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人忍不住小聲地尖叫出來,周圍伴隨着一系列的紛雜之音。
杜昕心裏也是慌慌的,兩拳緊捏做出防備的姿態。
蘭斯“嗤”的一聲就笑了,“不就是一個日全食嗎瞧把你們給嚇得”
杜昕的眼睛頓時瞪圓了,“你說什麼日全食”
蘭斯得意地晃晃自己的腰身,“可不就是日全食,你們這些膽小的人啊”
他最後一個詞還用上了詠歎調,裏面裝的滿滿都是不屑。
杜昕在聽到蘭斯說的話之後,那顆高高掛起的心終於放鬆下來,還有閒心問道:“那這個木屋怎麼回事”
“什麼木屋啊,估計就是多年以前的老建築,以訛傳訛吧。”蘭斯翹起嘴角,態度傲嬌,“在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之外,根本就不可能有其它的妖精”
杜昕淡笑,這個時候有人忽然一下子握住了她的肩膀,身體在瑟瑟發抖。
她嚇了一大跳,幾乎要把人揮開,就聽到袁雨萱帶着哭腔的聲音,“嗚嗚嗚,我怕別抓我”
杜昕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沉默下來,轉而扶住她的手在輕輕地拍打。
濃郁的黑暗中,各種驚慌失措的聲音此起彼伏,好一會都沒有停止下來。
過了半晌之後,光陰才漸漸模糊地出現。
驚叫聲漸漸停止,大家都驚疑不定地看向天上。
只見太陽半黑半金,恰好露出半個頭,灑下金色光輝,讓大家的表情像是凝固了一樣。
半晌,蘇鑫喑啞的聲音才傳出:“日全食”
這話一出,大家面面相覷,都忍不住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可這麼一看,卻又不由被地上還在痛哭的人吸引
只見溫雨曼哭得鼻涕眼淚糊成一片,眼睛緊緊地閉着,雙手抓着白亞可的褲子,這會兒嘴裏還在大聲地嚷嚷着:
“不是我求求你不要來找我算賬”
“我只是迫不得己的,你們都不要來找我”
“嗚嗚哇哇唐欣你走開,你快點給我滾”
“啊啊啊,你饒過我一命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嘶啞而尖聲的聲音,徜徉在無名山的上空,不但是主持人網紅,還是導演工作人員,都齊齊愣住了。
要是這期節目是錄製的還好,後期還能將這段“胡說八道”的話給剪切掉,但是如今可是直播啊
不少眼明手快的網友已經將這段話給截屏下來,紛紛也表示震驚。
其中,還是白亞可彎下腰來,輕輕地搖了搖對方的肩膀,小心問道:“雨曼姐,你沒事吧”
當然,要是他的褲子沒被緊緊抓住的話,或許他是不會主動出頭的。
溫雨曼顫顫巍巍地睜開眼睛,就看到大家疑惑中帶着鄙夷的眼神,心裏一驚。
她迅速擡頭四處張看,然後一下子被嚇到了,她看着正對着自己的攝像頭,頭“嗡”的一聲,幾乎要暈過去。
想起自己剛纔無意中說出口的話,她的臉色更是變化得極快。
“你
你們在看什麼啊”溫雨曼僵硬地問道。
剩下的人紛紛附和,“對啊,雨曼姐,我看你好像不對勁的樣子,你是被嚇到了吧”
“剛纔的確很可怕,我也被嚇到了,呵呵”
溫雨曼臉上還掛着笑意,但除了瞎子之外都可以看得出來,她的笑容有多麼僵硬。
“呃”
杜昕這個時候走上前,補了最後一把刀,“雨曼姐,前面就是神祕的木屋了,聽說進去的人都要將藏在自己心裏的話說出來”
溫雨曼打了一個激靈,要說之前她還一點都不相信,但剛纔突然的日全食卻讓她的理智全失。
“好我昨晚不小心感冒了,那我先回去了啊。”
她僵硬地打着招呼,轉身就往回走。
不過,她沒有發現的是,在場的所有人目光裏都帶着一種奇異,甚至還有赤裸裸的懷疑。
杜昕看着她的背影,眯起眼睛緩緩地笑了。
有些人自己心裏有鬼,想要作死,那就怪不得誰了。
一行人繼續往木屋裏走去。
杜昕一馬當先,然後袁雨萱和蘇鑫站在人羣的最後,突然“嘭”的一聲將木門關上。
“現在,你們已經被木屋困住,只有在十五分鐘內將所有證據找到的人,才能順利地出來,並且得到我們這次的獎品”
頓了頓,又補充道:“這次比賽的規則就是,沒有規則”
話落之後,包括杜昕在內的所有人,一下子驚呆了。
而他們身後各站着五個攝影師,對着他們陰陰地笑了,“現在,開始尋寶吧,要知道,最後一個出去的人,還有一個懲罰哦”
此話說出,杜昕頓時像個兔子一樣蹦起來,迅速地走進破舊的木屋。
木屋看起來已經存在很多年,足有兩人合抱的木柱立在中間,已經有大半部分被腐蝕,而繞過大廳之後,後面是一個大院子,像古代的房子一樣,分外五大間。
而每一個房子前,都有一扇木門擋着,裏面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到。
杜昕一邊走一邊玩笑地問攝像師,“導演有告訴我什麼提示嗎”
攝像師大哥也十分老師,點了點頭。
杜昕一喜,連忙問道:“什麼提示”
“找紙條這件事,主要還是靠緣分。”攝像師大哥搖頭晃腦地說道,那認真的表情,加上說出的根本沒什麼實際用處的話,讓人忍不住想要狠揍他一頓。
杜昕狠狠地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憤憤然地回頭。
連被渣男和毒閨蜜弄死的事情都經歷過了,她還真不相信自己的運氣一直這麼背
她氣哼哼地推開了其中看起來最大的一個房間,裏面的空間只有二十平方米左右,在角落的地方放着一張只有膝蓋高的小塌,而在旁邊,還有一扇門。
纖長的手指在下巴上點了點,杜昕狡黠地笑了。
果不其然,不一會兒,她就從小塌草蓆下面拿到一張紅彤彤的紙條,上面用醜醜的毛筆字書寫着
朕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