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姬唐 >第二十九章 正月十五夜
    “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

    姬松看着遠處樹上被掛滿了燈籠,就像着火了一般,一句詩就隨口而出。

    當衆人聽到第一句之時,就已經開始安靜下來。就連平陽公主都暗鬆了一口氣。

    “暗塵隨馬去,明月逐人來。”這句到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但也很鮮明地描寫出了今日熱鬧的景象。

    當“遊伎皆穠李,行歌盡落梅。”這句從姬鬆口中出來之後,李淵的表情頓時一亮,不過他沒有說話,而是對平陽道:“這小子不錯!”

    “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京城取消了夜禁,計時的玉漏你也不要着忙,莫讓這一年只有一次的元宵之夜匆匆過去。

    最後一句不僅點出了時間、地點,還襯托出了對人們美好的祝願。

    良辰美景,何必匆匆忙忙呢,時間你慢慢地走啊,讓這些整日忙碌的人們好好過一個美好的元宵節。

    “此詩何名?”姬松話音剛落,孔穎達就急忙忙地來到姬松身前,拉住他的手問道。

    “《正月十五夜》”姬松道。

    “好,好!統觀全詩詞采華豔,絢麗多姿;而音調和諧,韻致流溢,有如一幀長安元宵的風情畫,讓人百看不厭。

    此詩和你先前所作的《涼州詞》,風格迥異,但又無突兀之處,可見你在寫詩上的風格多變。

    小小年紀就有此造詣,可惜、可嘆!”他先是對姬松一番褒獎,最後卻滿是遺憾,這讓姬松有些摸不着頭腦。

    “孔愛卿這是何意?今夜有此名篇出世,爲今晚宴會添色不少,這有何可惜的?”李淵也被孔穎達弄得有點茫然,就出聲問道。

    “可嘆當然是爲今夜由此好詩而嘆;可惜.....”

    他說到這裏頓了下,扭頭看着正志得意滿的李綱,恨恨道:“可惜就是這樣一個好的苗子,卻被這個只知皓首窮經的老古板收爲弟子,陛下,臣是在爲這孩子痛惜啊!”

    李綱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住了,看着就差指着自己大罵誤人子弟的孔穎達,破口大罵道:“你....你再說一遍?”

    “我就是再說一百遍,你又當如何?”孔穎達毫不退讓的回道。

    “老夫和你拼了!”眼看兩位名滿天下的大儒就要上演全武行,姬松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將這兩位隔開。

    但就算是隔開了,他們還是隔着姬松相互對罵,讓姬松既是無奈,同時也爲兩位的厚愛而感到慚愧。

    “快,快!趕緊將他們拉開!”反應過來的李淵急忙對一旁的侍衛吩咐道。

    好似又想起了什麼,又吩咐道:“你們小心點,不可傷了兩位愛卿,不然拿你們是問!”

    “諾!”不管侍衛的心中苦澀,他們不敢怠慢,上前立馬就將兩人拉開。

    也許是累了,看到陛下的護衛都來了,他們也恢復了理智。

    相互冷哼一聲,就甩袖離去,只留下尷尬不已的姬松站在中間。

    城樓上的混亂很快就引起了下面百姓的注意,謝廉一家此時也在朱雀門前觀看歌舞,他們離得近,隱約可以看到城樓上的人影。

    姬松所站立的位置,剛好將半個身子露出城樓之外。

    謝寬此時正被下人駝在肩膀上,看的比所有人都遠。

    他看到城門上那個熟悉的身影,剛開始還一位看錯了,揉了下眼睛,確認沒看錯之後,就揮起自己的小胳膊對城樓大喊道:“松哥兒,松哥兒,是我啊!”

    姬松此時正是尷尬,卻聽到好像有人叫自己,就扭頭看了下城下。

    當看到是謝寬時,有些意外,但還是對他揮手示意了下。

    “爹爹,我看到松哥兒了。”謝寬激動道。

    “不會是看錯了吧!”謝寬剛纔的舉動可是嚇了他們一跳,看到那些禁軍沒什麼異動,這才安下心來。但是又聽到兒子的話,有些不信道。

    “真的,真的,剛纔還對我揮手了呢!”謝寬看到爹爹不相信自己,有些着急道。

    “老爺,真的是松少爺,剛纔小的也看見了。”駝着謝寬的下人也對謝廉說道。

    “爹爹,應該就是松哥兒,上次他來信說是接到了朝廷的赴宴邀請,他今晚不出意外的話,就在上面。”就在謝廉遲疑之時,悠寧卻對謝廉說道。

    “寫信?我怎麼不知道?”謝廉疑惑道。

    “我.............”剛纔她聽到姬松的消息正高興,也沒多想,就脫口而出。

    這時纔想到自己和松哥兒通信爹爹是不知道的。

    謝廉一問,她立馬就臉紅到了脖子,再也說不出話來。

    “陛下有旨,今夜有元宵詩面世,願與百姓分享!”

    就在悠寧不知所措之際,一位宦官在城樓上大聲宣佈道。

    謝廉一時也被吸引,顧不得女兒,只是狠狠道:“等會找你算賬!”

    “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

    暗塵隨馬去,明月逐人來。

    遊伎皆穠李,行歌盡落梅。

    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好個‘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沒想到他自上次的《涼州行》之後又有如此好的詩作傳出。”謝廉作爲太學博士,學問是沒得說的,只是誦讀一遍,就將其中意思理解的七七八八,不由的讚歎道。

    “那是,松哥兒寫的詩當然沒的說。”悠寧有些自得道。

    “哼!剛纔的事還沒說完呢,那信到底怎麼回事?”謝廉黑着臉道。

    “我。。。。我。。。。”悠寧左吱右吱,就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就在謝廉想要繼續詢問時,張氏卻拉了下謝廉在他耳旁說道:“好了,好了,有什麼話回去說不行嗎?非要到這裏問?”

    謝廉冷哼一聲,這纔不再理會自己女兒。

    張氏看着女兒,想到今日那不同尋常的打扮,和剛纔異樣,心中已是明瞭。

    知女莫若母,女兒什麼心思,作爲過來人的張氏,怎麼能不明白。

    但又想到那風姿卓越的少年,就有些爲自己女兒擔心。

    姬松可不知道悠寧那小妮子已經暴露了他們之間的小祕密,他此時正被李淵逼着再作一首呢!

    他知道今晚是怎麼也躲不過去,於是也不推辭,重新走到城樓前看着如織遊人。

    不知是不是巧合,悠寧此時剛好也看到了站在上方的姬松。

    一時間兩人雙目相對,心有萬語而不得出。

    看着精心打扮的小妮子,和那如水的眼眸,姬松心中萬言卻化作一首後世膾炙人口的詩詞順口而出:“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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