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師尊她總想湊我和師妹CP >第八十六章 不要離開我
    屋頂的破洞中傾漏下榕榕月光,破廟中這樣的光束很多,所以在黑暗中有了光卻也顯得蒼白幽靜,

    那身着紅衫的女人正匍匐在其中一個破瓦漏洞下,並着足夠照射她全身的皎白月光中,

    雙手撐着地微微顫抖,白皙的脖頸努力上昂伸長,雙目輕輕翕合,睫羽微卷落下霧朦濃溼,眼角還有溼溼淚痕,嘴巴微張,等待着上面久久才滴落一滴的霧氣凝聚的水,

    側臉的線條輪廓極精緻,月灑之下面如白玉,顏若朝月,而又是那麼的蒼涼無力,是那麼的脆弱不堪,是在卑微的乞憐那久久才滴落的霧雨凝結成水,乞求着垂憐眷顧。

    此刻在他的眼裏,她就像一個放在桌角搖搖欲墜價值連城的瓷瓶,隨時都有可能掉下碎落一地,也像暴雨中的浮萍,嬌弱卻被無情催打着,更像風中搖曳的燭火,影影綽綽,

    而她的紅衫已經在這潮溼的地板摩擦中染得髒污,溼了一片,本該墨黑秀麗順發,此刻細碎髮絲凌亂,身下的長絲更是緊貼着髒溼惡臭的淺淺積水中。

    她平身最在意自身乾淨,最驕傲那頭烏黑亮麗墨發,此刻卻任由它們如此骯髒污臭。

    昆堯發現了他,終於放下了昂着的腦袋,望向門口的人,

    眼中霎時溼潤,月下琉璃光輝,帶着埋怨與責怪,帶着絲生病的孩子氣,對他儘量扯出最大的聲音,帶着幾絲哭腔:“你去哪了,怎麼去了這麼久,我都睡了一覺了你還是沒回來,怎麼會這麼笨,找個水找這麼久,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故意的,是想丟下我一個人嗎,是嫌棄我了嗎,你不要走了,我不要你去找水,我會自己喝上的,你哪裏都別去了,”

    白沉鼻間瞬間酸澀至極,喉嚨似有什麼卡在喉結之處,手中的層疊而起的葉片瞬間潰散,水伴着碎葉撒落一地。

    他不顧一切奔向前,跪蹲下一把箍住昆堯,將她攏入懷“對不起,對不起,不該讓你久等的師尊,對不起,是我笨,我是個大笨蛋,怎麼能去那麼久,怎麼能讓師尊等那麼久,我回來了,再也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懷抱中的人開始還有怨怒之氣,雙手牴觸他的靠近,然白沉只是箍得更緊,掙扎一番後失了力氣,漸漸安撫,身軀慢慢酥軟下來,兩手也從一開始的牴觸緩緩環住他的腰,

    天知道,在白沉走後她一直緊盯着那道門檻,時時眼睛閉下,又讓自己努力睜開,望着那透着外面無盡灰白的門口。

    久久仍然不見他的身影,而在等待中她竟然不小心睡了過去,當她再次睜開眼時,眼前還是隻有黑暗和微弱的月光,無風無雨,甚至感受不到空氣的流動。

    沉寂中那滴落的滴答水聲格外的鮮明,白沉的身影依舊沒有出現。

    無數的恐懼涌上心頭,腦海裏全是不好的想法,苦海里也是如此,感受不到任何的氣息和水的流動,一切都是那樣死寂可怕,

    她又被囚禁在黑暗孤深的海底了嗎,她又被遺落了嗎,白沉怎麼還不回來,是平時自己對他太過苛刻,太兇,所以討厭嫌棄自己,悄悄的地拋棄她走了嗎?她難道又是一個人了嗎?

    瞬間變得極爲懊惱,懊惱她怎麼能讓白沉去找水,,怎麼能讓他離開,萬一他就這麼一去不回怎麼辦。

    可她還是口乾得厲害,頭腦也變得更加迷糊,她要活下去,要活下去,她不想死,她要等他回來,她不要他去找水了。

    破爛碎瓦缺口間滴落的水,她一點一點的攀爬過去,張開口接住那隔很久才掉落一滴的水點,儘管那水帶着朽木房瓦的土澀之味,她還是要喝。

    白沉的身軀能全部將她遮掩覆蓋,一顆冰寒之心就如同落進了溫海,身軀徹底癱軟,雙眸虛掩。

    此刻她平靜至極,蜷縮着儘量讓自己能全部被包攬,能竭盡汲取那人的氣息和溫度,迷糊中道:“阿沉,我還不能死,我還有一件事要做,你一定要救我”

    白沉苦笑“師尊,我當然會救你,怎麼可能放棄你呢,你要快點好起來,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

    “你身上的血味很重,真的很臭,記得要洗乾淨,”

    “好,我一定洗乾淨”

    “你這次,丟下我這麼久,回去我要找你算賬”

    “好,怎麼懲罰我都可以,只要師尊能消氣”他像安撫一個小孩,每句話都溫聲細語帶着寵溺。

    “你怎麼什麼都應,我已經離不開你了怎麼辦,”

