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沈黎和謝蓮想過這種可能,畢竟餘啓明已經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聯想到之前知曉的真相,餘啓明也的確存在被替換了靈魂的可能,畢竟他的名字應該早就已經暴露了。
可是,如果真的是因爲名字暴露而導致令一個靈魂取代了餘啓明的主意識的話,他爲什麼還會活到現在。
楊陵本地的靈魂不都應該是李乾或者是李斯涵力量的養料麼?
沈黎等人想不出這問題的答案,便只能謹慎地向後退。
卻沒想到,許言這時竟只是嘆息地搖了搖頭。
他沒有回答,反而是將目光放在了山頂中心的祭壇上。
「等一等,你馬上就要知道了。」
他如是說道。
話說的簡單,衆人的心頭卻儼然已經被沉重所包裹,而許言顯然也並沒有讓衆人等待太久。
雨漸漸小了起來,天色也彷彿相比原來不再那麼晦暗,可就在這雨幕之下,偶爾便莫名出現一抹令人無法看穿的滿是漆黑的像是缺口一樣的東西。
然後,那些黑色又開始彙集,描繪出一道道矮小的卻和人差不多樣子的輪廓。
「就拜託你們了。」許言再次說道。
詭異的是,那些黑色的東西也像是聽懂了許言的話一樣,向他微微點頭示意,接着便走到了祭壇的邊緣。
「沒辦法,任務的規則無法更改,我就只能把你暫時埋在這裏。」
說着令人聽不懂的話,同時,那些黑色的身影便已然跳入之前那些鬼魂挖掘出來的深坑之中,而不多時,地面便已然緩緩傳來震動。
有什麼東西從地底升起來了。
而很快,那東西就現出了自己的全貌,是一口豎着的黑色的棺材。
不需要再繼續隱藏,也沒有繞彎子的必要,黑色的身影好像是融合到了棺木之中,便在下一刻將棺材的蓋子「砰」的一下砸在了地上。
可是這一刻,沈黎等人卻彷彿被驚得頭暈目眩。
棺材裏的是一個人,準確地說,是餘啓明,一個有着完整樣貌的,鮮活的餘啓明。
而當棺木被開啓,便是真實身份的餘啓明甦醒的時刻。
可是,餘啓明的表現卻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纔剛一睜開眼睛,餘啓明便儼然已經完全恢復了理智,但這理智只是持續了片刻,他甚至還沒有從棺材裏走出來,雙眼已然被憤怒所充斥。
身體應是長久被關在棺材裏導致僵硬了片刻,可是,餘啓明卻連適應的機會都不給自己,他一步一步大步地走到許言的身前,下一刻,響亮的耳光聲響徹在了整個山頂。
一時間,看到這一幕的幾人全都蒙了。
餘啓明這是幹什麼,而且,許言真的就這樣任憑餘啓明打他?
可餘啓明卻根本覺得不夠。
許言被餘啓明這一耳光扇得栽斜,他纔剛剛穩定自己的身體,下一刻,拳頭便直接打在了他的臉頰上。
這一下,許言直接就被餘啓明打飛了出去。
而這時,餘啓明才用他那沙啞的聲音說道:「這第一個耳光,是因爲你把我弄到了詭屋裏來,第二個,是因爲你特麼的居然敢動我父母的主意!
聽到這話,別說是沈黎他們三個,就連受傷嚴重的林佳藝都一時愣在了原地,餘啓明這話.....
然而,許言卻只是抹了抹自己嘴角的鮮血:「你說的都是對的,我爲什麼要解釋。」
對於餘啓明的話,許言根本沒有否認,甚至,他的語氣中甚至隱隱有着幾分炫耀。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餘啓明再次握緊了拳頭,不過這一次,他的拳頭卻在空中舉了良久,終究也沒有落下去。
而許言卻還在繼續:「你瞧,這就是我選上你的原因,想在詭屋活下去,理智比什麼都重要。」
也不知許言怎麼能保持這樣一個態度,然而,還不等餘啓明再次爆發,一旁的林佳藝卻是超出所有人預料地出聲質問道:「許言,你這時什麼意思,你不是答應我只要我把餘啓明帶到楊陵後續的事情你都會做好準備麼?
爲什麼會有兩個餘啓明,還有,你答應我的事情呢?」
不得不說,許言特地在那張木桌上留的傷藥似乎真的很有用,之前受了那麼嚴重的傷,林佳藝此時居然還有力氣向許言質問。
可是,許言對林佳藝卻是完全不同的態度。
「林佳藝,我答應你的事情食言了?剛剛李乾可是就在你邊上呢,你自己動不了手能怪我麼?」
林佳藝一時無言以對,但就在這時候,餘啓明陰沉的聲音卻再次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裏:「許言,你少在這惺惺作態,你根本沒有想過要幫林佳藝報仇。
詭屋的規則不允許住戶之間互相攻擊,她的信箋上現在應該寫着她可以襲擊其他的詭屋住戶吧。
真虧你能想的出來,任務的規則與詭屋的規則互相沖突,你敢說你想過要幫她?
呵,任務失敗,自由人的身份,可以襲擊其他詭屋成員的機會,爲了你的目的,你真是不擇手段,連僞造任務內容這種事你都能做出來。」
說真的,其他的話沈黎他們真是聽得一知半解,可餘啓明這最後一句他們卻是聽明白了。
李乾的目的是竊取紀學文的力量,之前李乾能夠讓南程村的鬼魂進入楊陵就說明他已經程度上得到了紀學文在詭屋的權限,可是他們卻萬萬沒想到,跟許言比起來,李乾所做的根本就不算什麼。
林佳藝的任務竟然是許言僞造的!
誰知這一次,餘啓明卻是嘲諷地看了餘啓明一眼:「你認爲任務的規則衝突了?我給林佳藝設置的是陷阱?
呵呵,剛剛李斯涵和李乾兩個人的過程,你應該看得很清楚吧。」
「你少特麼在這混淆視聽,你敢說李斯涵現在還是和我們一樣的詭屋住戶?」餘啓明幾乎是想都沒想就回答道。
此話一出沈黎等人頓時一片譁然,他們這纔想起李斯涵,可詭異的是,即便剛纔發生了那麼多事,李斯涵也斷然沒有要甦醒的跡象。
「餘啓明,你說李斯涵已經不是詭屋住戶是什麼意思!」沈黎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忍不住向餘啓明問道。
然而,餘啓明卻是連頭都沒回,扔將目光死死地盯在許言的臉上。
可許言這時卻突然變得異常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