,口拙地辯解。
“信纔有個鬼,把她扔去搞女團選拔,絕對海選就被淘汰下來,這模樣、這性格、這身段,你品味纔沒有被毒壞”吳真倒覺得慕閒有點可憐了,被一個這麼挫的緋聞對象纏上,一代影帝倒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了。
慕閒:“”
“好了,好了,別星星眼了,我知道自己現在很帥。”吳真扒拉了一下懷裏的小橘貓,讓它睡得更安穩一些。
再示意慕閒好好開車。
本來想告知慕閒那天她掉落舞臺的真相,想想,還是得找個成熟時機。
夜裏月黑風高,慕閒查閱了最近的郵件,裏面全是小純姐塞進裏的劇本。
他息影了將近一年,爲了那項科學研究花光了幾乎所有積蓄。
考慮到以後還要養老婆奶孩子,他不得不從現在開始挑選劇本,爲復出做好準備。
慕閒挑了一個國內新晉導演的本子,一是內容不錯,班底紮實,二來裏面有一個堪稱顛倒衆生的角色,他想替吳真接。
真是非常非常非常符合她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別的情侶,總會在熒幕上繼續秀恩愛。
他也想在最好的年華,能夠與她同臺,留下珍貴的影像資料,在往後的生涯中時時翻看。
處理好劇本的事情,慕閒鑽進浴室洗了澡。
今晚,怎麼也算是洞房花燭夜啊
聽着門外電視嘈雜的聲音,想到牀上躺着的那個女人,慕閒心中綺思不斷。
以後,他倆都是合法的了,可真好呀。
然而帶他腰上裹了一層圍巾,做好了心理建設進門後才發現
女人早就四仰八叉地睡着了。
她的胸口,原本屬於他一個人的酥胸正呼呼大睡着一隻橘色的小貓咪。
他皺眉,伸出兩根手指,拎起了它小脖頸上的肉肉。
踱步出門,啪嗒,直接放到貓窩裏。
然後回房、關門、鎖上
他絕對不允許自己的新婚生活被一隻貓破壞,自己的親親老婆,被一隻貓霸佔。
絕對不允許
慕閒躺下,擁住自己的女人,輕輕褪下她被貓咪口水弄髒的睡衣,深深地深深地將臉埋進了胸口,“阿真這兒永遠都是我的“
女人在睡夢中呢喃了兩句。
慕閒嘴角微勾,依偎着她,無意識地蜷縮了身體。
連他自己也沒意識到,這個動作,多像一隻大貓。
就好似那個早已消失的靈魂潛伏在了他身上,在他不注意地時候,流露出了自己的習性。
接下來的兩天,吳真和慕閒都跟着私教鍛鍊。
期間,吳真把自己當時從舞臺摔下的真相告訴了慕閒。
她慶幸自己找了個對的時間,不然這個失去理智的死男人真的會去找章湘雪拼命。
“你沒事吧閒閒你別嚇我你吐什麼啊”吳真趕緊拿了紙給他擦。
“噁心”想起和章湘雪的碰面,想起她對自己那膩人的笑,想起自己還曾感謝過她,這一切都令慕閒噁心。
慕閒擦乾淨嘴,深深呼吸了兩口氣。
“別激動”吳真安慰他。
慕閒瞪了她一眼,“你怎麼這麼平靜。”
吳真聳肩,“都一年多了,我早就在心裏罵了那孫子祖宗十八代了。現在重要的是,找出當時她謀害我的證據。”
慕閒眼神沉下來,面對這種事,他比她想的更加成熟與穩重。
“明天下午金哥、純姐和章湘雪的飛機抵達機場,在此之前,我會拜託我在演出場地的朋友幫忙,調出當時的影像資料。”慕閒頓了頓,道。
吳真攀附住慕閒手臂,“先不要打草驚蛇,不要動當時參與排練的人員。章湘雪她姐姐有勢力,她可能威脅不了我們,不排除知道我們動作後,去消滅當時僅有的證據。”
慕閒遲疑了數秒,鄭重其事點了點腦袋。
吳真現在心中有個最好的人選,只要他肯幫忙,一切事情迎刃而解當然,他不幫忙,她還是會廢一些心力的。
畢竟,是這個人給了章湘雪爲所欲爲的權力。
蘇行。
第二天下午,吳真和慕閒開車去接小純一行人,小純早已把吳真甦醒的事告訴了前經紀人金哥,而章湘雪和一衆小年輕還矇在鼓裏。
所以當一羣人走過來時,章湘雪根本沒注意到戴着口罩一身低調地吳真,而是一臉小鳥依人狀地跑到慕閒身邊去。
“就看到慕老師,沒看到我嗎”一個聲音從旁邊不遠處傳來。
吳真轉過頭去,果然,從一來到這兒,她就注意到了這個女人。
年輕的、張揚的、美貌的,同樣也鋒利的女人。
“姐姐”章湘雪張開懷抱,去擁抱眼前的女人。
吳真微笑着望着這個女人,渾身名貴裝扮,最主要是那種高傲睥睨的氣場,這裏的任何人都不存在於她的眼裏。
“嘖”吳真輕笑。
“嘟嘟嘟”手機短信音想起。
吳真拿起查看,順手打了幾個字,揶揄之意溢於言表,“蘇佬,管好你的女人,別讓她成爲你的把柄。”
打完字後,她輕輕走上前去,“小雪。”
章湘雪的背脊在一瞬間僵硬了,她一寸寸回過頭來,看見一個本以爲永遠不會醒的噩夢正站在她眼前。
那個噩夢解開口罩,露出一張美得讓人發顫的麗顏。
吳真展開了自己最美的笑容。
她吳真,無論什麼時候,都從沒被人比下去過。
她就喜歡看着眼前心比臉更加醜陋的女人,因爲害怕而止不住地微微顫抖。
越是能給對方帶來恐懼,她渾身的血液,就越加地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