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惡臭難聞的黑煙從藥鼎裏飄蕩出來。
失敗了。
徐南深深吸了口氣，起身拿藥材。
重來。
幾個小時之後。
轟的一聲，惡臭黑煙再度瀰漫。
又失敗了。
“再來！”
轟……
“再來！”
轟轟……
“再來！”
轟轟轟……
整整五天時間，徐南煉製了二十八次，失敗了二十八次。
所有的步驟都是對的。
所有的程序都沒錯。
連火溫都被控制得完美。
卻還是沒有成功。
徐南知道，他缺少了一樣東西。
只有七階以上醫師纔會有的，一股氣。
六階醫師，想要踏入七階，就需要這股氣。
聖國的醫師稱之爲玄氣。
玄之又玄。
感悟到了這股氣，就能成爲七階。
感悟不到，一直就是六階。
兩者之間，天差地別。
所以七階能稱尊，六階不行。
徐南缺少這股玄氣，不能將那些矛盾重重的藥性調和，故而只能失敗。
必須七階出手！
徐南眼中遍佈血絲。
在心裏已經將凌少峯碎屍萬段了一百萬遍，又能如何？
一抹深深的黯然，在眼中流轉。
徐南緩緩閉上眼，盤膝靜坐，一動不動。
這一坐就是一整天。
徐南再度睜開眼的時候，氣息已經平靜下來。
神色淡然，無悲無喜。
親自嘗試過，確實無法煉製玄陽冥魄之毒的解藥，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那麼就只能將希望寄託在孔家芸身上。
吸引孔家芸的注意力，就要從這次月考中脫穎而出。
徐南平靜起身，將所有的藥材都看了一遍。
那些散發着光芒的極致寶藥，好看，卻無用。
不是徐南這個層次的醫師能應付的。
煉製什麼丹藥好呢？
徐南腦海中浮現出霓光醫經的記載。
在龍國的時候，徐南其實不太瞭解這些東西。
畢竟那些丹藥名字聞所未聞，就連材料都不曾聽說過，似乎世界上根本不存在。
到了聖國才知道，這些東西，是存在的。
自然，徐南也就知曉了霓光醫經上那些丹藥的品階。
記載中品級最差的丹藥就是四階，而且在四階丹藥中都是頂尖。
五階六階七階，乃至八階，都有。
徐南覺得，著作這本醫經的霓光，很可能是八階存在。
據聞神藥門有位老祖，就是八階，號稱活化石。
雜亂的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逝，徐南決定了自己要煉製的丹藥。
生火，燒鼎。
所需藥材全都拿來。
這丹藥的煉製過程極爲複雜，任何一個環節出了差錯，就會失敗。
距離月考結束的時間不多了。
徐南沒有第二次機會。
必須成功！
他的精神前所未有的專注。
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
徐南目中綻放出一縷精芒。
他拿起一塊通體慘白的石頭，拋入藥鼎之中。
咯咯咯……
顯得厚重的藥鼎在這一刻顫動起來。
徐南心跳加速。
成敗在此一舉！
咔！
忽的一聲輕響，徐南心臟也似乎碎裂了一般。
但緊接着，濃郁的藥香味，從藥鼎裏瀰漫了出來。
淡淡白霧，充斥着整個房間。
那香味，讓人心猿意馬！
“成了！”
徐南內心不由得大吼起來。
臉上露出狂喜之色。
也就是這時，一顆丹藥從藥鼎裏緩緩浮現出來。
徐南立刻拿出一張空白的木牌。
這丹藥落在木牌上，便深陷了上去，化爲一道印記。
徐南長長呼了口氣，陣陣疲憊感，席捲而來。
連續一週時間沒有休息，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的煉丹狀態。
不僅僅是身體上，更是精神上，疲憊不堪。
周圍的一切都逐漸的虛無起來。
有柔和的推力呈現，鏡中世界在排斥徐南。
徐南起身，身後出現一道虛無的門。
他平靜的踏了出去。
大殿裏，一道道身影從鏡中世界走出。
鶯鶯燕燕，各種淡淡香味混雜在一起，並不刺鼻，而是讓人迷醉。
孔雀山的弟子絕大多數都是女弟子，男弟子很少，只有六個，喻子航是一個，徐南是一個，其他四人……
按照凌丁丁的說法，娘裏娘氣的，毫無威脅。
“月考結束。”
孔家芸走來。
“拜見師尊。”衆人紛紛行禮。
“無須多禮，把你們的成果呈上來吧。”孔家芸微笑道。
她平日裏可以不見人，但月考還是要出現的。
弟子們月考的成績好壞，關係到她的名聲。
而且各山月考之後，前五名還要拉出去參加神藥門總考。
那是與其他五個醫尊之間進行比較。
人世間是名利場，很少人能獨身在外。
醫尊也身處其中。
即便是自己不在乎名聲，神藥門卻不許。
所以五人之間的比較，就是各自門下弟子的總考成績。
也關係到資源分配。
值得一提的是，神藥門已經很久沒有掌門。
掌門之位應該是在五位醫尊之間決出。
成爲神藥門的掌門，好處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