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每次醒來都爲反派背了鍋[綜穿] >89.璧玉連城(八)
    阿門阿前一個防盜章,阿樹阿上晉江文學城  衆臣聽得他口中多年不見的帝辛二字, 登時就一個激靈, 繼而齊齊望着那團小小絹布,心頭大震。

    丁策頓時只覺手中所拿絹帛突然變得萬分沉重, 但他還是多嘴了一句, “大王就不怕我偷看”

    姜晨似笑非笑,“你會”

    丁策見得他的表情,明明就是笑的, 但他還是心中一凜,立刻回道,“臣絕無二心”

    姜晨扣着王座,眸光映出殿內燃着的燭火, 他的面上陡然漾出幾分真實的笑意,“不若這幾日我們去拜祭一番女媧宮”衆臣子莫名都感到一陣陰風,寂靜了許久,還是丁策打破了寂靜, “大王此舉恐怕不妥”

    殷破敗也站了出來,不贊同道, “大王, 女媧宮距皇城有數十里,如今朝歌被八百路聯軍圍困,陛下實不宜於此時冒險啊”

    姜晨眉眼微彎, “哦殷破敗, 先放出消息吧另外, 讓他們傳播一下,孤王十分悔過,對自己那累累罪行十分愧疚,因而前往女媧宮拜祭。”

    這個他們,殷破敗自然知道是誰,周營裏那些個逃難百姓近來可都閒置着呢

    在座衆臣見他如此貶低自己,登時悲從中來,有些性子軟的已經開始默默拭淚,衆人見他這樣笑,自覺深深感受到他的勉強委屈,連聲道,“大王這麼多年,委屈大王啊”、

    “大王,我等無能啊”

    “怪我等沒能理解到大王的苦楚,沒能殺死那些妖精,救大王於水火之中啊”

    姜晨:

    倒是殷破敗臉色正常着,站在一衆臣子中頗爲打眼。

    這自然不只是姜晨看到了,正哭的不能自已的羣臣也有眼亮的,飛廉立刻就質問,“殷破敗大王爲我等付出這般多,爲何你還如此平靜你”不忠不義

    殷破敗見如此都能懟到他身上來,一時都無語了,擡頭還見姜晨似是笑了,登時就更加鬱悶,嘆了口氣道,“臣只是覺得,大王此舉並非是爲了拜祭女媧,而另有深意啊”

    姜晨挑了挑眉。

    衆臣一看,果然,大王都未曾反駁。

    “繼續。”

    聽他這兩個字兒,殷破敗又嘆了口氣,大王如今是連解釋都懶得動口了麼。“大王要我廣泛散佈此事,可見是要西岐衆人得到消息,而西岐叛逆們若獲此消息,不外乎兩種方式,第一,任由大王通過。第二,截殺大王。”

    他說到這第二個時,莫名就染上了許多肅殺。

    殷破敗見他沒有阻止,自知是說對了,繼續道,“若他們選擇第一個,則大王順利到達女媧宮。大家都知,這麼些年大王生活事實真相如何。”他咳了咳,總覺得這麼大庭廣衆揭自家大王傷疤不大好,偏生薑晨表現的頗感興趣,他也就只能硬着頭皮往下講了,“大王前往悔過,則我朝歌城中百姓對大王就更此時若將事實真相再放出朝歌,周營軍心必將散亂若天下民心皆向大王”

    “不過這第一種,恐怕有些便宜大王”殷破敗跟了姜晨這麼些日子,大抵也瞭解他的脾氣,只要不觸犯底線,他隨意說,大王都不會發怒,可見此次大王醒過來,比之從前更爲寬宏了啊

    飛廉蹙眉,竟覺得還頗有幾分道理,又問,“若是第二種又該如何”

    殷破敗回過神來,笑道,“至於第二種,大王當初於萬軍陣中闖出毫髮無傷的事蹟大家可是都忘了若是這第二種,我等先做好準備,到時接應大王。西岐若敢動手,就已經先敗了大家莫忘了,大王可是打着拜祭女媧的名頭,西岐要在大王拜祭的路上動手,分明也是對她不敬到時我大王畢竟佔理,天下百姓不還是要指責西岐叛逆不敬上天”

    衆臣一時沉默。

    姜晨道,“愛卿就對孤王這般有信心若是孤王沒能回來呢”

    這是一個相當敏感的話題,殷破敗卻沒有在意,笑道,“昔日大王英姿依然歷歷在目,臣對大王其餘方面不瞭解,單就這武藝一項,對於身爲聞太師唯一弟子的大王,臣相當有信心”如今對他的腹黑也有了解了

    “哦愛卿莫忘了,對面可還有哪吒楊戩等人”

    殷破敗冷笑,“黃毛小兒何以能當大王之勇就算是他們蜂擁而上,臣也照舊覺得大王能全身而退”

