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經貿大宋 >第24章 牽繫是狐狐
    這時有士兵對那個大人說道:“大人,雪別臺大人並不在營中。”

    那位大人一聽,說道:“那本官去問問安東千戶,你先領那二人進營等候。”

    *

    “二位先隨我進營,將軍會趕過來的。”士兵對秦涓他們說道。

    秦涓一愣,將軍?他不禁看向曰曰,一個王世子去哪裏都有將軍接見的嗎?

    顯然他還不知道王世子到底是什麼……他一直以爲王世子只是個官罷了……

    那個士兵還給他們熱水和喫的,還讓他們坐在暖墊上。

    秦涓不禁問道:“你這王世子到底是個什麼官?官比將軍還大嗎?”秦涓對皇子王孫的名號沒什麼概念,他爹當年也不會想着要教他這些東西。

    曰曰正迫不及待的喫着一塊肉,沒被他這句話給噎死。

    “不是吧,你不會吧,現在還不知道哥哥我到底什麼身份?”

    秦涓不耐煩的皺眉:“他們都喊你王世子,我便跟着喊了,一直都沒有深想過。”

    “行吧,我給你解釋一下,我阿爹是大汗的堂侄封了王,我雖然不是他親生的,但也是過繼過來的嫡長子,王爺的嫡長子在草原上被稱作王世子,有王位繼承權,現在你明白了吧。”

    “我知道你是皇族也是嫡長。”秦涓剛說了一句,這時見營帳內匆匆走進來了幾個大人。

    見有人進來,秦涓立刻看了過去,正準備站起來,曰曰呵斥道:“坐下,你現在是我的人不用用對他們行禮。”

    秦涓皺眉:“我不是你的人。”

    奴奴秣赫曾經對他說過的話尤在耳邊,伊文王舊部與蒙人皇族很多勢力是敵對關。他不想被捲進去,所以他不想成爲曰曰的人,即便是和曰曰共患難過但不代表他想成爲曰曰手底下的人,當初這人纏着他的時候威逼利誘,奴奴秣赫早就提醒過他。

    曰曰無語只當他意氣用事,這傻小子,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不聽話。

    那幾位大人先給曰曰行禮:“伊文王世子殿下貴安。”

    “免禮。”曰曰裝模作樣的道。

    “伊文王世子,雪別臺大人還未歸來,我是安東千戶。”

    秦涓看向說話的男人,三十七八的樣子,說話不卑不亢,行禮也只是站着行,既然是個千戶就應該和魯巴千戶是一個級別的。

    曰曰一愣,雪別臺?不是吧,逃命逃着逃着逃到一個王叔這裏了,雖然是個庶出王叔。不過逃到雪別臺這裏也比逃到貴由的那幾個兄弟那裏強。

    秦涓不知道雪別臺是誰,但曰曰既然這一副神情,那應該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了。他知道很多大營的將軍都是皇族,比如曰曰的叔叔,所以這個雪別臺大人也有可能皇族?

    秦涓想大抵是如此了,不過他更擔心的是蒙人王族間的內鬥,他不想因爲曰曰的事送命。

    安東千戶笑道:“想必王世子一路奔波至此已疲累,我讓人帶王世子去休息。”

    曰曰看向秦涓,秦涓抿着脣不說話。

    營帳內的將士們也自然是注意到了這一點,一個王世子看一個侍衛的眼色行事?都不禁讓他們懷疑起這個少年的身份來。

    秦涓就是因爲太清楚這傻子王世子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他垂着眼眸負手而立,就是一句話都不說,這傻子想拉他下水,當然現在這種情況說他不是和曰曰一起的,估計只有鬼信。

    但他就是不想奉陪,要玩,讓傻子王世子自己一個人玩。

    安東千戶等了一會兒沒等到曰曰的回覆,笑道:“如此就這樣安排吧。”

    於是由士兵領他們去安排好的營帳。

    茶香、薰香、爐子上煮的沸騰的羊奶、柔軟的褥子……他們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這麼舒服的營帳了。

    二人先後洗涑完畢了,坐在矮桌前,曰曰披着溼漉的頭髮繼續喫他的烤肉,秦涓將頭髮用毛巾搓的半乾了坐下,拿出他的小本子翻看了一會兒。

    秦涓突然問道:“雪別臺大人是誰。”

    曰曰嚥下一口烤肉,抹了抹嘴道:“託雷王爺的第十一個兒子。”

    秦涓呆住了:“託雷王爺?”

    “在對戰金國的時候戰死了。”曰曰知他想問什麼,補充道。

    當從曰曰口中得知這個託雷王爺早在幾年前就戰死了,這個時候秦涓才知道過去幾年裏他們吉哈布營援助託雷王爺的幾場大仗是援助的一個叫蒙哥的王爺,這個蒙哥是託雷王的嫡子。

    而蒙哥的大營就叫託雷王營。

    所以此前他們打的幾場援助託雷王的戰役,都應該是援助託雷王大營。

    秦涓緩緩點頭。

    曰曰:“你要了解這個作甚。”

    秦涓:“我只是聽到好多次,覺得這個託雷王應該很厲害。”

    曰曰道:“是很厲害,狐狐也說過託雷王兵法了得,可惜了,戰死了,是大汗最小的弟弟呢,大汗很傷心。”

    他們沒聊多久,一人在帳外喊道:“伊文王世子貴安,請問小的們能進來嗎?”

