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姬唐 >第一百八十九章 賜字!
    姬松看了薛禮一眼,沒有第一時間說話,而是拿出一套精美的茶具,準備泡茶。

    “還不去點火?怎麼沒一點眼力勁?”

    看着傻傻地看着自己動作的傻小子,姬松沒好氣地踢了他一腳道。

    “嗯?哦!”

    聽到姬松的話,薛禮這才反應過來,頓時有些臉紅。

    每當姬松拿不定主意,或者心裏煩躁時,都會泡茶來緩解,也不知是不是心裏作用,每次過後,都有不錯的效果。

    他看出來薛禮心中的壓抑,就想着用這種法子那讓他放鬆下來。

    由此可見,薛禮此時還很單純,從出生到現在雖然生活艱苦,但卻不曾經歷官場的挫折,正是英氣勃發之際。

    看着姬鬆緩緩地泡茶,那優美的,行雲流水般的動作,讓本來有些起伏的薛禮稍稍安定下來。

    “人啊,就向這泡茶一般。茶是好東西呀,吸天地精華,佔盡五行八卦。

    你算算啊,金木水火土,沒有它一樣不佔的。但是呢,它也受盡人間煎熬,風吹日曬雨淋,最後被鐵鍋炒被開水泡。”

    “最後才能泡出它自己的香氣來。”

    然後他看向怔怔出神的薛禮道:“你可知這是爲什麼?”

    薛禮茫然,他不明白先生爲什麼給他說這些?

    姬松默然,忽然笑道:“也對,這泡茶的法子還從我好畤侯府傳出去的,你恐怕也不太瞭解。”

    “來,嚐嚐!”

    看到他有些侷促,不知所措的樣子,姬松笑道:“跟着我學!”

    他將茶杯放到薛禮跟前,再給自己倒一杯,捧杯先是聞了聞,然後才慢慢倒入口中,回味片刻,這才嚥下去。

    “請!”

    對薛禮做了個請的動作!

    “諾!”

    薛禮也不矯情,學者姬松的樣子。

    倒入口中後,先是皺眉,但很快就舒展開來,回味片刻才睜開眼睛。

    “有什麼感覺?”姬松問道。

    他先是想了下,說道:“茶香醒神,入口微苦,最後卻有些甘甜!”

    “對嘍!”

    姬松高興地拍了下手,笑道:“這就是茶生長到喝到我們口中的一生,經歷了風風雨雨,刀斧加身,水煎火熬,這纔有了後面的甘甜。”

    “由茶推人,沒有經歷過風吹雨打,烈火鍛打的人,是沒有味道的,先苦後甜纔是人生的味道。”

    然後指着自己笑道:“你覺得爲師如何?”

    薛禮一愣,破口而出:“先生是我等楷模!”

    姬松看着他崇拜的眼神,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曾經的偶像,現在卻將自己當做人生的追求,怎麼......有點.........爽呢!

    “那你可知道我的過去?”姬松繼續問道。

    這次薛禮搖了搖頭,不解道:“過去?”

    “我出生在一個已經快要分崩離析的小家族,那時候關中大亂,盜匪叢生,整日裏朝不保夕,要不是父母族人庇護,能不能活着長大都不知道呢!”

    薛禮有些怔神,他沒想到先生竟然經歷過這些。

    想到這裏他有些羞愧,河東等地算是少有的安穩之地,大唐的起家之地,也是隋末亂世中最早安定下來的地方,基本上沒經歷過什麼大戰。

    他年幼時雖然和母親過的艱苦,但卻沒經歷過兵亂或者朝不保夕的日子。

    相比先生,自己算是幸運的了。

    姬松神情有些離散,好似陷入回憶中。

    “最後我父親入了左驍衛,生活這才安穩下來,但在我五歲時,卻被告知他被突厥人折磨致死。”

    說道這裏他臉上滿是猙獰,身上強烈至極的殺氣,就是膽大的薛禮有感到駭然,這.....這得殺多少人啊!

    “從此後,本侯勤學武藝,讀書明理,不懂得就刻在木板上,等有機會就向人請教,直到識字後,這纔有機會接觸族中傳承。”

    這點薛禮聽人說過,好像先生是當年郕國中的一支,早年一直隱居秦嶺當中,直到前秦時才搬出來,距今不過百年!

    “十五歲時,突厥南下,陳兵渭水,機緣巧合得知是仇人領兵,本侯單人一馬親自手刃敵首,終於大仇得報,後被封好畤侯縣侯!”

    然後看着有些駭然的薛禮道:“本侯掌司農寺,開數百萬畝荒地,北上馬踏突厥王庭,這纔有了現在的成就。”

    “告訴你這些,不是在炫耀,而是在告訴你,爲你向陛下求情,是本侯在你身上看到了當年的自己,你有萬夫不當之勇,現在也在書院學習兵書戰策,只要不出意外,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爲師不能讓你毀在區區火藥上面。你要是真的感激爲師,那就徹徹底底地將火藥的事情忘記,那不是現在的你可以接觸的。”

    “將來就是子孫妻子都不能泄露分毫,不然,稍有不慎,就是殺身之禍,切記!”

    薛禮無語,他能聽出先生的殷切,但自己真的可以嗎?

    姬松沒想着他回答,繼續說道:“這次的事情本侯已經向陛下擔保,你暫時不會有什麼什麼事情!”

    “今後好好讀書習武,有什麼不懂得就來問我,只有我知道的,絕對不會藏私。你母親的事情我也知道了,你休書一封,我會派人將她接來的,你到時再山下買幾畝田,今後就安頓下來吧!”

    薛禮激動地看着姬松,不敢相信道:“真......真的?”

    姬松笑這點頭。

    “多謝先生!”

    說完就跪下磕頭道。

    “快快起來!其實你不必謝我,將你母親接來長安,相必你也知道這其中的道理,將這件事爛到肚子裏吧!”

    薛禮怔神,艱難道:“學生明白!”

    姬松點點頭,說道:“今後做事千萬要謹慎,任何不合時宜的東西出現,都將時一次災難,還希望你謹記!”

    直到姬松將薛禮送出房門,他都沒有反應過來,今日的事對他來說有些殘忍,但何嘗不是做錯事的代價呢?

    “先生!”

    就在姬松想要轉身離去時,卻聽到薛禮的聲音,不解地回頭看着他。

    “學生已十八,但還沒有字,也沒什麼長輩,先生是禮的老師,請先生賜字!”

    他緊張地看着姬松,好似擔心被拒絕一般!

    但姬松卻笑了,看來是自己小看這小子了,能青史留名的就沒有一個簡單的人物,這不就反應上來了嘛!

    “子曰:仁義禮智信,你名爲:禮,正所謂:禮爲先,仁爲貴。就叫仁貴吧!”

    薛禮眼前一亮,喃喃道:“仁貴?那我今後就叫薛禮,薛仁貴!”

    “多謝先生,學生告退!”

    對姬松恭恭敬敬一禮,隨後快步離去。

    “真是聰明的小子!”

    姬松看到他離去的背影,笑着搖搖頭,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回到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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