    姜晨指尖不自覺又扣了兩下。不錯,原本的帝辛就能從哪吒楊戩和東北南伯候手下撤回朝歌,更何況,姜晨會的,不止帝辛會的。

    殷破敗自然也看到了,近來這似乎成了大王一個習慣,當他思考的時候,指頭就會扣一扣。

    姜晨看到他的眼神,扣動的手指停滯了一瞬,他收到袖中,“愛卿此言甚得我心,就這樣吧

    ”他轉頭望着丁策,“賢士,碧遊宮之事,便有勞了”他恍然間脣角勾起一抹笑意,“孤王特允你,有權查看”

    丁策聽完全程,對姜晨又有了個認識,見他這般說,下意識就多思考了兩遍,最終的的確確是沒有發現什麼別的深意,他拜了一拜,“謝大王”遲疑了一會,“大王,既然戰時緊急,不如策即刻啓程”

    姜晨欣慰於他的上道,點了點頭,朱升端來一杯酒,他遙遙朝他一敬,一乾而盡,“那孤王,就在此靜候賢士佳音”

    丁策拱手一拜,退出了大殿。

    待朝會散盡,姜晨將殷破敗留了下來,殷破敗大約就知道他要問什麼了,道,“大王,成秀那裏一切順利。”

    姜希放了袖中敬酒給丁策後取代了王座一直被扣着的杯子,道,“孤王自然知道。否則,朝歌周圍不能如此寧靜。”

    他坐的端直,道,“召他回來吧。”這句話說的毫無波動,殷破敗從他面上愣是沒有看出任何用意。“大王”

    “依孤王看,姜子牙,也快要查到那些難民了,西岐軍營裏,可是有不少人與你父子相識。”如鄧嬋玉,如李靖

    殷破敗看到他眸中輕輕淺淺映出來燭火的亮光,但是更多的一片暗沉,他低了頭,“是。”雖然他沒有猜出來,但大王此舉另有深意啊

    姜晨補了一句,“立刻召回。”

    “是。”

    殷破敗做事果真有效率又足夠的心思縝密,姜晨此令一下,白日中午,他就將殷成秀換了回來。

    因爲凌晨時候殷破敗又放出去一些逃難之人,周營又收下了。這些兵將還在向姜子牙稟告,要統計人數的時候,殷成秀就已經被不知不覺換回來了,自有其餘人頂了他的名頭。

    神不知鬼不覺,在人數不確定時換了人,少了人,計劃完美。

    此番出去的難民蓬頭垢面,人數又有上百個,西岐底下的將士不會這麼快認識,而上頭有能力全部認識的又不對這麼些難民多加註意。誰也不會注意到其中已經有個人被掉了包。

    至於頂替的那個,哪怕姜子牙查到又如何。他就算有再多奇珍異寶,又寶鑑這樣的珍品,人家不是殷成秀,也確實未做甚麼殺了馬氏之事,他查到也壓根兒毫無用處。

    翌日清晨從那些百姓中傳來的消息,讓殷破敗驚了一身冷汗。遲那麼一步,他家的獨苗苗,恐怕就要魂歸地府了。雖說已做好了爲朝歌赴湯蹈火的準備,但是赴湯蹈火,最好還是能避則避。

    難怪大王要他立刻召回成秀,實在險之又險他還以爲大王恐怕成秀立功太多,對招他回來一事頗有猶疑,萬幸,他不敢違抗大王的命令殷破敗長嘆了聲,大王英明,實在英明,令人敬佩的英明

    姜子牙查了許久,確實是查到了一星半點蛛絲馬跡。有將士說,馬氏死的那個夜裏,看到朝歌難民營帳裏有人出來。

    姜子牙聽聞此言,立刻親自就去查了,這一查才發現,朝歌難民營中就已陸陸續續收留了有一百五十多人,其中甚至還有不少壯年男子。他心頭疑竇頓生。

    如今朝歌正是困窘之時,何以能將這些青壯年能上戰場的男子放出朝歌,此事可是有詐

    昨日聽了那一曲,得了原主記憶。才發現原主體內之前的內力沒有散盡,只是如今,實力也折了大半了。

    在一次又一次輪迴中,他不太敢於觸碰那些記憶。記憶中的音容依然熟悉,可是那些人其實已化作塵煙。他卻是在以另一種身份,連同一份虛無的,他自己都快分不得真假的記憶長活。

    再無人識他,識他卻又是他人。

    世事早已經變遷,他以爲自己還是姜晨。

    望着水中有些扭曲的腿,他的神色漸漸晦暗難測。

    熱氣升騰起來。

    姜晨撈起了水中漂着的長髮,怔了一會。

    這麼多年,他似乎從沒有掌握古代這束髮技能

    從前都是一個法訣解決,如今倒是件難事了。

    踏上陸地第一天就接連碰到武眠風和穆念慈,也不知前方還有什麼事情等着。

    他思索着,原主真真切切的仇人不算多但是架不住他有一個對歐陽克外的人情商直線下降攻擊指數提高屬性的真親叔。

    歐陽鋒在中原這麼多年,朋友沒交幾個,仇人一抓一大把。

    黃藥師幾人暫且不提。這五個似友似敵,關係難說。誰也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哥倆好,什麼時候上殺手。

    他幾乎全身都沉在水下,就冒了一個頭在水面外。在荒島海上過了大半月野人一樣的生活,實在是叫姜晨爲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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