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姬唐 >第九章 來自謝廉的教誨
    衆人回到家裏,姬松這才第一次打看新建的爵府。

    沒有太大的面積,也沒有任何奢華之處,看起來中規中矩。

    三進的院子,這是按照國朝特定的規制建成的,沒有人敢在這方面違制。

    不過看到家裏不少地方都是經過認爲佈置的,稍一想,就知道是娘自己操弄的。

    和大家說了會兒話,姬松就和謝叔來到書房,走之前對不停往這邊張望的小妮子笑了笑。

    來到書房,算是徹底安靜了下來。

    “你到底知道些什麼,爲什麼對長安的事情如此清楚?”

    剛坐下來,早就滿腹疑問的謝廉開口問道。

    “謝叔對秦王,也就是當今陛下怎麼看?”

    姬松沒有着急回答謝叔的問題,而是反問道。

    “陛下?”謝廉明顯有些不明白,疑惑道。

    “對。”

    謝廉雖然不知道姬松爲什麼這樣問,但是考慮到姬松往常的作爲,知道他不會無的放矢。

    “陛下啊!”

    謝廉明顯有些感慨,誰又能猜到,穩佔上風的太子,竟然會在一夜之間滿盤皆輸。

    而當今陛下卻成爲了最大的贏家,齊王身死,太子重傷不愈。太上皇李淵和已故竇氏所生的嫡子就只剩下秦王一人,他,已經沒有了其他選擇。

    謝廉有些欽佩道:“不提過往種種,當今陛下對大唐的貢獻是有目共睹的。要不是身份限制,其實秦王纔是最好的皇位繼承者。”

    接着卻索然道:“唉!時也命也!太上皇操弄權術,玩弄人心,故意以秦王制衡太子。

    但每當太子勢弱,又很快打壓秦王,這其間可以說是徹底斷絕了皇家父子之間的信任和親情。

    每每給予秦王希望,又屢次使其絕望,使得父子兄弟之間如同仇寇。有因就有果,太上皇得到如此結局,也算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謝廉說的這些話,可以說是有些大逆不道了。但他還是說了出來,可見他並沒有將姬松當做外人。

    “秦王準備起勢之前詢問過我。”姬松突然說道。

    “什麼?”

    謝廉驚的竟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但是看到面無表情的姬松,好似想到了什麼,舒了口氣,就又坐了下來。

    “謝叔好像並不好奇?”

    “哼!這有什麼可好奇的,你一消失就是半年,可見你並沒有參與着件事。

    不過,不參加也好,從龍之功雖然難得,但以你本事,還不需要這麼做。”

    謝廉沒好氣地看了眼姬松說道。

    “嘿嘿!謝叔太看的起我了,不過我還是參了一手,至於是什麼,此時時機未到,還是不說的好。”姬松對謝廉笑道。

    “你啊你,讓我說你什麼好,好好的一個人,參與這些事幹嘛,簡直就是喫飽了撐的。”

    對於謝叔的說法,姬松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

    “對了,你這次出去這麼長時間,不會只是避禍吧?”

    謝廉忽然想到了什麼,對姬松說道。

    “要不說謝叔眼光高絕呢,沒錯,這次出去,一是爲了躲避這次事件,畢竟我這一大家子人全都靠我呢。

    要是出點什麼事,我都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二嘛,我也不瞞謝叔,此次進山帶了這麼多人就是爲了練兵。”

    姬松沒有隱瞞的意思,因爲接下來,要做的事也瞞不過去。

    “練兵?練什麼兵?”謝廉有些莫名其妙。

    “謝叔看看這個。”

    姬松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取出一張紙條遞給他。

    “這是?”謝廉雖然疑惑,但還是將紙條接了過去,他也想知道姬松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謝廉剛開始還不以爲意,以爲就是一份書信而已。但接下來他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放下手中的書信,謝廉站起來在不大的書房中來回走動。姬松沒有打擾她,自己端起茶杯喝口水潤潤嗓子。

    “你打算怎麼做?就靠着你那百十人?”謝廉直指問題的本質道。

    “當然不是,雖然我對他們有着絕對的信心,但是人數還是太少了,要是有着數萬人,小侄就敢直接衝擊敵軍軍陣。”姬松搖搖頭苦笑道,給謝叔的紙條上其實就是姬呂打探來的突厥軍情。

    “還算你有點自知之明,雖說你武藝不錯,但是萬軍叢中,個人武藝並不能決定什麼。

    古有項羽烏江自刎,今有劉黑闥等人,他們都是勇武過人的將領。但是你看看他們一個個的下場,持勇鬥狠之輩,是不能長久的。

    你的武藝我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是你那護衛頭領我確實親眼所見,獨自一人帶着我和你叔母等人,一路上遇到亂軍都是一個衝擊就使得對方潰不成軍。

    但是據他所說,竟然不能在你手中撐過百餘回合,可見你的武藝就算不如他,也是相差不遠。”

    姬松摸了摸鼻子,他知道謝廉的意思,無非是說不要太過依賴自身的勇武。古往今來多少勇武之人,都沒什麼好下場,謝叔的勸告姬松還是能夠聽的進去的。

    他站起身來對謝廉躬身道:“多謝謝叔教誨,松必定銘記於心不敢或忘!”

    “行了,老夫雖然文不成武不就,但也比你多吃了幾年飯。其實這些東西就算我不說,你也是應該明白的。我就是擔心你年輕氣盛,又持武藝高強,頭腦一熱就橫衝直撞。

    今後在做事之前多想想你母親,她含辛如苦將你養大,你要是有什麼不測,她一婦道人家,能承受這樣的打擊嗎?”

    “小侄受教了!”姬松由衷道。

    他知道,這些道理不是至親之人,是不會告訴你的。

    “你接下來怎麼打算?”謝廉問道。

    姬松當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道:“其實這幾年隨着姬家莊子上的人逐漸富裕,沒有了後顧之憂,好多人都想從軍。

    當年我父親帶着族人們和突厥征戰,死在突厥手中的人不再少數,前前後後不下五、六十人,他們要想報仇!

    但是都被族中的幾位長輩和我壓了下來,現在那些雜碎竟然來到關中了,那麼不殺上幾個祭墓死去的人,枉爲人子!”

    謝廉看到姬松的樣子知道自己阻止不了,這是殺父之仇,沒有人可以釋懷。要是姬松只是一個平凡之人,那也就算了,但他顯然不是,在有能力報仇的情況下,不去報仇,這不是爲人子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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