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偉陽垂頭喪氣、無話可說,他憤怒而又無奈的看着弟弟,不知道弟弟到底發了什麼瘋,竟然將最後的救命王牌拱手讓人。
如果不是他現在身負重傷爬不起來,如果他還行動自如的話,他一定會衝上前去,狠狠的扇弟弟兩巴掌,然後親自問問這個蠢貨,腦袋裏到底是怎麼想的?
爲什麼要幹出這種自絕生路的蠢事!
這時,韓燁由於張振已經救出,不再鳴奏控魂之歌,吳偉浩於是漸漸恢復了神智。
當他看到張振到了韓燁的手上,看到哥哥痛心疾首的模樣,不由得有些茫然,不知道爲什麼,人質剛纔還在他手上,怎麼一轉眼就到韓燁的手裏去了。
“哥,剛纔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張振突然被他給帶走了?咱們跟他是不是達成協議了?”吳偉浩向吳偉陽詢問道。
“你……你問我?”吳偉陽氣得幾乎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我還想問你呢!你……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竟然主動把張振給交出去!
我們完了,你知不知道!我……我被你這蠢貨給害死了!”
吳偉浩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我親手把張振交出去的?這怎麼可能!那可是我們保命的護身符,我就算再蠢,也不可能這麼做啊!”
吳偉陽看着弟弟莫名其妙的神情,再想起韓燁剛纔打賭時,那自信滿滿的模樣,頓時恍然大悟。
他伸出顫抖的手指,指着韓燁,怨恨的說道:“是……是你!是你對我弟弟施展了邪術,他纔會把張振交出來,都是你乾的好事!”
韓燁瞥了他一眼,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甚至壓根就沒有理會。
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混混,在他眼裏簡直渺小得如同微塵一般。
剛纔張振在對方手裏,他還有心思跟對方玩一玩,現在張振已經脫離了險境,他再搭理對方實在多餘。
吳偉浩聽哥哥一點醒,不禁非常的愧疚,是他把事情給搞砸了,是他親手熄滅了兩人逃生的最後希望。
這種愧疚又迅速的轉化爲對韓燁的極度憤怒。
在他看來,如果不是對方對他做了手腳,他絕對不會親手將張振交出去,更不會對此沒有半點記憶!
他狂怒的瞪着韓燁,面部表情由於憤怒而變得異常的猙獰,眼珠更是因爲充血而佈滿了血絲。
“你個****的王八蛋!竟然敢對我做手腳!看我不弄死你!”他狂吼着,高高舉起匕首,殺氣騰騰的朝韓燁猛衝了過去。
吳偉陽見狀不由得大驚失色,他可是知道韓燁實力有多麼的強悍,有多麼的恐怖,即使連手槍都傷害不了半分,吳偉浩衝上去簡直就是自找死路!
他連忙大聲阻止道:“吳偉浩!別……別去!我們認栽了!”
“我不認!我絕對不認!”吳偉浩大吼道,一陣風似的衝到韓燁身前,匕首猛的刺下,直刺韓燁的脖子!
在他看來,對方此時雙手正抱着張振,騰不出手來抵禦,而張振一百多斤的體重會讓對方的反應和敏捷大幅降低。
眼看鋒利的匕首就要刺中韓燁脖子的時候,韓燁突然右腳一擡,迅疾如電的猛踹向吳偉浩的心窩。
“轟!”
吳偉浩的胸骨瞬間粉碎,他整個人就像被砂土車給猛烈的撞擊了似的,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筆直的往後倒飛了出去。
他那騰飛的身體恰好撞擊在玻璃窗上,瞬間將鋁合金窗戶撞得粉碎。
然後,他就和碎裂的玻璃一起,從三樓掉落了下去,“砰”的一聲重重摔落在屋外的水泥坪上,手裏的匕首脫手而出,飛出老遠。
他就這樣仰面躺在地上,身體偶爾抽搐一下,嘴裏汩汩的往外流着鮮血。
眼看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
吳偉陽面色慘白的看着已經變成一個大洞的窗戶,只覺得渾身發冷,身體忍不住輕輕的顫抖了起來。
他知道他弟弟完了。
捱了那麼猛烈的一腳,又從三樓飛了下去,簡直沒有生存的可能。
即使萬一僥倖不死,那今後也徹底的廢了,只怕還不如死了好。
吳偉陽轉過頭,畏畏縮縮的看着韓燁,滿心盡是恐懼。
他有那麼多小弟,有手槍,更有人質。
原本以爲天時地利人和都在他手上,沒人能夠救出張振,他這次綁架一定會成功,大發一筆。
沒想到的是,眼前這青年竟然單槍匹馬的殺了進來,幹翻了他所有小弟,廢他的槍,還搶走了他的人質!
要不是他親身經歷,他絕對不相信,世界上還有這麼厲害的人物!
這個青年實在是太過強悍,也太過狠辣,跟他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他招惹這樣恐怖的人物,簡直就是個天大的錯誤!
吳偉陽這時已經連後悔的心思都已經沒有了,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再後悔也救不了他的小命。
他的性命如今已經不屬於他,而是完全捏在韓燁的手裏。
對方要他生,他就能生,對方要他死,他就得死!
他就這樣癱坐在地上,惶恐的等待着韓燁的發落。
“你這麼心狠手辣,我本想除掉你的。”韓燁毫不遮掩的說出了他的殺意,“不過,剛纔我踢飛了你弟弟,估計他是活不成了。
如果你也被我幹掉,那你家可就真是斷了香火。
凡事不能做得太絕,所以我改變主意了,還是留你一條性命吧。”
韓燁說着騰出一隻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吳偉陽原本以爲自己必死無疑,沒想到韓燁居然開口說,願意放他一條生路,簡直是喜出望外,差點沒哭出來。
他正高興和激動之時,突然感覺到一股渾厚的力量從對方的掌中傳了過來,順着他的肩膀一直流向的他脊椎。
吳偉陽只覺得一陣陣劇烈的疼痛從他的脊椎傳了過來,令他簡直痛不欲生。
就好像有一個無形的鐵鉗,正在狠狠的夾着他的脊椎,要將他的脊椎給夾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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