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小房間內,怎麼會有男人的聲音呢
難道是鳳梟
不可能啊,他的聲音不是這樣的
“誰,誰在這裏”張開血盆大口的小男孩停下撕咬的動作,一雙白全是眼白的眼睛開始朝四周看。
這時,在手電筒照射下的地面上,突然開始多出了一道黑色的影子
那影子越來越長,頎長挺拔的樣子,瞧着分明就是個成年男人
也不知道這影子是敵是友
我瞬間警覺起來
“你,你是誰”這一次倒是輪到小男孩驚訝了。
那黑色的影子沒有說話,只是緩緩地朝着我移動,最終,在我的身旁站定。
片刻之後,我感覺自己的臉上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似乎有人在摸我的臉頰
輕輕的撫摸,彷彿帶着無盡的溫柔和繾綣,那一種感覺,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小岑,不星月,我們又見面了”低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但是說話的內容卻讓我差點兒把自己的心都跳出來。
“你,你是”我張開嘴巴,滿臉的不敢相信。
他難道是妖界的那個樹精怪
“星月,你怎麼了”那個黑影張開了雙臂,似慢慢的要將我攬入懷中,但面前的小鬼用手掐着我,我根本不敢輕舉妄動。
“放手”黑影朝着小男孩冷冷的命令道。
“你到底是誰”小男孩一雙尖細的手依舊緊緊拽着我的手臂,那細細的指甲已經刺入了我的皮膚中,發出陣陣灼燒般的刺痛感。
前面差點兒被掐死,此刻又被這麼虐着,我已經有些撐不住了。
這時,那個黑影再次變得巨大,陰影緩緩的將小男孩籠罩住,緊接着,就只聽到一陣陣痛苦的呻吟聲,沒一會兒,小男孩的身上開始冒出火星。
“啊~”小男孩痛苦的慘叫起來:“媽媽,快救救我,我好痛啊”
火星漸漸變成大火,最終在小男孩的身上熊熊燃燒起來,在我的震驚中,灰飛煙滅
沒了小男孩的阻擋,那個黑影對我更加肆無忌憚了,他將我摟入懷中,並且,輕輕撫摸着我的嘴脣,雖然我看不見他,但是,從地面上黑色影子的動作來判斷,他是想要親我。
我的身體不斷往後仰,可越是往後,那個黑影的手就往我的腰部探去,直接將我定格住了,轉頭想要喊表哥幫忙,結果他似乎已經被嚇傻了,咳嗽完後,就一直呆坐在地面上,任憑我怎麼叫他,都沒用
怎麼辦
我到底該怎麼辦啊
屏息凝神間,一個念頭突然如流星般閃過我的腦海
玉鐲
給我化解了多次危機的玉鐲
這玩意兒可是女媧補天的五彩石煉成的,什麼妖魔鬼怪都不怕,想來這黑影再強大,也會忌憚幾分吧
想着,我便對着他微微一笑,張嘴用自認爲最委屈的聲音緩緩道:“我身體好酸,你別定住我好不好”
黑影一聽我這話,立馬就將我解開了,趁着能夠活動自如的時刻,我立馬擡起手,朝着那個黑影貼過去。
唰
手上的玉鐲在碰到黑影時,突然發射出耀光的紅光
“啊”黑影慘叫一聲,原本摟着我的手迅速將我放開了,並且朝着自己的臉頰抹去,還發出痛苦的聲音:“星月你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手鐲的光芒將整間屋子照亮,那耀眼的光芒就連我自己都有些受不住,最終閉上了眼睛。
這光芒持續了將近一分鐘,一直到那個黑影不再發出聲音才暗下來。
玉鐲沒有了光芒,我立馬置身在了一片黑暗中,原本的手電筒也早就不知道被丟在哪個角落裏了。
“表哥”寂靜的屋子內空蕩蕩的,我朝着黑暗處喊了一聲。
“蘇蘇岑”表哥的應答聲伴隨着窸窸窣窣的找東西。
突然,眼前出現一道亮光,只見表哥倒在地上,手裏握着個手電筒。
“表哥”我連忙跑過去,將他扶了起來。
“你你快去看一下門,能不能打開了”表哥對着我道。
“嗯,好”
倚靠着表哥手電筒的光芒,我走到門口,深呼吸用手握住門把手輕輕一轉,“哐當”一聲,只見那扇原本緊閉的大門瞬間就被打開了
亮堂的光芒照射進來,我激動的跑到面色蒼白的表哥身旁:“開了,門開了,表哥,我扶你出去吧”
