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每次醒來都爲反派背了鍋[綜穿] >177.梁祝(五)
    阿門阿前一個防盜章, 阿樹阿上晉江文學城  男主人點亮了一根蠟燭, 昏黃的燭火照亮了小屋,算是帶了一絲暖意出來,他點了點頭, “天公不作美啊”

    天空中時不時一道電光閃過。

    雨水落下來, 落在臉上, 姜晨閉了閉眼。

    涼意從臉上滲入心間。

    他走了兩步,泥濘濺在腳上。小虎幾人哆嗦着,看他過來, 顯然也是有幾分害怕的。

    姜晨走到他們面前,如之前學堂放學時那般囑咐了一句, “你們該回家了”

    他說完, 轉身。

    小虎眨了眨眼睛,拉住他的衣袖,“先生”

    姜晨腳步一頓,“怎麼”

    小虎道,“先生要去哪兒”

    去哪兒

    “等走到那一步,就知道了。”他微微偏過頭, “小虎,我殺人了。”

    小虎卻是露着虎牙笑了一下,“可是先生, 是他們先要殺你。”若先生不反抗, 那豈不是要死

    “我要走了。”

    “小雅姐姐她”

    “交給你家風爺爺。”他手中出現了一片綠葉。

    小虎收拾了心情, 抱着他一下, “謝謝先生。先生,一路順風。”

    “回家吧。先生看着你們。”

    小虎點了點頭,招呼了幾個孩子一步三回頭。

    姜晨手中微光一閃,他們回頭的次數就漸漸少了,直到,再也沒轉頭過來。

    姜晨凝眸,望着他們在雨中蹦蹦跳跳遠去的背影。

    很多時候,忘記一些事情,活的更快樂。若是必須有人來紀念這段好的或壞的時間,那就他來。

    熾烈的火焰橫掃了這片土地。

    所有鮮血沉屍化作飛灰,連其中的三魂七魄都未逃出。

    這一瞬,太清門中的魂燈齊刷刷熄了一片。連代表掌門長老身份的那三盞,都沒能逃過這命運。

    想要得到什麼,必須要先做出付出代價的準備。既然姜晨的命他們沒有能力收走,那麼就該要預料到他們的結局就是喪命於此。

    他擡手掀了土地,將風雅安置好。

    一個墳包豎起。

    大雨傾盆。姜晨就那樣站着,許久寧靜,他轉身。

    風雅從其中出來,跟在他身後。

    姜晨腳步一頓,沒有回頭,“還不速速去投胎”

    風雅搖了搖頭,也不管他能否看見,“我想陪着你。”

    姜晨垂了垂眸。“我說了,不必。”

    他的身影一個恍惚,離開了。

    風雅自然追不上他的腳步。

    她望着那片天空,走了出去。

    她不敢回頭,看身後熟悉的小鎮上那片血色。

    許久許久,終於看到他的身影了,

    他微微扭頭看她,神色難辨,語氣涼薄,“要跟着,就跟好了。”

    轉瞬三年過去。

    風雅時常回去看風雲,直到小虎將忘記了風雅的風雲照顧着離世,風雅同他終於見了一面。

    所幸,她的爺爺沒有怪她。“小雅兒,既你有此福緣,爺爺也算放心了。”

    姜晨將鬼仙道法交給了她,如今也算是修煉有成。

    “爺爺”

    “莫哭不得日後爺爺投胎去,還需你照拂一二乖孫女何必傷懷,這月有陰晴圓缺,你總該看開些。”

    風雅是個全然不同於姜晨的人。

    姜晨的心有多冷,她的心就有多熱。

    姜晨惜命,她也惜命。

    但是姜晨珍惜自己的命,風雅珍惜所有人的命。

    他們截然相反。

    因爲她從小,是一個扶危濟世的醫者。

    山中的山花野兔,凡她所能,必然會救上一救。

    若是姜晨,恐怕連個眼色都懶得施捨。

    這個世界沒有什麼平和可言,弱肉強食,姜晨十分清楚這個準則。

    越是善良,卻越容易被啃的骨頭渣都不剩。

    但是,姜晨不介意力所能及之處護她一護,倘若能一直護着讓她一直如此倒也無不可,但是往往,事實難以盡如人願。

    他低頭望着胸膛上滲着血的傷口,面無表情。

    有句話說的是好,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她需要成長。

    人往往不能總是天真,在這個世界裏,也許不要求她站在頂端俯視所有人,囂張的將所有人踩在腳下。但是,保護自己的意識和能力,不能沒有。

    弱者,往往都是被限制被支配的存在。

    風雅領着個虎頭虎腦的孩子進來,笑眯眯道,“公子”

    他披好衣衫站了起來,聲音裏不辨喜怒,“又撿了什麼回來”

    風雅瞪了瞪眼睛,“什麼叫撿啊救是救來的”她彎了彎眼睛,拍了拍他的頭,“一個小老虎,是不是很可愛”

    姜晨終於將視線挪到那個孩子身上,簡單打量了下,點了點頭,“嗯。”

    他得以留了下來。

    這座庭院在這片湖邊立了許久了。

    其中亭臺水榭,游魚飛鳥,綠樹紅花,姜晨從來不會委屈自己。

    起初只有姜晨兩個人,後來風雅撿了些莫名其妙的東西回來,這裏倒是熱鬧起來了。

    風雅給他起了個名字,就叫小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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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她向來固執,姜晨又不能逼她什麼,凡她所做,他都已懶得反對了。

    轉眼又是一年春去秋來。

    水榭四周藍色的紗縵飛舞,蓮池上粉的白的荷花盛放,微風拂過,碧葉輕搖。

    一張青石板的石桌上,雪白的宣紙旁是烏黑的濃墨。姜晨站在一旁,手中握着一枝筆。

    旁側的石凳上擺了一架湛亮如新的古琴,但它已經數日未響了。

    連同風雅幾日都沒有回來了。

    姜晨提着筆,桌面上繪了一雙眼睛出來。他描了描,盯了一會,一拳砸上去,將那宣紙團做一團,扔在一邊。

    又畫。

    然後重複。

    一枝筆折了兩半。

    姜晨哼了一聲,甩手將其扔進蓮塘。

    就算再磨蹭,風雅去給那些小貓小蝦採治傷的藥,那也該是時間回來了。看來,有人忍不住露出狐狸尾巴了。

    好的很,他這數年拘着修個身養個性,原主那些牽扯不清的破爛攤子就看不清自己本分又出來蹦噠了。

    他的身影一散。

    沒有了遮擋,風大了一點,掛着毛筆的筆架一搖,一枝細毛筆被整個吹落,砸在琴面上,錚一聲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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