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燁不做聲,卻把李淵的牌推倒,只見李淵的牌裏面居然還有三張五餅,長孫從自己的牌裏面拿出來兩張五餅,雲燁又拿出一張,而李二手裏還足足有四張五餅。
“陛下,現在不只有五張,是有十張五餅,該死的東西,攪擾的我們連牌都打不好。”李二似笑非笑,這個男人就沒有畏懼過什麼東西,雖然只要睡着,那些血淋淋的往事就會跟上來,讓他傷心,內疚,悔恨,卻不會有半點的恐懼。.七
李淵這些年的安逸日子已經徹底的摧毀了他的意志,額頭的青筋直跳,強自忍耐着不讓自己跳起來。
長孫卻安靜了下來,瞪着眼睛要從雲燁的臉上看出端倪。
“太上皇,小子斗膽請您在那張黃紙上噴一口酒。”
李淵嗓子裏咯嘍咯嘍的響了一回,當年積存的勇氣依然給了他力量,從酒壺裏倒了一杯酒,含在嘴裏,對着黃紙噴了出去。
酒霧濺在黃紙上,一個身着宮裝的血紅色麗人像就出現在黃紙上。
長孫捂着嘴指着那個人像卻沒有說出來,她認識那個女子,尤其是頭上的那支飛鳳簪。
李二在雲燁的耳邊說:“快些結束,要不然太上皇的心神受不了。”
李淵坐在地上,看着人像淚眼婆娑,想要去撫摸,又縮回手,一個勁的說:“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
雲燁不敢聽皇家的祕聞,也不想聽,就對李淵說:“太上皇,她已經死了,現在不去陰曹地府,而是徘徊人間這是不對的,塵歸塵,土歸土,您還是送他去投胎去吧,重新做人有何不好,尤其降生在盛世,也算她的造化了。”
其實這種病,只要讓李淵看到那個妃子的模樣就會消解,所以雲燁讓畫師用薑黃在黃裱紙上畫了一位簡易仕女圖,只要畫上代表性的裝飾,就足以矇混過關,比如那隻飛鳳簪子。連長孫都信以爲真。
李淵穩下心神問雲燁:”如何送她走,你替我送送她吧,我毀了她一次,不想再毀她第二次。“
雲燁笑着說:”都說死亡恐怖,可是沒人死了之後再跑回來告訴您,我們對自己不瞭解,不知道的事情總是充滿了敬畏,死亡不一定都是壞事,說不定是一個新的旅途,新的開始。“
”真的?“李淵像是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家師說過,我們活着的不只是肉體,還有靈魂,肉體死亡了,靈魂哪裏去了?您剛纔看到的就是靈魂,她沒有靈智,只是依靠本能不願意離開自己以前熟悉的地方,所以我們送走她不好麼?讓她重新開始自己的生命旅途。“
雲燁一邊說,一邊用手指彈了一下黃紙,立刻,一股藍色的火苗憑空出現,吞噬了那張黃紙。
李淵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似乎在爲那個妃子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