    “師尊,不是說最煩我跟在身邊嗎”話語中帶着絲苦楚,一直以來都是他努力地跟隨她的身後,然後都是她想方設法的撇開他,不喜歡他待在她身邊,嫌他礙手礙腳。

    昆堯在他的脖頸處蹭了蹭,像只小貓咪,腦袋轉到另一邊,尋找了一個更舒適的位置,然後就安靜沉沉靠着。

    等不到她的迴應,嘆了嘆口氣以爲她睡了,

    “那是我,騙你的”

    “……”

    白沉霎時渾身一震,這句話像雷霆劈入他的身體,全身僵硬,慌亂措手。

    他又害怕懷中的人是假的,就像那日她主動吻他主動示愛,引誘他的愛意,但最後都是假的,是一片羽毛所化。

    可這次是真切的,不是夢,懷中的人是他從魔宮裏拼了命帶出來的人,這就是真實的昆堯是他實實在在的師尊。

    她是在意她的,她心裏是有他的,不然她也不會去魔宮一遭。

    低頭深情望着懷中的人,此刻她是真的徹底昏睡過去,沒心沒肺而又惹人憐愛。

    見此,人中忍不住酥軟忍不住動容,再藏不住心中的愛意,輕輕吻在她的脣上,他對她一直以來的心思都是大膽而不成倫的,他也苦惱憤恨過自己怎麼就會愛上自己的師尊,可是那份愛就是藏不住,他就是渴望,就是想擁有,他就是貪心,

    她此刻完全沒有意識,那他就大膽放肆一些,冒犯也罷,褻瀆也罷,反正她永遠也不會知道。

    這樣擁着她不知持續多久,直到……

    警惕的神經叫他一直都不敢深睡,他猛地擡起頭,霎時間眼睛寒光磷照,犀利凌銳,峯眉微緊,戾氣橫生,手邊握緊了斷劍。

    上一秒,他是烙進骨子裏的溫柔,下一秒他便是黑暗中嗜血的惡魔。

    來了嗎?這麼快就來了嗎?

    他輕輕將昆堯靠在後面的石墩上。

    廟門外兩個畏縮黑衫打扮奇異的人走進來,兩人手中都握有刺亮彎刀。

    其中一人望着站起來的白沉,身軀抖嗦着,眼中滿是懼意,“我們還是回去通報大人吧,這人可是闖過魔域三十六道赤閻魔軍的人,”

    “你這個慫貨,怕什麼,你難道看不出來,他現在已經不行了嗎,若是我們把他們帶回去,那可就是爲魔域立下大功,你我的境地也再不會像芻狗一般任人宰割”

    那人聽了便定了神,眼中有了堅定與頑固,立刻被說服了,舉起手中的彎刀。

    “呵,真是不知死活,你們就那麼確定我現在不行了,你們的老巢被我攪得天翻地覆,魔族的魔皇都拿我沒轍,你們就以爲能抓得住我?”白沉挺直着腰板,勾脣邪魅一笑,面目自然又帶着挑釁。

    兩人明顯被他的話和神情嚇住,膽小的那個不自覺的慫退了一步,懷疑的看了眼一旁的人。

    而旁邊的人明顯是經歷過風浪,遇事面前多了幾分堅定與沉穩。

    “臭小子,別逞強了,你現在可還在流血,強撐着唬得住誰”拿起手中的刀指向白沉。

    白沉不敢低頭看,現在他的身軀滿是傷痕,胸肩早已被穿透,只因爲剛纔突然間的發力緊張,傷口再次裂開。

    在魔域他不知哪裏來的力量,好像是來自魂眼的召喚,一切都出於本能,他的心中一直有一個信念,那就是要將昆帶出去。

    而也就像用盡了所有的氣力,身體中的力量瞬間脫離消失,留下的是一具殘破的軀殼,靈力潰散,油盡燈枯。

    從在溪畔起兩個魔族就跟着他,跟了一路,然這人竟然一點也未察覺,但一想到他能揹着一個受傷的人闖過魔域最強的三十六道守城的赤閻魔軍團,

    那是在萬年前與昔日最強的魔皇征戰過的一支隊伍,就是現在的魔皇也得忌憚這三十六位赤閻魔君三分。

    所以一直畏懼不敢出手,只能躲在暗處悄悄觀察,然而他們發現白沉步履蹣跚,事事艱難,就在溪畔爲一點小事都忙亂無措,踉蹌迷糊,在霧罩中竟然幾次迷路,尋不着道,還幾次不慎摔倒,掙扎好半天才起來。

    兩人看得一陣迷茫不解,這就是闖過三十六道魔軍的人嗎,如今這副模樣,就是連普通人也能將他輕鬆打倒,這讓兩人有了希望。

    如今白沉將魔域毀得天翻地覆,讓魔族損傷殘重,遭受了千年來未有過的屈辱,是妥妥的魔域公敵,

    在魔域像他們這樣的底層小兵就是炮灰,受上級欺壓,有事就讓你上,無事就凌辱玩樂,活如螻蟻,若是他們能將這闖入魔域的二人抓回去,那他們就是大功之臣,定然能翻身擺脫這樣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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