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在回憶中記這些年經歷的種種過往的江雨溪終於回過神來,表情憤恨的看向江雨馨:“所以,五年前,真的是你派人搶走我的孩子,還想殺了我?江雨馨,你好狠毒的心。”
江雨溪怎麼也沒想到,原來旭陽和朧月真的是她的兒子。
五年前她生產的時候,闖入她房間的人,不是那一刻她認爲的墨家的人,更不是找到小澈之後,她誤以爲的墨天鷹的晴人們。
而是江雨馨,因爲旭陽和朧月是薄凌鈞的孩子。
沒有做過親子鑑定,薄家絕對不會認可旭陽和朧月。
既然薄家和薄凌鈞都認了,那就說明,旭陽和朧月,就是薄凌鈞的孩子。
那晚的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是江雨馨六年前告訴她的墨天鷹。
而是,薄凌鈞!
她當時就覺得不對勁兒,傳聞中的墨天鷹嗜血變態,可那晚的男人雖然難以剋制,卻盡力對她溫柔。
原來,他是薄凌鈞!
江雨溪閉上眼睛,淚水簌簌而落。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爲什麼要讓她是夏紫蘇的女兒,爲什麼要讓她生在江家這樣的人家,爲什麼要給她安排江雨馨那樣的一個姐姐,和夏紫蘇那樣的親媽。
到底他們要作踐她到什麼時候才滿意?
江雨溪的控訴,並不能喚醒江雨馨的良知,女人得意的冷笑出聲:
“狠毒?難道你就不毒?我媽媽因你們而死,我的一聲因你們而便成這樣,你以爲你就好到哪裏去?江雨溪,世道如今,你還是不要指責我狠毒與否了,你想想你們自己的處境吧。”
“你會遭報應的,江雨馨,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江雨溪又悔又恨,悔恨自己爲什麼退縮,爲什麼不聽薄凌鈞的話堅持進攻就是最好的防守。
她當初要是不顧及江海峯和夏紫蘇的生養恩情,早就對江家下手,是不是就不會有今天的絕望局面?
她纔剛知道旭陽和朧月是自己五年前被搶走的一雙兒女啊,她還沒能跟他們好好相認呀,他們就要被江雨馨這個惡毒的女人弄死了!
可眼下,事情已經發生了,她又能如何呢?
她手腳被綁,無法自救,也無法通知別人來救她。
她除了等死還能如何?
可她死了,無所謂,她的孩子們呢?
她身爲媽媽,沒能保護好他們,還連累他們小小年紀就經受那麼多苦難。
江雨溪唯一想做的,就是救她的孩子們。
凌冽海風中,江雨溪撲通一聲跪在冰冷的礁岩上,極盡卑微的給江雨馨磕頭,“江雨馨,我知道你恨我,但請你放過這些孩子們,他們才五歲,他們的人生還沒有開始,你放過他們,你讓我死我絕對不眨眼,哪怕你要我活着受罪,我也甘願。求你放過他們吧,他們什麼都不懂。”
“哈哈哈……真是想不到呀,你居然給我下跪,可真是難得。”江雨馨哈哈大笑起來,這種宿敵在自己面前屈服的感覺,只有經歷過才知道有多爽。
“對媽媽,不要求她,她這麼壞,我們不求她。”朧月從小就討厭江雨馨,現在看到自己最愛的媽媽居然跪這個壞女人,朧月小小的臉上寫滿心疼。
“江雨馨我求你了,你放了我的孩子吧,放過他們吧,求求你了,他們都是無辜的,你恨的人是我,求你放了他們。”
江雨溪卻並不聽安安和朧月的話,她現在唯一能爲他們做的,就是放下尊嚴,去求江雨馨,因爲她無法自救也無法通知別人來救他們。
在這一刻,尊嚴算得了什麼?
有什麼能比自己孩子的命更重要?
“那你就給我磕一百個響頭吧,到時候我在考慮考慮放不放他們。”
江雨馨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戲耍江雨溪,趁着今晚夜色不錯,趁着今晚夜色不錯,她決定在江雨溪臨死前,再好好玩玩她。
“好,我給你磕頭。”江雨溪一臉欣喜的應下,額頭砰砰砰的磕在凹凸不平的礁岩是上,只要江雨馨肯放過這四個孩子,別說是讓她磕一百個頭了,就算是要她磕一千個一萬個,磕到死,她也願意。
“那就開始吧!”江雨馨站累了,坐在保鏢幫她搬來的椅子上,裹緊身上的貂皮大衣,神情得意的看着正砰砰砰的給自己磕頭的江雨溪。
真爽呀,這感覺。
想想江雨溪以農村人的身份,在海城第一高中考到海城第一的成績時候,她有多風光,想想她代表學校參加各種各種知識才藝比賽拿到冠軍時,又有多風光,想想她在最後一次高考模擬比賽中,考到海城第一時,有多風光……
哈哈,這些風光,如今都在她給自己磕頭的行爲中,蕩然無存。
就算你是鍾楚玉的女兒,那有怎麼樣?就算你的外婆家是鍾家,那有怎麼樣?
爸爸疼的人,只有我,鍾家所有人,疼的,也只有我。
而你,只是一個私生女,連你親媽都嫌棄的私生女。
砰砰砰……
“媽咪,求你不要磕了,求你不要再磕了……你的頭流血了。”
“媽媽,你別求她,她不會講信用的,她不是好人。”
“乾媽……”
“媽媽……”
伴隨着孩子們的哭求,一聲又一聲的磕頭聲,在江雨馨得意的幻想中接近一百。
“我磕好了,江雨馨,請你說話算數,放了這四個孩子。”江雨溪任由額頭上鮮紅的鮮血順着鼻尖滑下,表情祈求地的看着江雨馨。
“哦,我考慮一下。”江雨馨在椅子上換了個姿勢,剔着自己的指甲,漫不經心的說,“我考慮好了,我不放。”
“江雨馨!”江雨溪瞬間絕望,“你到底想怎麼樣才能放過他們?”
“哈哈哈……”江雨馨得意一笑,表情憐憫的看着跪在自己眼前的宿敵和她的子女,心裏暢快無比:“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放過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