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憶嚥了一口湯，視線落在徐佳佳放在她腿上的那隻手上，不動聲色拂開。
“我目前沒有什麼問題。”
兩個人，她誰都不想理。
徐佳佳臉色冷了幾分。
放在桌下的拳頭不自覺攥緊，隨後又若無其事鬆開。
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嘴角掛着笑意：“嗯，差點忘了，妹妹這次月考進步很大哦。”
適逢大人們聊天間歇，徐佳佳的話每個人聽得都很清楚。
“是嗎？”徐輝似乎是很感興趣。
“是一中這次的月考？”莊華玲也問了一句，隨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你家冬遠又拿了第一名吧。”
“嗯。”謝母眼裏帶着驕傲，“我們家冬遠，也就是正常發揮。”
“唉，我們家佳佳還是老樣子，成績卡在了前五，不上不下。”
好一段凡爾賽言論的發言。
徐嘉憶默不作聲，靜靜的又開始喫着。
徐佳佳當然看不慣，徐嘉憶想要當空氣，但是她偏不讓。
“媽媽，雖然我進步很小，但是妹妹進步很大。”
莊華玲視線看了一眼自己女兒，隨後落在徐嘉憶身上。
“嘉憶，是你姐姐說的那樣嗎？”
“還行。”徐嘉憶也不能說什麼。
徐佳佳勾脣，緩緩吐出她準備已久的說辭：“妹妹這次進步很大，雖然在十九班，但是卻靠近了我們學校前一百名，都超過了很多尖子生。”
十九班？但是卻超過了尖子生？
在做的大人們都是人精，當然知道這意思。
“嘉憶，你是怎麼一下進步這麼大的？複習一定很辛苦吧。”莊華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話裏雖然關切，但是那視線很冷淡。
“畢竟我不聰明，不想冬遠哥還有姐姐那樣，隨隨便便就能考前幾名。”
謝母撇了一下嘴，眼神赤裸裸的，有些不友好。
彷彿在說，你這樣的人怎麼配和我兒子相提並論。
“有時候有些條件是天生的，後天的勤奮有時候比不上天分的。”
莊華玲一句話意味深長。
這話在徐嘉憶聽起來，夾棍帶棒，一語雙關。
其實是想說她這個私生女無論如何都比不上徐佳佳，徐佳佳纔是徐家的女兒吧。
唉，和這些虛僞的大人們說話就是累，還得猜來猜去，有話直說不好嗎？
餐桌上話題換得很快，很快大人們的話題又轉回金融股票之類的領域。
謝冬遠安安靜靜吃了一口菜，隨後視線落在斜對面的徐嘉憶身上。
他有一種直覺，徐家的二女兒好像有些不喜歡他。
這是謝冬遠這幾次接觸下來，給他的感覺。
回想起剛剛的拒絕，謝冬遠垂眸看着盤子裏被切得整齊的牛排。
他突然產生一絲絲好奇。
徐嘉憶和他所見過的其他世家小姐們似乎很不一樣。
視線落在那雙寬厚眼鏡後的眼睛上，謝冬遠發現，徐嘉憶的眼型看起來挺漂亮的。
一旁的徐佳佳，看到冬遠哥的視線在私生女的身上停留了幾秒，咬了咬牙。餐桌下的手揪着禮服的衣角，原本漂亮的衣料已經起了褶皺。
徐嘉憶漸漸喫飽了，怎麼說呢，如果周圍幾個人不在，她一定喫得會更開心。
大人們不知道聊了些什麼話題。
徐嘉憶喫完一擡頭，發現他們視線落在她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