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前夫腦子瓦特了 >第 16 章 第 16 章
    安黎現在一頭霧水,他完全想不明白,一場車禍,爲什麼會給許斯岑帶來這樣的改變?

    到底哪個纔是真的許斯岑?

    安黎完全看不出來。

    但有一點,安黎十分篤定:他有必要和許斯岑聊一聊。

    安黎以爲許斯岑的問題很快可以解決,但現在看來,不僅沒有緩解的趨勢,反而越來越嚴重。

    如果可以的話,安黎還想把許斯岑拉去醫院,找個精神科的醫生,好好給他檢查一遍,到底出了什麼毛病。

    許斯岑並不知道安黎心中的想法,他面無表情地注視着安黎,黑眸中壓抑着澎湃的情緒。

    只有他自己知道,看到安黎和其他人相談甚歡的時候,他的內心有多麼煎熬。

    明明不止一次告訴自己,安黎喜歡的人已經回來了,他不應該再纏着他,而是應該放手讓安黎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可是真正看到安黎和其他人在一起,許斯岑還是忍不住,甚至問出了那個明知答案的問題。

    安黎沉默着,許斯岑卻也在煎熬着。

    已經知道答案,他卻固執地想聽安黎自己說出來,用近乎自虐的方式,讓自己斷了對安黎的念想。

    “許斯岑,”安黎擡頭,認真地注視着許斯岑,“有時間嗎?我們聊一聊。”

    許斯岑微楞,他以爲會得到一個讓他死心的答案,卻沒想到安黎突然提出要和他聊天。

    “……好。”

    許斯岑無法拒絕。

    安黎把許斯岑帶到自己四合院去,小花園裏有個露臺,他請許斯岑坐下,沒有任何鋪墊,開門見山道:“許斯岑,你還記得你昨天來我家找過我嗎?”

    許斯岑微微粗着眉頭,顯然沒映像。

    安黎並不感到意外,繼續說道:“你送了我一束玫瑰,說喜歡我,請求我給你一個追求我的機會。”

    頓了頓,安黎不由加重語氣,“這些,你都記得嗎?”

    饒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許斯岑,在聽到安黎的話後,面上的表情完全繃不住了。

    安黎說的話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不記得了。”許斯岑覺得頭有點暈,伸手輕輕捏了捏額角,隱隱有畫面從他的腦海中閃過,他卻怎麼也抓不住。

    安黎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他現在大概可以猜得出來,許斯岑出車禍之後,不知什麼原因發生了記憶錯亂或者人格分裂,某些時候,他不是自己,而是一個喜歡安黎的另一個人。

    安黎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導致的。

    而現在坐在他面前的是他熟悉的許斯岑。

    想到這裏,安黎心中又有一個疑惑:許斯岑在餐廳門口問了他一個問題,從那個問題可以看出,許斯岑把馬丞宇誤認爲是他喜歡的人。

    在C市的時候,許斯岑也說過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當時許斯岑問他:“他回來了,是嗎?”

    那時候安黎覺得莫名其妙,不解其意。可結合許斯岑今天的表現,安黎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

    許斯岑誤認爲他有喜歡的人,但那人因爲某些原因出國了,現在那個人回來,導致安黎想和許斯岑離婚。

    儘管安黎覺得這個猜測有點不切實際,但事實讓他只能做出這樣的猜測。

    “許斯岑,你是不是知道我有喜歡的人?”猜測終究是猜測,正主就在面前,安黎可以直接求證。

    聽到這個問題,許斯岑的後背下意識地挺了起來,便不再關注安黎說的表白的問題,煎熬地等待安黎判處死刑。

    “是,我一直都知道。”眼中劃過一抹受傷的神色,一閃而逝,很快又被他掩藏起來了。

    “一直?”安黎追問:“從什麼時候開始?”

    許斯岑不想回答,可安黎卻那麼嚴肅地看着他,眸光犀利而認真,讓他無法拒絕。

    沉默了一會兒,許斯岑選擇如實說道:“四年前。”

    四年前?

    安黎被這個答案驚了一下,那時候他得知許斯岑要和蘇家千金訂婚,自覺和許斯岑愛情無望,便選擇遠走他鄉,用美食治癒自己無疾而終的愛情。

    可那時候許斯岑又是從哪裏得知他有喜歡的人,卻又不知道他喜歡的人是許斯岑呢?

    安黎的眸光裏充滿了疑惑,既然今天要好好談一談,安黎肯定要把自己心裏的疑惑問清楚,“你是怎麼知道我有喜歡的人這件事的?”

    按照許斯岑的性格,不可能自己感悟出來,肯定是誰向他說了什麼,造成許斯岑的誤會。

    “我問的。”許斯岑面上還保持着冰冷,“你朋友告訴我的。”

    這個朋友應該是鄭明楠,當時只有鄭明楠知道他喜歡許斯岑。

    所以當年鄭明楠到底和許斯岑說了什麼?能讓許斯岑誤會至此?

