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凌真的被刺激得瘋了。
一旦揹負擊殺鉛華公主的罪名，整個龍國都不容於他。
天大地大，再無立足之地！
他唯一的選擇，就是逃亡國外。
堂堂封號戰神，落到這個地步，還不如死了乾脆！
“聽着！”
徐南手肘抵着孫凌的脖子，將他頂在石頭上，冷聲道：“你這條命，不是你自己的！要死，你也該死在西原戰場上！”
“老子……不服！”
孫凌臉色漲紅如血，脖子上青筋暴起，雙目猙獰得可怕。
“不服也給我憋着！我說過，忍常人不能忍，扛常人不能扛！你既然揹負着戰神之名，就得承受這兩個的重量！”
深深吸了口氣，徐南道：“我向你保證，很快就會讓你回到龍國，讓你重新成爲西原主帥！讓你重新成爲令天下人敬仰的西凌戰神！”
“我不信你了！”
孫凌艱難搖頭：“要麼你現在殺了我！要麼讓我走！”
“信我！”
徐南大吼，唾沫都飛到孫凌的臉上。
“不信！”
孫凌也在吼：“我聽你的，燃了狼煙！我聽你的，護你妻女周全！我聽你的，給你做婚禮主持人！我聽你的，來京城，砸鎮國府！可結果呢？你現在要我揹負殺鉛華公主的罪名！我寧願死，也不願意背井離鄉！”
“那你信誰？”
“我誰也不信了！還是那句話，你要麼殺了我！要麼讓我走！”
徐南咬牙切齒，卻是鬆開了孫凌。
孫凌重重喘息着，而後轉身，大步離去。
“你去哪裏？”徐南問。
“去見國主。”
“蠢貨！”
徐南兩步上前，將孫凌踹倒在地，拿出手機，撥通了西原軍師，石牧的手機。
“哪位？”
很快電話接通，傳出石牧的聲音。
“我是徐南，孫凌在我這，石牧你給我聽着……”
徐南將事情簡單說了一遍，吼道：“你告訴這個蠢貨，現在怎麼做纔是最好的選擇？”
電話裏沉默着。
良久良久，石牧苦澀道：“吾帥，您在嗎？”
“有屁就放！”
孫凌目眥欲裂的吼道。
“徐先生說得沒錯，你確實該避避風頭，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孫凌目光黯然了下去。
“你……也這麼認爲？”
“是！”
石牧重重點頭，悲涼的道：“吾帥，石牧忠誠之心，天地可鑑！既然事已至此，離開是您最好的選擇！您放心，在您歸來之前，我會用命，守好西原！”
雙目之中，除了悲哀之外，滿是淒涼。
他實在是沒想通，自己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從富足的孫家大少，到唯一的孫家倖存者。
從喪家之犬，到名震天下的西原主帥，西凌戰神。
再到如今，又一次失去一切，成爲喪家之犬！
這短短二十五年的人生，當真是跌宕起伏，難以言說。
“我明白了……”
孫凌的語氣裏帶着悲愴。
徐南鬆了口氣。
他還真怕孫凌這個莽夫不聽勸。
這樣的決定，對孫凌而言，確實太殘酷，太殘忍。
可這已經是最好的安排。
誰的身上，沒有揹負傷痛？
“恭送吾帥……靜候吾帥……王者歸來！”
石牧的聲音裏，有着掩藏不住的痛苦。
徐南掛斷了電話。
坐在孫凌身邊，遞給他一根菸。
迎着夜風，二人吞雲吐霧。
孫凌問道：“我就不明白，爲什麼幕後黑手非要殺我？最該殺的明明是你這個混蛋！”
“因爲我比你有價值，留着我更有用，而你……”
徐南笑了笑：“你燃狼煙，大開殺戒，將對方留在西原的人全都滅了個乾淨，還斬了即將繼任西原主帥的向學候一條腿，導致向學候無法順利繼任西原主帥，連原本的黑龍軍副帥職位都被擼掉，慘死在回老家的途中。”
“什麼意思？”孫凌問。
“說你沒腦子還不信，向學候就是幕後黑手控制中，要掌控西原戰區的人，培養他很不容易，肯定花費了幕後黑手極大的心血。”
“正常情況來說，你被剝奪西原主帥之位後，向學候繼任，再加上對方原本就留在西原的棋子，能夠儘快的掌控整個西原戰區，就因爲你，一切計算白費！你說你該不該殺？”
孫凌猙獰道：“西原戰區是我的！”
“西原戰區是龍國的。”徐南道。
孫凌梗着脖子，殺意洶涌道：“那也是我的！誰動誰死！”
徐南聳肩：“你只要活着，西原主帥之位，就還是你的。”
“不對啊！”
孫凌猛的反應過來：“就算是我不背殺害龍鉛華的鍋，也能遠走他鄉，暫避鋒芒！”
“你不背這個鍋，幕後黑手怎麼安心？兇手沒落定塵埃，他接下來還怎麼大動作？他不動作，怎麼揪出他？不揪出他，你怎麼回來？你不回來，西原主帥之位怎麼可能是你的？”
孫凌腦子一懵，點頭道：“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