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前卻不是。
看着血泉邊的巨石下，十數個依靠着洞壁構建的巨大木籠，其中有三個木籠中還密密麻麻的擠滿了各種麻木的面孔。
有地精，也有鼠人，所有的地精，鼠人，雙目無神的注視着旁邊巨石之上的慘劇。
至於其他空了的木籠，原由自然是可想而知。
“這些該死的，瘋狂的原生種！”
李二恨不得直接怒罵出聲，雖然主世界中有大量混沌空間原生種族瘋狂的故事，案例。
但以往那些頂多也就是故事，案例，只出現在紙張或者人言之中。
但眼前，這一幕幕卻真實的在他面前上演。
而且根據剩餘的三個籠子的數量，最少還有五六百人。
看看那些空了的木籠，再看看那都快堆積到與血泉邊巨石同高的屍堆。
在李二的記憶中，當時他選擇血泉位置時，應當選的是一個低窪地。
也就是說，這高度也許還得加上血泉本身的深度。
包括，血泉那類似祭壇的轉化速度。
李二這時才總算是明白他本體上那恐怖的血光異狀的由來。
這麼恐怖的殺戮血祭，而且還是活祭地精，鼠人這樣的智慧種族。
哪怕一般的地精與鼠人再弱，這麼恐怖數量的活體殺戮血祭之下，他本體到目前還沒有被完全污染真的已經算是奇蹟了。
也許這跟血獄魔王祭壇本身的特性有關，也許也跟血泉自身的特性有關。
甚至有可能跟原本血獄魔王祭壇中的神職種子，還有之前由神鬥場親自加載的神血也有關。
甚至就連之前魚貓獸人們的舉動都有着。
總之，直到目前爲止，他還僅僅只是體表被稍許污染，這已經絕對是奇蹟中的奇蹟。
當然，最大的原因應當是這個瘋狂又邪惡的原生種族並不是他信徒。
在整個殺戮血祭的過程中並沒有直接聯繫上他。
也就是他們雖然在相當於他祭壇的血泉中進行祭祀，但這個祭祀並沒有目標，他也沒有迴應。
所以，整場殺戮血祭的祭品並沒有被他真正接收。
只是在血泉的自發運轉下，被轉化在了血泉中。
或者通過血泉，血魂樹，乃至整個血獄魔王祭壇，淤積在了這個由三者共同形成的祭壇體系中。
也就是積累在了他的神域之中。
看着整個地窟中那比混沌迷霧還厚重上幾分的腥紅血霧，李二總算明白了這些血霧是什麼。
這其實就是可以供信仰池吸收轉化的各種信仰力，精神力，魂力，以及生命死亡時，自然而然會散發出的生命本源之力。
包括，各種記憶碎片。
看着這滿窟的血霧，李二真的恨不得直接就退出神域空間，然後丟開降神頭盔，趕緊切斷自己與這片神域的一切關聯。
這操作還是非常容易的。
就像那位女真神所說的，新神期的一切其實就構築在由神靈模板提供的虛假神格上。
只要關閉神靈模板，毀掉這顆虛假神格，自然也就一切都不存在，與他之間自然也就沒有了關聯。
但李二多少還是有些好奇，這地窟中的神祕種族爲什麼會這麼做。
之所以說是神祕種族，是因爲李二其實對這個種族並不算陌生。
因爲他們其實就是李二找到的那個位於他神域的第三個智慧種族。
當時因爲只發現了少少的十來人，加之對這個種族毫無認知。
所以李二也一直沒有太將他們放在心上。
雖然好幾次察看地底時也會特意多看幾眼，但也頂多就是多看幾眼的區別。
至於去查查這是一個什麼種族，這幾天李二根本就沒有顧上。
更何況，就這麼小貓十來只的種族，李二也從沒想過他會成爲麻煩。
但顯然，李二錯誤的估計了這一點。
如今，這個看上去毫不起眼的種族，給他帶來了滔天的麻煩。
依然同上次看到的一樣，身穿着獸皮袍，通體長着細細鱗片的奇異種族站在血泉邊的巨石之上。
就像砍雞宰鴨一般，滿臉冷漠的從旁邊的木籠中一批批的抓出似乎腿腳完全癱軟的地精，鼠人。
然後押上石臺，被一個接一個的劈下頭顱，最後連頭帶身體拋到石臺之下。
甚至李二都不知道他們這麼幹爲的是什麼？
僅只是幫他擴充血泉？
但顯然並不是這樣。
另一個與他記憶中的區別就是，這個奇怪的種族人數並不是十來人，而是有着將近百人的數量。
特別是巨石之上，站在三名行刑者旁的一老一壯。
李二之所在特別關注這兩人，而不是其他人的原因是這兩人看上去太特殊的。
其中年老者顯然是祭司。
穿着一件非常古怪的獸皮長袍，手中拄着一根足有其一人半高的悽白色蛇形骨杖。
特別是他頸間，居然掛着數條模樣，造型，顏色都非常奇怪的骨鏈。
這些骨鏈上掛滿了大大小小的瓶狀物。
總之一看到這年老者，李二就有一種心底發寒的感覺，就好像看到了什麼極其兇惡之物一般。
如果一定要說個形容詞的話，那就是跟他意識體靠近那條大海溝的感覺極其相似。
總之，這年老者就是讓李二極其的不舒服。
至於旁邊的另一名壯漢。
之所以用壯字是因爲他比他旁邊的同族最少高出了三四個頭。
而且體型極其壯碩，遠不是他旁邊的那些體型瘦削的同族能夠相比。
通過兩邊的對比，李二敢肯定，這個種族正常的體型應當是旁邊那些人的樣子。
身材雖然不算矮小，但也稱不上高大，哪怕比起他們抓捕的地精，還有鼠人來說，他們要高大許多。
所以這名壯漢鐵定不會尋常，要麼是天生變異，要麼就是被後天的什麼影響了。
不管是哪一種，在這個神祕的混沌空間中都代表着非同尋常。
個體變異，族羣變異，這在這個神奇的混沌空間中都不算罕見。
但不管哪一種，對於發現他的神靈來說都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也許可以以此培養出一個新的強力種族。
李二忍不住專注打量起這個神祕種族來。
這個種族的身高並不算高，雖然比起他如今的魚貓人高上不少，但比起他見過的熊人，甚至虎人來說，都要矮上近兩個頭。
當然，那個特殊的壯漢除外。
這個種族首先最讓人印像深刻的便是他們那雙絲毫沒有任何情緒的血色雙眼。
如果說魚貓人的眼睛是不善於顯露，所以永遠是那麼的平和。
那麼，這個神祕種族的雙眼就如同真正的深淵，什麼情緒投進去都不會濺起任何的水花。
就好比他們如今正在行刑式的砍殺地精與鼠人一般。
魚貓人的殺戮是不在意，他們根本不知道殺戮是罪是惡，殺戮對他們來說就如同早起之後喝的那一口清泉。
那眼前這個神祕種族，殺戮對他們來說就好比是本能，是天賦。
就好像他們就是爲殺戮而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