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裏,睡得昏昏沉沉,迷迷糊糊之際,牀頭櫃上放着的手機突然響了。
她摸索着拿過了手機,接通了電話。
“喂?誰啊?”聲音裏帶着些半夜被吵醒後的慵懶沙啞,
“憶憶。”
聽到這聲音,徐嘉憶打了一個激靈,意識漸漸清醒過來。
“墨······墨離?”
對面人輕輕嗯了一聲。
“有事嗎?”徐嘉憶將手機拿遠了一些,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凌晨一點。
“沒有。”對面人回了兩個字。
“那我掛了!”徐嘉憶有些窩火,沒有事,幹嘛半夜打電話,擾人清夢。
“憶憶。”
對面人還在叫着她的名字。
“墨離,有事嗎?”
對面人沒了反應。
室內沒有開燈,極爲寂靜,透過電話,她彷彿都能聽到他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等了變天,沒有反應。
“沒事的話,我掛了!”
另一邊還是沒有反應,徐嘉憶已經困得不行了,上眼皮和下眼皮在做着鬥爭。
“我太困了,掛了,你也睡吧!”
說完就掛斷了電話,手機隨手扔到了一旁,又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墨離坐在車裏,看着不遠處正在喫甜筒的女生。
若有所思凝視着她。
平淡無波的眼睛裏忽然有什麼東西劃過,泛起絲絲點點的波瀾。
那雙骨節修長的手,緩緩擡起,慢慢捂住了心口,那裏的跳動頻率已經失去了往日的平靜。
心口處掌心微熱,他眼睛裏透露着茫然。
突然,只見一個騎自行車人經過,徐嘉憶站在路沿臺上。
墨離眸底的青黑如墨,濃烈黑鬱。
白光朦朧裏,坐在後排的男生輕笑一聲,只不過這笑裏帶着詭異的寒意。
徐嘉憶是被男生扯進車裏的。
墨離此刻額前頭髮凌亂,皮膚一如既往的蒼白,只不過那雙冷淡的雙眸此刻像是充血似的,瀰漫着一股殺氣。
他緊緊抱住她的腰,像是在確認着什麼!
他手裏抱着一個像是醫藥箱的東西,打開了箱子,偏過身說:“過來。”
他從裏面找到棉籤,蘸上藥。
一隻手擒住她的下巴,微微擡起。
他把她的劉海撩起,棉籤按在了額頭處。
“嘶······”徐嘉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我自己來。”
他擦藥的力道有點大。
聽到她的痛呼聲,他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後略顯生疏的輕柔了一些。
兩人之間的距離,從來沒有如此近過,距離不到半寸。
他專注地爲她擦藥,下頜微微繃緊。
眼神冷淡,讓人捉摸不透。
就這樣,擦了好久,他卻還沒有擦好,徐嘉憶忍不住低聲問:“好了嗎?”
“沒有!”聲音和眼神一樣,毫無起伏。
心口處,傳來一種不受控制的悸動,這種悸動傳遍神經的每一個角落。
一向如一潭死水一樣毫無波瀾的心臟傳來搏動的熱意。
他向將她牢牢抱住,他想把她抱入自己的懷抱中,讓她只屬於自己一個人。
她要是隻看着他,只屬於他一個人該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