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輟學到現在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她的目的很明確,就是高俊玲的丈夫,有名的煤礦老闆厚墩子。
一次,厚墩子出現在了何文遠工作的一路公交。
身爲售票員的何文遠故意走到厚墩子的身邊,在公交轉彎的時候假裝站不穩,坐在了厚墩子的身上。
這樣的套路在這個年頭不算老套,而且效果特別好。
厚墩子哪裏經得起十八歲的何文遠勾引呢?被撩撥的心癢癢的。
打那個時候開始,他家裏有車也不坐了,天天就坐一路公交,天天給何文遠噓寒問暖。
這一來二去的,時間長了,兩人就搞到一塊去了。
他們兩個在一塊已經有一兩個月了。
只是因爲厚墩子是有婦之夫,曝光了不管是對厚墩子還是何文遠都沒有什麼好處,他們才一直瞞住,不讓旁人知道。
今天她下班回家,發現李建斌鬧到她家裏來了,把她姐姐和兩個弟弟都打了,她哪裏能忍?只能叫了厚墩子來幫忙。
除此之外,何文遠還有想借着這一次,公開她和厚墩子關係,跟高俊玲攤牌的意思。
何文遠是一個有野心的女人,她可不想一輩子都做見不得光的小三,她想上位。
今天厚墩子幫她解決了李建斌,事情傳開了,大家都會猜測厚墩子是不是跟她有一腿。
她正好藉着這個機會勸厚墩子跟高俊玲離婚,把她娶回家。
何文遠帶着厚墩子趕了回來,一手指着李建斌對厚墩子說道:“就是他,這個瘋子跑到我家,把我的姐姐和兩個弟弟都打了。
你看我姐姐的臉上都紅了一大片,我的兩個弟弟也受傷了。
你得幫我出這口氣,幫我們家討回公道。”
厚墩子跟何文遠正處在熱戀期,有人欺負何文遠的家人,這不就是欺負他的家人嗎?
今天這件事情,他管定了。
作爲一個煤礦的老闆,妥妥的暴發戶,知道是要來收拾人的,厚墩子肯定不可能單槍匹馬來。
何文遠去找他,把事情告訴他後,他先去礦洞那邊叫了幾個身強力壯的煤礦工人。
這幾個煤礦工人個個都是身強力壯的那種,因爲在煤礦裏工作的緣故,他們又來的匆忙,臉都沒來得及洗。
所以一眼看去,就像幾座黑色的鐵塔跟在厚墩子的身後,壓迫感十足。
原本以爲何文遠搬不了什麼像樣救兵的李建斌看到這一幕有點傻眼了。
怎麼了?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呢?
他不就是去蘇杭那邊上了四年大學很少回老家嗎?
怎麼才四年,家鄉的人變化就這麼大呢?先是劉洪昌從一個沒有出息的廚子變成了一個廠子的老闆。
何文遠一個連劉洪昌都不如的小丫頭片子,居然也搖身一變,攀上了一個看起來不好惹的人物。
老天爺跟他開什麼玩笑呢?
李建斌不瞭解厚墩子的底細,但厚墩子和四個礦工是坐一輛汽車和一輛摩托車來的。
在這個年頭,出門能有這個配置的人,能是一般人嗎?
從厚墩子出現的那一刻起,李建斌就意識到大事不好,危機感已經從他的心頭升起。
“何文慧,你妹妹這是幾個意思呢?真要叫人來打我是吧?
別忘了,我今天可是買了不少好東西來你家做客。
我還給你買了上百塊的髮夾,你不能這樣對待客人知道嗎?”
李建斌慌了,希望何文慧能夠制止何文遠。
何文慧冷笑着,都被李建斌這個厚顏無恥的人給整無語了。
何文遠沒有搬來救兵之前,這個人都不知道有多囂張,一口一句讓她們何家人全部餓死。
何文遠把人帶回來了,他又開始拿今天帶了點禮物說事,整得好像何家欠他很大的恩情,動手打他就是大逆不道一樣。
“李建斌,你可真是一個懦夫!欺軟怕硬的懦夫!
剛剛纔說了要讓我丟掉紡織廠的工作,讓我全家餓死。
纔過去多久?你又慫了,就你這樣的人還想幹成什麼大事業?搞笑呢?
另外,你別張口閉口給我家帶了多少東西,整得好像我欠你很多似的。
我從來沒有叫你帶東西來我家,你帶東西來我家不懷好意,是有目的的。
還有,你的破發夾在這邊撐死了十塊八塊,別說一百,好像你多捨得爲我花錢。
就算你真的花了一百多買髮夾,也不能說明什麼,只能說明你傻。”
何文慧翻了翻褲兜,把今天李建斌送他的髮夾翻出來,丟往李建斌的胸口,算是還給他了。
對於李建斌來說,何文慧損他貶他都無所謂,反正說他幾句也不疼!
他們真正害怕的是,何文慧並沒有勸阻何文遠或者厚墩子。
她這個架勢,就是打算不管李建斌的死活了,任由何文遠和厚墩子修理他。
煽風點火大師葉曉本着反正不關自己事,都是狗咬狗的看戲心態,在旁邊嗑着瓜子拱火。
“何文遠,看不出來啊!你們何家最有出息的就是你,居然把一個煤老闆給找來了。
這就對了,記得三年多以前,李建斌是怎麼對你的嗎?
他帶着兩個狗腿子來打我,我一動手,他的兩個狗腿子就嚇跑了。
他在我的面前畢恭畢敬,就差沒喊爸爸了。
你說了他一句,他立馬把你揍了一頓,這事你應該不會忘了吧?”
葉曉故意激起何文遠對李建斌不好的記憶!
這一點,何文遠是門清的,李建斌也是門清的。
何文遠知道葉曉這傢伙就是來看戲的,看熱鬧不嫌事大,拼命拱火。
她只是瞪了葉曉一眼,並沒有迴應。
葉曉這個人以後再收拾,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李建斌給收拾了。
李建斌比葉曉還要囂張,敢來她家打她的家人,得優先解決。
李建斌想罵葉曉,卻又不敢!甚至連瞪葉曉幾眼都不敢。
何文遠帶來的人就已經夠他受了,他哪裏敢節外生枝,又得罪葉曉,把葉曉又拉進來呢?
所以哪怕李建斌知道葉曉是在拱火,他也不敢流露出什麼不滿!
“打吧!他打了我姐姐和我兩個弟弟,必須得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