    許斯岑卻沒打算說,他轉移了話題,“現在可以告訴我,剛剛和你一起喫飯的那個人,是你喜歡的人嗎?”

    他固執地等一個宣判。

    彷彿只有安黎親自開口,他才能徹底死心。

    “你爲什麼一直問這個問題?”安黎反問,更是話趕話地問道:“是因爲你喜歡我,這個問題對你很重要嗎?”

    問題問出來後,安黎就後悔了。

    許斯岑怎麼可能喜歡他?或許只是出於男人的尊嚴,畢竟許斯岑是他前夫,總會下意識的去對比。

    安黎尷尬地笑了笑,正向開口把這一茬給揭過去,去看見許斯岑的耳朵瞬間紅透了。

    安黎:“……”

    這是害羞了?

    所以許斯岑是喜歡他的?

    這個答案就像是泡沫,虛幻而美好,彷彿一碰就碎。

    理智告訴安黎不可能,如果許斯岑喜歡他,那這兩年婚姻裏對他不聞不問又算得了什麼?

    安黎想不通。

    坐在他對面一臉冰寒的許斯岑卻點了頭,“對,我喜歡你。”都到了這個份上了,似乎也沒有瞞着的必要了。

    而且……

    許斯岑目光沉沉地盯着安黎,曾經掩藏得極深的情感這一刻如數釋放。

    他剛剛突然想明白了,就算安黎親口承認那個人是他喜歡的人,許斯岑也無法放手。

    什麼放手讓安黎追求自己的幸福,都是自欺欺人的屁話。

    安黎的幸福,只能他來給。

    再次從許斯岑口中聽到如此鄭重其事的表白,安黎不再覺得興奮,更多的是一種荒誕感。

    這種荒誕感把兩年的婚姻割裂開來,讓安黎以爲自己踩在雲端,正在做夢。

    一切都是那麼不真實。

    “走!”安黎拉住許斯岑的手,“我帶你去醫院。”

    今天一定要好好讓許斯岑做個檢查,早點治好他腦袋的毛病。每天來這麼一次,安黎的心臟絕對受不了。

    許斯岑沒動,專注地看着安黎,想要一個答案。

    安黎深吸一口氣,“不是他。”

    ——我喜歡的從來都不是別人,而是你。但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許斯岑這才起身,跟着安黎一起離開。

    前往醫院的車上,安黎通過關係,找到了一個知名的心理醫生,帶着許斯岑直接過去。

    許斯岑在接受醫生檢查的時候,安黎找到鄭明楠詢問四年前的事。

    發消息太慢,安黎直接打了個電話過去。

    好在鄭明楠這會兒有時間,電話沒響多久就被接通了。

    “安小黎,找我有事嗎?”鄭明楠歡快的聲音從手機裏傳出來。

    安黎:“明楠,許斯岑四年前許斯岑是不是找過你,問過關於我的事?”

    “沒有啊。”鄭明楠一臉茫然。

    細細一想,又恍然大悟,“你說的不會是那件事吧?”

    四年前,鄭明楠是在一場宴會上遇上許斯岑,那時候安黎已經因爲許斯岑要訂婚的事而遠走他鄉了。儘管鄭明楠心裏明白這和許斯岑沒有直接的關係,但他看許斯岑還是不順眼。

    哪曉得宴會進行到一半,許斯岑會主動和鄭明楠說話。

    許斯岑問了他一個問題,“很久沒看到安黎了?他去哪兒了?”

    問這個問題的時候,許斯岑還是那副冰山樣,彷彿不經意提起的一樣,答案是什麼無所謂。

    看到許斯岑這個樣子,鄭明楠就來氣,就故意說道:“他啊,和喜歡的人去旅遊了。”

    鄭明楠這麼說,爲的就是告訴許斯岑,安黎也是有人追的,你看不上是你的損失。

    不僅如此,鄭明楠還打量了許斯岑好一會兒,賤兮兮地補充,“還別說,許先生長得和小黎喜歡的人有點像。不過細看之下,還是小黎喜歡的人長得帥。”

    鄭明楠不知道安黎有沒有在許斯岑面前露出着迷的姿態過,他這句話就是明確告訴許斯岑:安黎即便在你面前失態過,也是因爲你長得和他喜歡的人很像,是一個替身罷了。

    ......

    “大概就這樣,”鄭明楠回憶完,語氣更差了,“岑冰塊也沒反應,很快就和其他人談生意去了。”

    只有他口嗨了個寂寞,沒傷到許斯岑半分。

    鄭明楠:“安小黎?安小黎?你還在嗎?”

    “我在。”安黎深深地呼出一口氣,面色複雜,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許斯岑不會以爲,他之所以和他結婚,是因爲把他當成替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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