    “進來吧。”曰曰說道。

    只見一個青年領着一個孩子進營帳來。

    那孩子看着四五歲的樣子,穿着一身紅色的蒙袍,小臉蛋生的白淨,濃眉大眼、小嘴巴紅紅的泛着水光,看着很是可愛伶俐。

    “你就是伊文王世子嗎?”那孩子說話雖然奶聲奶氣但聲音故意裝作大人的樣子。

    小孩是對着秦涓說的,大概是小孩覺得這帳內兩人秦涓長得好看,所以以爲秦涓是伊文王世子。

    曰曰臉一黑,秦涓也緊繃着一張俊臉。

    “我是。”曰曰的語氣有點不耐,大概是被這孩子突然一句搞得氣到了。

    小孩非但沒有不自在,反倒是一本正經的說道:“我阿孃說孛兒只斤氏的男兒都長得要麼英武要麼俊美,你咋長得和他們不一樣呢?”

    “……??!”聞言,曰曰瞬間炸毛了。

    秦涓沒忍住,脣角抖了抖,想笑給憋住了。他抱着胸,倒是很樂意看到這傻子王世子被一個孩子整。

    曰曰看向這個孩子,語氣不善的問道:“你是誰啊?”

    只見帶着孩子過來的青年小心翼翼的答道:“伊文王世子恕罪,我家少爺不認得您……對不起。少爺他只是聽說我家公子曾經與您同行半年,便趕過來見您了。”

    “你家公子?”曰曰挑眉。

    “小的是伯牙兀氏的奴才,小的的公子是伯牙兀·狐狐。”青年恭敬的說道。

    本來抱着胸看好戲的秦涓突然一愣,定睛看向青年和那個孩子。

    那孩子卻神氣無比的說道:“狐狐是我爹爹!”

    “什麼?!”曰曰幾乎是驚叫的拍着桌子站起來。

    秦涓也差點將手中的茶杯給捏碎了……但冷靜一想這個孩子都四五歲大了吧,狐狐怎麼可能八.九歲就生孩子??肯定是這孩子騙人的……

    秦涓立刻喝了口茶壓壓驚,先聽這個孩子怎麼說吧。

    曰曰雖然咋呼了一下,也和秦涓想到一處了,他立刻坐下,又像沒事的人一樣:“這話怎麼說?他怎麼成你爹了?”

    小孩皺起小小的眉毛大聲說道:“我生父戰死了,狐狐就是我爹。”

    曰曰一聽,整個人都僵住了,他看着小孩眸色複雜,這個孩子的身世和他的差不多啊……

    青年擡眼看向曰曰:“世子勿怪,少爺他……是聽別人說的,具體的過繼的事要伯牙兀家的人說了纔算的。”

    小孩有些生氣,大聲道:“狐狐就是我爹爹,安東大人說了我生父是伯牙兀部的大將,大將戰死其子女後代當由伯牙兀家的繼承人撫養,狐狐是伯牙兀家的繼承人,他怎麼不是我爹爹?”

    他的眼眶紅紅的,看得出來應該是有點難過。

    秦涓一眯眼,心道這隻狐狸本事不小,搞得這一個二個都爲他心傷,而他呢又何嘗不是記着狐狸的那一份似有若無的溫柔這麼久。

    他覺得胸口有一點悶,仿若堵着一團棉絮,這種情緒無從說起。

    曰曰聽明白後說道:“既然伯牙兀部中還未首肯也還未舉行儀式,你便不是。”

    小孩一聽更生氣了:“我爹爹都沒反對我叫他爹爹,你算老幾!”

    “少爺!”隨從出聲制止,又慌張的看向曰曰,“請王世子殿下恕罪。”

    曰曰又站起來,裝作凶神惡煞的叉着腰冷聲道:“本世子纔不管什麼規矩,在本世子面前不要讓我聽到你喊狐狐爹,狐狐生不出你這麼大的兒子。”

    孩子畢竟年幼,被他一嚇唬就不說話了,泛着水光的大眼睛看向他的青年隨從。

    秦涓覺得曰曰和孩子置氣的樣子莫名的好笑。其實他倒是覺得沒什麼,戰死的部將的子嗣,狐狐作爲伯牙兀氏的繼承者理應撫養,這樣的孩子應該不止一個兩個。

    曰曰又問那孩子:“那你來找本世子做什麼?”

    青年連忙說道:“回世子,少爺只是聽說公子去年跟着伊文王,便想過來問問公子的情況,少爺很是想念公子。”

    “我說他都有一年沒有見過狐狐了吧?一年前這小孩才幾歲啊?他記得狐狐嗎?”曰曰挑眉。

    青年身子微顫,點頭道:“他記得的。”

    秦涓皺起眉,也弄明白了,曰曰是懷疑這孩子是被人慫恿着過來找他的,可是也不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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