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經貿大宋 >第40章 春閨夢裏人
    ???

    很顯然,從萬盧大人的態度裏秦涓察覺到一絲微妙,乃馬真氏第一時間將這麼重要的案子交給了曰曰,如果不是害曰曰,便是對曰曰擁護她的獎賞。

    對曰曰來說,他現在迫切的需要功績。

    而這個案子連大汗生前都那麼重視,說明很重要。

    而萬盧大人顯然不會將這個案子全權放手,他讓萬溪協助伊文王世子調查。

    萬盧此舉,更讓秦涓懷疑萬盧的立場。這個人到底是誰的人,到底是效命於誰,難說。

    而出乎意料的是伊文王世子直接將審理那幾個宋國工匠的事甩給了阿奕噶,而阿奕噶將此事交給了秦涓。

    “王世子的令牌,有它能出入內牙。”阿奕噶將牌子交給秦涓,比起審理幾個漢人,現在阿奕噶更在乎的是城外那些隨他從吉哈布營來的騎兵的性命,所以這些天阿奕噶一直在打聽他的騎兵的去向及雪別臺和寧柏的動向。

    可秦涓說到底還太小了,阿奕噶便讓極布扎跟着他,極布扎曾經在大斡耳朵城(蒙族崛起之城)長居,也曾呆過大都,有極布扎協助秦涓,阿奕噶更放心。

    秦涓沒有立刻去審理那些漢人,而是讓極布扎查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而極布扎這一查查了三四天也沒搞清楚大概。

    宋人的大船是在哪個近海邊靠岸、被捕、宋人的船是商船還是其他、爲何那個王子着急着去見那些宋人?這些都沒有查到。

    這三四天裏秦涓也沒有見到曰曰,聽那個叫萬溪的少年提起,說曰曰要繼承他父王的王位,乃馬真氏正在給其劃分土地和騎兵。

    如果是這樣,秦涓想他們應該在不久後便可以離開大都了。

    沒有了狐狐的大都,也不再吸引人了。

    全城戒嚴的大都他也尋不到一絲關於南宋的氣息……

    這大概會是他離南宋最近的一次。

    可是,這又怎樣。

    門外,松蠻在喊他,短手短腿的松蠻裹着厚厚的狐裘,在門外低聲道:“秦涓哥哥,那個萬溪來了,說是要找你吶,你見不見他?不見的話我去把他趕走。”

    “……”

    松蠻說話間秦涓已戴上面具快步走過來。

    松蠻嚇了一跳,他還是有些不習慣秦涓哥哥戴面具的樣子,原因是這個面具很嚇人……

    “他人呢。”秦涓低聲道。

    松蠻指着正在雪地裏玩弄他剛堆出來的雪人的少年……可惡的傢伙,他好不容易堆出來的雪人,被這傢伙給夷平了,怎麼有這麼可惡的人。

    秦涓摸摸他的小腦袋:“快進去,別凍着了。”

    松蠻一面對秦涓乖巧的點頭,一面又對着萬溪的方向齜牙咧嘴。

    “秦。哦,不對,你本名應該叫秦涓吧,呵呵。”

    眉目風流的少年修長的手拍了拍衣襬上的雪碴子,笑着對秦涓說道。

    這幾日,秦涓和萬溪有過幾次簡短的談話,但這人前幾次不是這樣的,所以秦涓難免警惕的皺起眉。

    “面具不錯,曰曰還是喜歡送人東西。”

    萬溪的話題轉換的很快,秦涓是個專注的人,與萬溪這類人交流對他來說比想象的困難。

    萬溪剛說到面具又立刻勾脣輕笑,說道:“你叫秦涓我叫萬溪,我倆這名字還挺契合的,秦是大的意思,萬也是大的意思,涓涓細流也是溪水,咱們這麼契合的名字,你又如此招人喜歡,不若做我弟弟如何?”

    秦涓一愣,這人認真的?還是故意的?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你在查我?”秦涓突然問道。

    萬溪一眯眼,沒有料到這狗崽種的反應這麼快,難怪曰曰會讓一個孩子負責一個案子。

    “你覺得我不查你就沒有其他人查你了嗎?你長得一副聰明樣子,爲何會問這麼愚笨的問題。”萬溪嗤笑道。

    秦涓:“不會有人對一個騎兵感興趣,只會有人對伊文王世子感興趣,你查我不過是想了解王世子,但你想多了。”

    “哦,我哪裏想多了?你想指代什麼?”萬溪不怒反笑。

    “伊文王世子讓我查此案,不是因爲我能力如何,而是他的身邊無可用之人,更無可信之人,如果您是想了解他重續昔年友誼,首先該做什麼,想必不必我說,若您認爲查他或者我這樣做能與王世子冰釋前嫌,您儘管去這麼做。”

    “話真多。”萬溪白了他一記,“查你的人說你寡言少語,全是屁話。”

    “……”秦涓無語,若不是覺得有必要,他才懶得同他多說什麼。曰曰與萬溪幼童時期在斡難河邊結下的情誼,若不是因爲在乎,曰曰纔不會爲此神傷,想必萬溪也是一樣。

    萬溪將一大串鑰匙遞給秦涓:“行吧,你隨時可以去審理那些宋國工匠,我不會再幹涉你了,但今日未時至酉時宮中設有大宴,你不要在此時段去天牢,切記。”

    萬溪說完,頭也不回的離去。

    未時的宮中大宴快至時阿奕噶匆匆換衣,並囑咐秦涓和極布扎他們不要出去。

    這次大宴停留大都的貴族們必須到場,作爲伯牙兀家族的人松蠻也被抱走了。

    未時的鐘聲響起,宮中的盛宴開始了,遠遠的,秦涓幾人還能聽到鼓樂聲,極布扎對他講解這些曲目都是蒙族宴會上很常見的曲目。

    只這時,秦涓才愕然意識到今日是漢人的元宵,而他的十二歲生辰已悄然過去了。

    至於今日回想起初五那日自己在幹嘛都不記得了……

    申時過後鼓樂聲停歇了,但北方天際火光漫天,秦涓睏意上來,去牀榻上躺了半個多時辰,等他醒來的時候曰曰和阿奕噶他們都回來了。

    但沒在殿中呆多久曰曰和阿奕噶相繼離開。

    極布扎告知他出了事,宴會上皇妃乃馬真被刺客所傷,失血昏迷,曰曰要去大都外宣寧柏進城。

    突然出了這種事,這一夜不會太平了,秦涓也無法再回去睡覺了,換了一身衣裳,他想去見一見那幾個被關押在大牢裏的宋國匠人。

    大牢距離他們居住的宮殿有一盞茶的腳程,極布扎想跟他一起去,但因松蠻吵着要洗澡便只能囑咐他注意安全。

    宮中盛宴出事,宮內宮外守衛增多。

    宮內進了刺客這種事也不稀奇,畢竟宮殿還沒有完全建造好,那些工匠裏也可能有細作混入。

    這種事防不慎防。

    大牢外的守衛森嚴,他取出伊文王世子的牌子,守衛們收走了他身上的刀,又要動手去解他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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