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在生與死之間，才能結出那顆神靈最愛的果實。
而找不到戰爭對像，找不到戰場，這對有志戰鬥側的神靈與眷族來說，無疑是最大的悲哀。
就好比一條鯨魚沒有大海，一頭雄鷹卻沒有天空一般。
對於神靈就更是如此了，沒有戰爭意志的收穫，僅靠眷族日復一日的獻祭，祭祀，就算能夠最終凝聚神格，成爲真神。
這樣的一尊真神在真神中也絕對是最弱的一批。
如果是尋常的真神也就罷了，再弱也是真神，但根據那位不知名的女神的說法。
沾染上了九大神權的真神弱就是原罪。
而如果給他第四次開闢神域的機會，他願不願意再次沾染九大神權？
顯然是願意的，而且不僅僅是願意，還是絕對的渴求。
以多次開闢神域造成的神域特殊性。
第四次開闢的神域特殊性十有八九還會高於第三次。
在第三次中嚐盡的甜頭的他肯定會重新找一份能沾染上九大神權的機會。
就在李二胡思亂想間。
他忽然發現了另一個異常。
就是當他躺上牀之後，他身體上透出的紅光不但未見絲毫的減弱，反倒是變得越來越強了。
雖然他退出神域躺上牀的時間並不久。
但根據退出神域前他觀察到的，魚貓眷族的祭祀明顯已經到了尾聲。
也就是，此時，應當已經結束了。
而結束了祭祀，怎麼會讓他身上的大血祭反應不但未見減弱，反倒越來越強了呢？
帶着滿頭的疑惑，李二想了想之後還是決定回神域看看。
就算他在想第四次開闢神域，他也得弄清楚什麼原因造成了眼前的情況，以免第四次依然掉在這個坑裏。
撿起扔在一旁的神降頭盔，李二躺上牀，重新進入到了自己的神域之中。
李二首先第一眼看向瞭如今的白骨祭壇。
果然，祭壇上的大祭祀早已結束。
如今只剩下一羣身穿祭祀袍的魚貓部族祭司正在祭壇上做最後的收尾。
主要是修整那些讓李二怎麼看怎麼礙眼的森森白骨。
看着魚貓祭祀們肅然的整理着祭壇上的白骨。
李二的心情複雜到無法言表。
也讓他不由的想到了不管是高中，還是初中，還是小學課堂上，老師們總會不由的經常說到的一個詞。
“引導！”
一個好的神靈首先得是一個優秀的引導者，引導着自己的眷族，自己的信徒向好的方向發展。
就好比一個優秀的老師。
但同樣，一個神靈，一個老師能夠做到的也僅僅只是一個引導。
他無法引導一個喫素的眷族喫肉，也無法引導一個純喫肉的眷族改以蒐集野果爲生。
神靈能做到的很多，但同樣，不能做到的更多。
眼前這一幕，顯然就是一件他不能做到的。
看着巨大的森白如白骨堆吧的祭壇，再看到旁邊就緊挨着的白紋魚貓部族寨子。
看着那些纔剛學會跑動，就在祭壇外那些散落的白骨堆中嬉戲的魚貓族幼崽。
特別是好些幼崽不斷的從骨堆中翻找着可供用來當作骨刃的骨片，然後就在滿地的白骨中嬉戲打鬧。
這得是一個多少可怕的種族才能在一片白骨中玩得如此的自在開心！
李二有些不願多看的收回了打量魚貓部族的意識目光。
所以，他首先便將視線投向了罪惡蘋果樹的所在。
隨着蘋果樹不斷的成長，加之之前以特殊方法點燃神火，開始向半神變化，這蘋果樹一帶也多少出了一些變化。
但細看之後卻發現，變化並不明白。
除了隨着神域變大，有兇獸選擇離開，有兇獸開始直接涌向了罪惡蘋果樹的另一側。
離開的自然是不適合混沌迷霧變薄的。
其實神域的開闢也不是完全驅散了混沌迷霧。
只是在神靈的神力作用，迷霧受信仰力的影響，或者說，信仰池的影響，被排斥開了。
這點很像是兩塊磁石之間的自然排斥，哪怕它們成一塊時連接得越緊密，當它們斷開，它們之間的排斥性也就越大。
看着到處都在發生戰鬥的罪惡蘋果樹一帶。
但這種戰鬥場景雖然大，真正分出生死的卻是少之又少。
絕大多數都是以一方敗逃結束，而勝利方往往只會發出勝利的嚎叫之外，並不會追殺。
所以，這些戰鬥絕不可能引起他身上的血光異像。
他的意識目光忍不住再次投向了蝦人部族寨子所在的位置。
雖然早就猜出了蝦人寨子的結局，之前也極快的掃了一眼，但這種滅族之戰，還是讓李二不忍多看。
主要是李二不願多看，因爲他年幼時有段時間就想像過自己的眷族是威猛霸道的蝦人。
畢竟霧城中，眷族是蝦人的非常普遍。
外加身有厚殼的蝦人如果培養得好的話，在霧城一帶絕對是非常優秀的輔助側眷族。
而且還可以成爲種田側眷族。
蝦人如果能佔領下一座海島，通過海島可以建立漁場。
外加更種鹽田製鹽，以及海底礦脈。
有神靈引導的蝦人並不算弱。
當然前提是蝦人能撐過新神階段。
霧城曾有過一個不可考的傳言，說的便是，近半的初始眷族是蝦人的霧城新神撐不過新神階。
而重新開闢神域後，第一次眷族是蝦人的新人往往會獲得一份蝦人的祝福。
現在想來應當是與開闢神域的多少次數有關。
因爲霧城，或者整個主世界官方封鎖了多次開闢神域會讓神域產生特殊性的消息，才變成了所謂的蝦人的祝福。
此時的蝦人寨子已經完全變成了一片廢墟。
這倒不是魚貓人毀損的，魚貓人喜歡的是殺戮，並不太喜歡搞破壞。
但在李二的記憶中，蝦人部族的建築大多是以各種石塊，以及海底的各種殘骨，殘樹，以及殘船拼湊而成。
一看到蝦人族羣的廢墟，李二多少猜出了魚貓部族祭壇上那些巨量的白骨的來處。
以及那些神性殘片的由來，包括嘎功最後拿出的古鯨海神的神像。
李二非常懷疑這些東西就是來自這座看上去存在年代應當極其古老的蝦人族羣。
在混沌空間中，主世界的課程中最常教育到的一點便是。
混沌空間中的原生部族往往並不是越強大就越古老。
反倒是一些處於一些特殊地域中，看上去並不強大，人數也並不多的古老部族，存在的年月可能最長。
有些甚至從混沌空間的極古時代就已經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