當我們倆人相攜走出小房間時,只見蓉姐還有皇庭會所的好幾個人都站在門口不遠處,眼神充滿怪異和膽怯的看着我們。
“怎麼了”我不解的看着他們問道。
“趙大師,蘇小姐,剛剛剛你們在裏面幹什麼呢”蓉姐的聲音帶着些許的試探。
聽着她的話,我跟表哥互相對視了一眼,表哥開口問道:“蓉姐,你怎麼會這麼問”
“剛剛剛這小房間裏發出好大的叫聲,還有亮光,哦,對了,咱們這樓房都震動了好幾下”
蓉姐的話讓我更加疑惑了,照理說,那個小男孩就是個小鬼,他死了也不知道發出這麼大的動靜啊,難道是那個妖界的黑影,所以纔會這樣
不過反正小鬼也被殺死了,小房間裏面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況且,這會所裏面已經因爲鬼的事情鬧的人心惶惶了,若是再把今天在這房間裏遇到鬼的事情說出來,恐怕又得嚇死一批人。
權衡了一下,最終我還是沒有說出來。
“蓉姐,咱們會所裏面,有人帶着小孩來上班嗎”在蓉姐的辦公室裏,我扶表哥坐下後,開始盤問道。
“小孩”蓉姐搖了搖頭:“咱們這種地方,乾的都是皮肉生意,怎麼可能允許帶小孩呢”
也是
來皇庭會所的女人都是來賺男人錢的,帶着孩子來,豈不是耽誤工作,更何況哪個母親會讓自己的孩子知道自己是做皮肉生意的啊
“那有沒有懷孕,在皇庭會所生下來的”表哥休息了一會兒後,沙啞着嗓音接着問。
“這這跟咱們調查的事情有關係嗎”蓉姐被表哥這麼一問,倒是露出了爲難的表情。
瞧她那樣子,我倒是感覺有戲
“我們在那小房間裏看到一個小鬼,才十歲不到的樣子”表哥也沒有挑明瞭說,但也讓蓉姐能夠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所所以,你們剛剛是遇到那個小鬼,在跟他鬥法嗎”蓉姐被表哥的話嚇得臉上毫無血色,結結巴巴道。
“嗯”
見表哥點頭,蓉姐便開始講起了這會所裏面一些鮮爲人知的事情。
“來咱們這地方的女人肯定都是不乾淨的,有些客人不喜歡戴套,這咱們也沒辦法管啊,一來二去的,中招的小姐肯定有,而且還不少”蓉姐說着,面露難色:“而且,每年都有女人來我這兒要錢打胎,你要真讓我回憶,光半年恐怕就能找出百八十個來”
百百八十個
這會所爲咱們市區醫院的人流恐怕是做出了不少貢獻啊
“那些自願打胎的不算,有沒有是你逼着打胎沒打成功,又或者是她含有怨氣的懷孕,最終卻死了的女人”
那小鬼皮膚好,不像是到了年紀才死掉的,所以,我早就懷疑他是個鬼小孩的
所謂的鬼小孩是指它在孃胎裏的時候就跟母親一起死了,母親成爲鬼之後將它生下來,於是,便由鬼嬰變成鬼小孩,那麼,在那個小房間裏,那個小鬼的皮膚還有模樣就能全部都解釋的通了。
“你是指懷孕而死的女人”蓉姐被表哥這麼一點,一雙瞳孔立馬放大了,糾結了半天后,纔開始幽幽的講起了一個悲慘的事情。
“你們也知道,皇庭會所出入的都是男人,那些個男人喝了酒,哪還有人性啊,瞧着母的都能上,有時候,別說坐檯陪酒的了,就是那些個打掃衛生的保潔員,只要是有些姿色都逃不過”
連保保潔員都不放過
我被蓉姐的話雷的外焦裏嫩,這些個男人到底是有多飢渴啊
“幾年前咱們會所招了個女清潔工,才三十歲出頭的樣子,外地人,老實本分,平日裏就是打掃打掃衛生,但有一次,她去房間裏面打掃衛生的時候,遇到客人喝的爛醉如泥,那客人把她當成了小姐,就直接把她按在沙發上給強了”
“”
我擦,簡直是禽獸不如啊
“完事後那個男人才清醒過來,結果,一瞧自己睡的竟然是保潔工,男人就開始大發雷霆,還罵那個清潔工不要臉,爬上他的牀,不僅沒有任何的歉意不說,還反過來指責清潔工上他的牀,侮辱他的身體”
聽着蓉姐的話,我跟表哥異口同聲的喊了一句:“禽獸”
“那後來呢”我問道:“這事情是怎麼解決的”
“那個男人一直不肯罷休,還揚言要把這件事情傳出去,沒辦法,老闆就強迫女清潔工跟那個男的賠禮道歉,但是在賠禮道歉的那一天,女清潔工直接在樓道里上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