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策,你在這裏,我去!”
姬先成看着眼前的一片羣山,眉頭緊皺。擡頭看了看在山頭上不斷鳴叫的馴鷹,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要去一起去,你自個去算怎麼回事?”
王玄策想要不想就拒絕了,現在他就是傻子也明白了,這根本就是有人再給他們設套。說不定連松贊干布都算計進去了。
“放屁!”
姬松先成揪住王玄策的衣領怒道:“你現在是大唐的使節,有着皇命在身,就算這裏人都死絕了,你也不能出事。”
說完也不看不甘心的王玄策,直接大手一揮,大聲道:“留下一半的人,其他人下馬隨我進山!”
“諾!”
衆將士大聲喊道。
“先成!”
姬先生回頭看去,只見王玄策欲言又止,但最後只剩下堅定,大聲道:“保重!”
“嘿,囉嗦,能殺我的人還沒出生呢!”
說完頭也不回地朝山裏進發。
一刻鐘後,王玄策突然聽到身後一陣轟隆隆的馬蹄聲,聽着人不在少數!
“籲~!”
松贊干布帶領上千吐蕃勇士在大唐使團前停下,不顧衆人阻攔來到王玄策跟前。除他之外,還有一個老者,看向王玄策只是點了點頭。
此人正是被松贊干布關進地牢的祿東贊!
“贊普所爲何來?”
王玄策面無表情道。
雖然這件事看來和松贊干布無關,但這裏是吐蕃啊,在他的治下卻發生這樣的事,他豈能給松贊干布好臉色?
松贊干布臉色難看,看着已經見不到人影的山林,沉聲道:“這件事應該是苯教做的,我也是剛在老師的提醒下才想到的.........”
“苯教?”
“呵呵!”
王玄策面目猙獰眼中的冷意就是松贊干布這樣見慣生死的人也感覺到了不適!
“好大的膽子,真以爲身處高原我就拿他們沒辦法了?要是先成出事..........”
掃了眼松贊干布和祿東贊,陰惻惻道:“我王玄策就算是下地獄也要這高原之上再無人煙!”
看着處於瘋狂邊緣的王玄策,祿東贊臉色煞白,顫抖着手指這他道:“你.....你想幹什麼?”
王玄策嘿嘿一笑,也不去看他,而是望向長安的方向道:“不幹什麼啊,有時候啊,這殺人也不一定要親自動手。”
“比如說..........”
“天花..........”
“王玄策你敢!”
祿東贊再也保持不住鎮靜,揪住王玄策的衣領,怒吼道:“你想幹什麼?那東西你要是敢放入吐蕃,老夫就算是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唐皇,這樣做你將唐皇置於何地?難道你就不怕死嗎?”
王玄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將祿東讚的手掰開。嗤笑道:“死?”
“誰敢要我兄弟的命,我就讓他全族陪葬!”
祿東贊傻了,這人是瘋子不成?天啊,那姬松到底給這些混蛋都教了些什麼?
“老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祿東贊看了眼松贊干布,聲音嘶啞,道:“天花,一種中了就必死無疑的病症。不,或者說是瘟疫更合適一些!”
“瘟疫?”
松贊干布一聲驚呼,抽出戰刀,放在王玄策的脖頸上,怒吼道:“你敢!”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但讓他驚呃的是,王玄策不但沒有半點膽怯,甚至還用鼓勵的眼神看着他,好似在說,殺啊,現在就殺了我。
“瘋子,你就是個瘋子!”
王玄策嘿嘿一笑,慘然道:“瘋子?你們就當我是瘋子吧!”
“不過有吐蕃百萬人爲我陪葬,想必九泉之下也不會孤獨吧?”
說完就不在理會衆人,而是閉目站在地上,雙手駐刀,一動不動!
祿東贊臉上變幻不停,突然,只見他奪過鬆贊乾布的戰刀,在其驚呃的目光中,帶着身邊的扈從衝向山林。
“老師,老師!”
祿東贊看着在身後不斷大喊的學生,無奈道:“贊普,老夫不能冒任何風險,一點都不能啊!”
隨後惡狠狠地看向王玄策,用只有九幽纔有的聲音說道:“贊普,要是老夫不能帶着姬先成回來,您.......”
指着王玄策衆人,道:“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他!”
說完頭也不回就扎進了山林之中。
王玄策看了祿東贊背影一眼,有些意外,但也不甚在意!
“你最好祈禱老師回來,不然...............”
松贊干布後悔了,他就應該在見到這人的第一次就不惜一切代價殺了他。就算是與大唐徹底交惡也在所不惜!
王玄策沒有理會松贊干布,只是呆呆地看着山林................
姬先成二百餘人徒步上山,這座山很大,並且不是一個獨立的山頭,而是衆多山頭環繞,山頂更是有着積雪存在。
唳~
一聲嘶鳴想起,他連忙看去,只見馴鷹在一座山谷上空不斷盤旋。
“快,在那邊!”
看到馴鷹這樣,他立即就明白了怎麼回事。要是不出意外的話,另一隻馴鷹就在那裏。
其實,如果只是一隻馴鷹的話,還不至於他冒如此危險。但他卻不得不如此,剛纔那隻馴鷹脖頸上並沒有竹筒,也就是說書信不是丟失了,就是被其他人得到了。
而另一隻馴鷹就是他們唯一的機會!
一旦找不到另一隻馴鷹,他們之前所作的一切都將全功盡棄!
並且,一旦被敵人知道書信上的內容,他們將極爲被動,稍有不慎就會引起兩國全面大戰。並且書信中定然存在大唐對吐蕃的謀劃。甚至計劃都做出了。
這要是被松贊干布或者吐蕃其他勢力得知,那還了得?
所以,不管怎麼樣,他必須找到書信,不然他們哪有臉面回到長安?
很快,他們一行人就來到了山谷入口。
這是一個葫蘆形狀的山谷,入口小,僅容兩人同時進入,但裏面卻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