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懿辰抱着她,一時間語塞。
可是,她沒有爸爸了。
不得不承認,這句話真的是淚點。
“我哥回來看到爸爸不在世了,他會瘋掉的吧他現在在外面拼搏的這一切,不都是爲了給爸看嗎”
“懿辰,你說事情怎麼會搞成這個樣子”
她望着洛懿辰,不停的重複着一句話。
一個人在不知所措的時候,是會不停重複一句話的。
“怎麼怎麼了”
季南澤等人回來的時候,看到躺在地上的童忠誠,還有哭成淚人的童黎夏,傻眼了。
“童童叔叔怎麼了”季千暮張了張嘴巴,他嚥着口水,慢慢的上前了一步。
南宮羽攔住他,率先上前。
童忠誠平躺在地上,他伸手,輕輕的放在童忠誠的人中位置。
驀地,南宮羽擡起了頭。
他看向童黎夏,童黎夏也看着他。
南宮羽不禁皺起眉頭來,童黎夏瞧着他皺眉,更加想哭了。
季千暮和季南澤對視了一眼,兩個人將目光放在了南宮羽的身上,怎麼了
沉默半晌,只聽南宮羽很不情願的說了一句:“走了。”
“走了什麼走了”季南澤繞過季千暮,他來到南宮羽的旁邊,問。
南宮羽抿脣,將季南澤拉了過來,小聲嘀咕着:“黎夏的爸爸,去世了。”
聽到這句話,季南澤和季千暮都傻在了原地。
不是不是打在了後背上嗎
怎麼回事兒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之前受刑消耗了太多的體力,再加上中了槍傷,所以”他嘆氣,搖了搖頭。
逝者已逝,不要去糾結那些有的沒的了。
一味的糾結這些,對童黎夏來說,除了殘忍,就還是殘忍。
醫院的病牀上。
童黎夏因爲傷心過度,暈倒了。
童忠誠去世的消息還沒有告訴陳麗,洛懿辰想,應該等童黎夏醒過來自己和陳麗說。
翌日晌午。
童黎夏從病牀上慢慢醒過來,窗外的太陽光刺得她睜不開眼睛。
她只感覺眼睛漲得厲害,根本睜不開一樣。
緩和了好一會兒,她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黎夏,你醒了”
耳邊,傳來南宮羽好聽的聲音。
童黎夏睜開眼睛,又閉上。
適應了一下後,她才轉過頭看南宮羽。
“南宮少爺,你”怎麼在這兒
童黎夏左右看了看,沒有別人。
“他們出去喫飯了,我在這兒守着你呢。”南宮羽笑笑,他拿起一邊的水杯遞給童黎夏,“喝點水。”
童黎夏擡手接過,喝了幾口立刻就遞給了南宮羽。
她哪裏還有什麼心思喝水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童忠誠,童忠誠
面對童忠誠去世的消息,她還是沒能接受。
見童黎夏不語,南宮羽率先開了口,問她:“你打算哪天安葬童叔叔”
聽到南宮羽的話,童黎夏擡頭忘了他一眼,然後閉上了眼睛,別過頭。
只聽她聲音輕微的問了一句:“我可以不安葬嗎”
“這怎
麼行”南宮羽輕笑了一聲,安慰道:“黎夏,叔叔走了其實對他也是一種解脫。”
“你要知道,叔叔的身上全部都是傷口。即便是活着,他也要受很多的折磨。”
可滿身疼痛的活着,總比死了強不是嗎
況且,疼痛不會跟着她一輩子啊
“黎夏,叔叔是爲了保護你,纔去世的所以,就算是爲了他,你也要好好的堅持活下去。”
童黎夏閉着眼睛,腦海裏映出了那晚的一幕幕。
童忠誠緊握着她的雙臂,用盡了全力將她的身體給板了過去。
然後用他的後背,擋住了朝着她襲來的子彈。
沉默半響,童黎夏轉過頭,看向了南宮羽。
她臉色稍許蒼白,但比起那晚的時候,還算有一絲血色。
南宮羽看着她,她好像有話要說,但張張合合的,又好像說不出口。
沉默了好一會兒,她的眼角里突然掉出淚水,只聽她道:“我想我哥了。”
聽到她的話,南宮羽的心裏一顫。
她又說,“南宮叔叔他說”
“我是他的女兒。”童黎夏望着南宮羽,南宮羽看向童黎夏的時候,眸子裏閃過一絲異樣。
“爸和你說了”他問。
童黎夏點頭。
門突然被敲響。
童黎夏和南宮羽一同轉過頭看去。
童黎夏的主治醫生拿着一份報告,遞給了童黎夏,說:“經過鑑定,你和死者童忠誠,的確沒有血緣關係。”
“這”
“誰讓你做的dan”童黎夏突然做起來,他緊盯着醫生,眉頭一緊。
“黎夏,是我讓他做的,我”
沒等南宮羽的話說完,她立刻問道:“你們怎麼能這樣怎麼可以擅自做dna”
南宮羽想解釋什麼,童黎夏問:“你們不覺得你們這樣很不尊重我嗎”
童黎夏呵呵冷笑了一聲,她抿脣,又問:“我爸爸剛去世,你們就拿着我和我爸爸沒有血緣關係的報告給我你們不覺得你們很過分嗎”
“黎夏,你走失的這幾年,我和爸都很擔心你,我們從未放棄過找你。你要理解我們,我們只是想早點把你帶回家”
南宮羽看童黎夏的情緒有些激動,趕緊相勸,“相信我們,我們不是有意的,我們只是很善意的做了一個dna”
“你們現在都敢擅自做我和我爸的dna了下一次是不是要把我綁架到你們家,做我和你爸的dna啊”童黎夏怒瞪着南宮羽,眼淚立刻就下來了。
她也不知道怎麼了,反正就特別想哭。
門口,南宮盛正好過來,聽到童黎夏的這麼一番話,一時間,止步於此。
“黎夏,你聽我給你解釋。”南宮羽伸手,要去安撫童黎夏,卻被童黎夏給推開。
“我爸去世了,現在就我媽一個人了。而且現在還危機重重,即便我是你們南宮家走失的女兒,我也不會和你們回家。”
“南宮少爺,真不好意思,我要休息了請你出去。”她擡起手,正指向門口。
她擡起頭,看到南宮盛的時候,肩膀一顫。
南宮盛的腳步挪動了一下,見童黎夏別過了頭,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小羽。”南宮盛叫南宮羽,說:“黎夏可能只是需要一個過度的時間。”
南宮盛溫和的笑了一聲,然後跟南宮羽一起出去。
童黎夏坐在病牀上,她看着手中的那份檢查報告,她雙手握的很緊,直到將紙張握出褶子後才遲遲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