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晨四周張望了下,迅速接收了周圍的環境信息。
右前方的登記室還有人在掛號登記,左側有幾個老人穿着藍白相間的療養院服在綠樹林蔭下散步。
多麼,寧靜的場景。
可惜恐怕這地底下,就是關押了不少所謂高級犯人的,監獄了吧。
姜晨相當配合的很他們進監獄了,他也不能不配合。目前這樣手腳無力的情況,他根本不可能去喫力不討好的跳起來跟他們打一架。
tpc那位總監似乎對他還挺優待,找來的這個專屬小房間乾乾淨淨。
他們擡着姜晨尋了監獄室號碼投進去,然後備好了槍對準他,有人上前撤了姜晨手上的鐐銬,姜晨相當好脾氣的舉起手,示意自己沒有任何攻擊或是逃跑的意圖。
於是那兩人退了出去,“哐”一聲落下來一道鐵柵欄門。
姜晨瞥了一眼那道門,自顧自坐到牀上。
一連數日。
這個人毫無異動。
在監控室裏看着他行動的檢察員相互看了一眼。
姜晨躺在木牀上,聽到其他牢房裏傳來撕打的聲音,他面無表情的摩挲着手中從那對鐐銬上拆下來幾個不顯眼的零件。
有顆物理天才的腦袋,感覺不錯。
如果這個物理天才沒有留下那麼多破爛攤子要他收拾,那就更不錯了。
手中的鐵零件已經有點發熱,他卻是有意無意瞥過那四個監控,真是瞧得起他,這麼個小地方,裝了四個針孔攝像頭。
他仰躺下來,對着牢房的黑白天花板,看似眼神空洞,手中的從各處蒐集來的螺釘林林總總的小部件卻飛快的組裝了起來。
監控室的人盯着他大半月了,就發現這個人過得是相當的悠閒,白天喫飯後就乖覺的坐在牀上,晚上相當準時八點就睡覺。
生活作息規律的不一般。
監獄的牢房裏就那麼大一塊地方,什麼都沒有,枯燥又乏味,什麼都不能做。也沒有人同他說話,也沒有人去看他,只有這個人一個人。可是,他也太耐得住了,正常人被這麼安安靜靜關大半月,那不是要瘋了,早就老老實實把所有事情都交代了
這個人,真是棘手。
助手看他頂頭上司焦躁模樣,自以爲風趣的安慰,“也許是物理學家枯燥慣了,這個級別的安靜不能影響到他”
頂頭上司瞪了他一眼,什麼枯燥慣了物理學家的枯燥也不是這麼枯燥的啊他物理學家做實驗好歹也有事可做,還有各類助手指揮聊天,哪裏能跟現在比現在可就是這正木敬吾一個人待着
尋常的牢犯被關個三五天,也就認罪服法了這一次還真是碰到刺兒頭了,大半月都過了,真是沉的住氣偏偏上頭說過了,不能虐待這類拿腦袋喫飯的人
這座牢房周圍起先還有人聲,哪怕只是個打架的人聲。但沒過幾日,他們就將周圍的犯人轉移走了。
大約是想營造一種壓力的氣氛,好叫窩在正木殼子裏的姜晨早早低頭。
周圍近乎死一樣的寂靜。
每每這個時候,他手中的電子元件幾乎要被捏碎掉。
但他的理智還幸運的在線。
他們在監控裏看到的正木敬吾面色平靜,但是姜晨其實卻沒有他所表現的那麼平靜。
他坐在牀邊,監控室的人只能看到他神色時常呆滯。
月光透過小小的鐵窗灑落下來,映在姜晨毫無表情的臉上,冰冷而寒涼。
這邊的審訊一直沒有進展,姜晨手中的腦電波擴大器卻已經基本組裝完畢了。
tpc勝利總司令室。
今天到大古值班了。
夜已經深了,tpc的電腦亮了一下。
大古驚醒了。
屏幕上顯示出一個人影,他甚至可以說是溫柔地笑着,“好久不見,迪迦。”
大古蹭就驚醒了,望着屏幕上的人,“正木敬吾”
幽憐時光機突然打開,白髮的機器人的3d投影影像顯現出來,機器的合成聲音在空蕩蕩的司令室擴散開來,氣氛頓時顯得有些陰沉,“連影”
姜晨耳邊響起來這麼一個聲音,他頓了頓,迅速根據這個特有的機械音搜遍這幾世的記憶,瞬間就反應了出來,“地球警備團的團長幽憐。”
“你還活着”她有些詫異,高度的人工智能掃描過他的腦電波,這波形同三千萬年前的光重合在一起,她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大古蹙了蹙眉,站了起來,問幽憐,“你認識他”
幽憐沉默了一瞬,望了望大古,再面對着姜晨時,顯得十分感傷,“背離光明的戰士,你還想墮於無盡的黑暗嗎”
認識
姜晨暗自蹙眉,繼而不動聲色的試探,“背離,光明”
幽憐嘆了口氣,轉過了身,“唯有光的存在不滅黑暗,終究要爲光明所替代。光與暗的爭鬥連影,這一次,你要怎麼選擇”
姜晨敏銳的感受到了一些不該出現的東西,他把玩着手中才拇指大小的腦電波擴大器,輕笑了下,“奧我們擁有着相同的光遺傳因子,記載着光可轉換基因的dna片段完全一致,爲什麼我遇到的,是連影”
幽憐抿脣,“偉大的光的戰士,將最後的生機隱藏在新生代的生命體上但最終的選擇,在於人類。奧特曼是光,光是不能干涉人類的選擇的。”
“即是光又是人類的大古,你將做何選擇”
她回頭看了一眼姜晨的投影,滿目傷懷,然後縮回了時光機。
大古收回了視線,蹙眉對着姜晨,“你是怎麼出來的”
姜晨望着那邊還閃着白光的時光機,也賣了個關子,“想出來,自然能出來。”
“找我做什麼”
姜晨打量了眼周圍的環境,微微一笑,“因爲不太想呆在這個地方。”
大古蹙眉,“你想逃獄”
姜晨握着手中的放大器,“感受到了嗎美麗的花朵將盛放在這片土地”
大古頓時想到了最近
一直困擾着他的花朵的夢魘,額角一滴冷汗落下來,“你都知道什麼”
“古代的人捨棄了光。”姜晨的投影望着他,轉移了話頭,“何必這麼緊張只是,想做個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