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崢聽他這三點要求都是關乎苗疆萬民,和他自身半分關係沒有,雖不解,卻也有些慼慼然,此人看似散漫不經,但箇中胸懷卻不小。
他點點頭,沉聲應下,“好”
鹿神醫取了小青蛇的毒液,阿白重新陷入昏睡狀態。
元崢與燕喃等人沿着石室外的通道,返回那最初的石廳內。
青衫和金豆送鹿神醫回去,元崢則和燕喃在這裏等他二人回來,也趁着這空檔,打算去另外那六扇門內看看情形。
“幸好這個地方沒讓梁湛知道。”燕喃想着方纔阿白的一番話,感慨道。
他們打開了正東方向的門,元崢在前頭,往後伸手牽着燕喃,二人小心翼翼沿着乾燥而整潔的通道往前走。
元崢也多了心事,本以爲助忠親王奪宮,得燕子令尋寶,再齊心協力抗東遼北蠻,就已經大仇得報,天下太平了。
但知道了梁湛的打算,只怕事情還會起變化。
燕喃沿着牆壁仔細看記號,果然,和上一個通道一樣,同樣是有兩扇門,牆上的警示語寫的是“arrow”,箭矢的意思,想來這處的陷阱是箭支了。
二人打開安全的那道門,沿着微微傾斜的通道走了一段,再打開一扇門,眼前又是豁然開朗,和上次見到的藏寶石廳一模一樣
密密麻麻的血蝠,當中好幾排大桃木箱桃木箱上同樣有好幾個碩大的瑩瑩生輝的夜明珠
燕喃瞪大了眼,把着元崢胳膊幾乎蹦起來,驚歎不已拍着胸口,“我的老天爺不會每扇門後都藏着這麼多金子吧發財了發財了那咱們還找什麼寶藏”
元崢見她一副小孩子般興奮模樣,笑着揉一揉她腦袋,“想什麼呢你沒看出來嗎,這就是咱們第一次找到的那大廳”
燕喃的發財夢剛冒了小芽,瞬間就被掐死了。
仔細一看,對哦,只不過這次他們出現的方位不一樣,那桃木箱中間當時被元崢拿走的那個小木盒子,還擺在最邊上的桃木箱上頭呢。
她惋惜着嘆了一口氣
她一個人在現代過日子的時候,只覺喫山珍海味也好,饅頭大餅也罷,填飽肚子算數,穿衣也是,各種華服還不如t恤短褲來得舒服自在。
但和元崢在一起,不但心活了,就連心裏的各種慾望都活了。
她想活得更久一些,想和他一起嚐遍天下美食,遊遍大好河山,就算大梁交通落後物質落後,只要和心愛的人在一起,她可以列三天三夜的清單寫上自己想要做的事。
元崢看她失望地嘟起嘴,不由好笑,扳過她肩膀柔聲哄着道:“你缺錢花這些都給你,咱們不告訴別人。”
燕喃見他一本正經的小氣模樣,眉眼一彎就笑了,認真道:“給你娘吧,我去訛梁少宰的嫁妝,他可有錢了”
元崢也笑了,湊上前在她額間一吻,“傻丫頭,掙錢的事兒交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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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二人照原路退回去,又隨機選了三道門進去,同樣的,有危險岔道,有密門,密門同樣是通向那個大廳。
也就是說,這個密室就是當初那個穿越的前輩和聖女娘娘藏私房錢的地方。
只是,她還是沒想通,這個地方和他們要找的寶藏究竟有沒有關係。
寶藏裏又究竟是什麼
除了最開始他們取走的那張牛皮紙,沒有任何和寶藏有關的提示或線索。
“看來真的只有這些金元寶了。”回到青衫的小房間,燕喃仍有些遺憾。
元崢心事沉沉,坐到榻上默然不語。
“在想梁湛的事兒嗎”燕喃湊過去問。
元崢蹙着眉,拉着燕喃在身邊坐下,胳膊一展將她圈住,頭靠在燕喃額上,喃喃道:“這樣想事情更清明,在想接下來的事兒。”
“王爺已經向官家上奏,提了改制和出兵西羌之言,這兩件事做完,至少需三個月,也就是說,忠親王也許會在三個月動手,奪下皇位,拿到燕子令,梁湛如果要動手,怎麼也是在那之後。那麼,我們還有三個月的準備時間。”
燕喃順着他思路想着,這三個月東遼和北蠻應該正打得熱鬧,暫時顧及不到大梁,按照梁湛所言,東遼會在明年秋南下開封,若想改變大梁的命運,必須在這九個月內想出辦法來,或許最簡單粗暴的辦法,就是靠那不知爲何物的寶藏了。
燕喃掰着手指頭,“那我們首先需要防備東遼人,尊上是最討厭的然後救醒娘之後,再決定和梁湛的關係,有可能會與他爲敵,就算不與他爲敵,也得防備他生出利用我再獨吞寶藏的心理。”
“沒錯。”元崢點點頭。
“那我們是幫忠親王嗎”燕喃歪着頭問。
“忠親王。”元崢閉上眼,“這人城府極深,不可用單純的“好”或者“壞”來形容,不過,由他坐龍椅還不錯,他性子堅韌,上過沙場,知道一國一軍一疆一土的重要,也肯聽人意見,還算開明,怎麼也比如今的官家強。”
“更重要的是。”元崢睜開眼,捧着燕喃臉凝神看過去,“忠親王明顯是屬意蕭齊將來坐帝位,或許,這後頭有梁湛的意思,不過他培養出來的蕭齊,沉穩睿智,我相信他會是個好皇帝。”
燕喃心“咚咚”重跳了兩下,不管梁湛對待娘如何,蕭齊可真正是他和孃的骨肉,將來蕭齊得了天下,會怎麼對梁湛會怎麼對娘
還有,那麼也就是說,他們如果助忠親王得了天下,將來,皇帝可就是她弟弟啊
正說着,外頭響起金豆的聲音。
燕喃忙坐直身體,倏地和元崢分開,二人正襟危坐。
“師父”金豆氣喘吁吁跑進來。
“有什麼事嗎”元崢心一緊,“鹿神醫可安全送到了”
“送到了”金豆點點頭,“我們前腳剛送到,後腳就來了宮裏人將他接走了”
“宮裏”燕喃插嘴問,“宮裏出什麼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