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燁並沒有回答而是看着廖研究員反問道:“廖老師怎麼看?”
“我有些拿不準。”廖研究員如實回答道,“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類似的對象。根據經驗來推測,我覺得應該是真品,而且還是相當珍貴的真品,比現如今發現的黃金印章要珍貴不少。
但這只是我個人的推測而已,還需要多方鑑定才能夠確認。只是這黃金大印是不能曝光的,所以要想得到多方權威的鑑定,並不容易。更何況還有兩位鑑定師給出了否定的答案。
你剛纔觀察了這麼久,不知道看出了什麼端倪沒有。”
韓燁心裏對這黃金大印十分的喜愛,自然是想要將這寶貝收入囊中的。因爲落在別人手裏,那真是有些暴殄天物了。
他忍不住考慮了一下,是否要瞞天過海,將這黃金大印鑑定爲贗品,
畢竟這東西就連廖研究員都很難斷代,更別說還有兩位知名鑑定師已經將它鑑定爲贗品。
如果他這麼做的話,他相信韋婷和廖研究員應該不會有什麼異議,他今後要將這黃金大印弄到手,也要容易的多。
不過這個念頭只是在韓燁腦海裏閃了一下,就被他給否決了。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
既然他接手了韋婷的委託做鑑定,那就應該如實告知。
他對這黃金大印的確是志在必得,但他會在其他的時間,用其他的方法,而不是用這種欺瞞的手段。
“就我個人的直覺,這黃金大印應該是真品無疑,至於具體的來歷,我則是沒有什麼頭緒,這不是我的強項,得由廖研究員這種知識淵博的人去確定纔行。”
韓燁如此說道,不過他也沒有將自己所觀察到的情況,全部都告知韋婷和廖研究員。
一是因爲他所看到的東西,都是超自然的,是普通人所無法看到的,也就無法向兩人解釋。
二來他的確也是有些私心。
他考慮着或許有機會從韋婷手裏將這黃金大印給買下。
韋婷現在不是資金鍊緊張,非常缺錢麼?
他有的是錢。
“如我所料,這兩個物件果然是真品。我跟鄭康裕的交易,果然被人做了手腳!”韋婷聽了韓燁的鑑定結果,妖嬈的俏臉陰沉了下來,美目中寒光閃爍。
“做了手腳?到底是怎麼回事?”韓燁沒有參與交易,不知道內情,於是問了一句。
廖研究員也望着韋婷,希望韋婷能夠解釋一下。
韋婷經歷了這次突如其來的變故,對韓燁信任似乎增加了不少。
另外她跟鄭康裕的交易,早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外頭的人都知道了,她反而瞞着身邊的人,實在沒什麼意義。
於是,她就將她跟鄭康裕交易時發生的情況
,原原本本的跟韓燁和廖研究員兩人說了一遍。
她剛把事情說完,韓燁就皺起眉頭說道:“那個鄭康裕帶來的兩位鑑定師,只怕是有什麼古怪啊。明明你帶去的都是難得一見的真品,他們卻都鑑定爲贗品,而且還對另外兩個對象的鑑定模糊不清。
廖研究員沉吟着點了點頭,對韓燁的推斷表示贊同:“我覺得韓先生說的沒錯,那兩人的確在交易中的表現的確是有些反常。只是……那兩位也圈內也算是頗有名望的古玩專家了,要同時讓他們兩個在鑑定中作假,那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韋婷冷冷的道:“我當初也是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所以並沒有往這方面深入去想。現在卻是可以斷定,他們倆個肯定都參與了其中。”
廖研究員道:“那到底是誰買通的他們?是商業對手爲了從你手裏搶走跟鄭康裕的生意,抑或只是你的敵人單純的想要報復你?如果是後者的話,那麼鄭康裕也不能排除懷疑,畢竟那兩位古玩專家都是他請來的,他的嫌疑很大。”
韓燁說道:“這倒是容易,只要盯緊那兩個古玩專家就可以了。不管是誰設的局,肯定都要跟這兩個鑑定師聯繫的,把他們的聯繫人全部都查一遍,應該就會有線索了。”
韋婷對韓燁的提議表示了贊同,並且立刻吩咐手下去處理這件事。
接着,她點了根女士香菸,吸了一口,然後看着迷濛的煙霧,緩緩說道:“我還得去平豐公司一趟,跟王民偉當面談談。”
廖研究員大吃了一驚,連忙阻止道:“你去平豐公司幹什麼?這不是羊入虎口嗎?他們想方設法的坑你都來不及,你竟然自己送上門!”
韋婷用兩根玉指夾着煙輕輕玩弄着,口中解釋道:“我當然知道他們在算計我,但逃避不是辦法。現在我處境艱難,未知的敵人潛伏在暗處,對我虎視眈眈,而我又生意失利,資金鍊緊張,還欠着平豐公司一筆錢。平豐的勢力和背景不算小,內外交困之下多樹這樣一個敵人,對我們並沒有什麼好處。”
韓燁說道:“我們的確是不想樹這個敵,可平豐那邊要把我們當敵人,能有什麼辦法?”
韋婷優雅的彈了彈菸灰說道:“平豐公司和他們老總王民偉跟我無冤無仇,我們兩家也沒有什麼直接的利益衝突,甚至還有利益往來。
他們之所以突然翻臉,對我落井下石,無非是有人許諾了好處,又讓他們看到了機會,覺得能夠從我這裏狠狠的撈上一把。
我不如大度一點,親自上門把話挑明,讓這件事過去,然後曉之以以利害,讓平豐那邊知道,跟我爲敵不會佔到什麼便宜,甚至得不償失。
如果我們兩家公司繼續合作,他們獲得的利益反而會更大一些。
我相信他們仔細斟酌之下,應該會選擇後者的。
不是有人說過麼,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這在生意場上照樣適用。”
廖研究員沉默了下來,沒有做聲,顯然是有些被韋婷給說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