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彌補了蘇白對於居民證件後面幾張空白頁的認知,原來是這麼用的。
城門是用厚重的合金製成的,即便是熱武器時代也很難破開,目前除非六次以上的競技者,其他層次的競技者基本沒有強攻的可能。
而且每個城市的強者有限,即便攻下了一座城,也沒有厲害的強者鎮守。
這也就是爲什麼,城市如此多的情況下,依舊很少有戰爭發生,頂多是資源傾斜而已。
厚重的合金門是由機械控制,緩緩的從中開啓一個口子,可供車輛通行。
在車輛通行後,便再次緩緩的關閉,緊鎖。
車輛行駛在水泥路上,道路兩邊滿是荒涼,竟然給蘇白一種身處某國西部的感覺。
遠處望去,沙土飛揚,竟是沒有任何綠植的存在,即便是之前瞭解過,蘇白依舊有些不適。
不由的回想起自己以前的世界,不管怎麼樣,也是良田萬畝,放眼望去,皆是綠油油的莊稼,舒適愜意。
一路上,楊峯沒有說話,蘇白的心情不太好,便也不說話,十分安靜。
車輛行駛了大概一個小時的時間,一抹綠意突然映入蘇白的視線中。
那竟然是蘇白出城以來見過的第一抹綠意,頓時引起他濃厚的興趣。
看車輛的行駛方向,最後的目的地應該就是那裏,隨着不斷的靠近,綠意也越來越清晰。
竟然是一座滿是綠植的小山,如同磅礴海洋中的一座孤島般,蘇白有些驚歎。
“我們的目的地就是那裏嗎?那是什麼地方?”看着漸漸靠近的小山,蘇白還是開口問道。
楊峯透過後視鏡看了看蘇白,嘆了口氣,輕聲說道:“那是競技山,方圓千里唯一的綠洲,多少年了,它一直都保持着勃勃生機,你知道爲什麼嗎?”
“不知道。”蘇白感受到楊峯語氣中有一種擔心的情緒,也不想再打趣,耿直回覆。
楊峯再次看了看蘇白,繼續說道:“這個山,是附近公會的唯一競技傳送點,我們目睹過太多進入競技場,卻永遠沒有回來的人,這片綠,吸取了太多的營養。”
蘇白聽聞,感覺一種窒息的無奈深深壓下,在這世界上,競技場是無情的,卻也是無人可以抗衡的,甚至都沒有人知道它到底從何而來。
半響,楊峯今天罕見的主動開口:“蘇白,無論如何,活着回來。”
語氣平淡,但其中情誼卻仍然聽得出來。
蘇白很是感慨,可能只有這樣的世界,纔會在短期內,使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生情感把。
他看着遠處的山,覺得車內的氛圍太過壓抑,便努力的笑了一下,自信道:“放心,我的實力,活下來還不是輕輕鬆鬆。”
車內氛圍先是凝固了一下,隨後楊峯噗呲的笑了一聲,隨後爽朗的笑了起來。
蘇白見狀,也跟着爽朗的笑了起來,一時間,二人誰都不再說話,就這樣開懷笑着,一路到達山底。
周圍的公會共用這一個競技點,目前已經有不少人影在山路上閃爍。
皆是兩個並行,不與其他人交流,畢竟,也沒什麼好交流的。
楊峯不說話,帶着蘇白快步的衝向山頂。
真正靠近樹木後,蘇白才驚訝的發言,這些樹木的活力真的是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再一聯想到剛纔楊峯的話,心裏瞬間像是堵住了什麼一樣,擡頭看見山頂影影綽綽的人羣,能從競技場中回來的,有多少呢?
山頂還算寬闊,被人工挖掘出一方平底,如同山頂廣場一般,聚集着大量的人。
這些人皆是一帶一的模式,就像楊峯帶着蘇白一樣。
每兩個人站在一起,也不與人交流,偶爾兩個熟絡的公會,也不會去打招呼,生怕引人針對。
聯手這個詞,在競技場中十分常見,但是在外界就如此明顯,則有些引人詬病了。
很明顯,帶人來的都是一臉的氣定神閒,單純的等待時間到來的感覺。
畢竟身邊的競技者是否能活下來都是未知數,他們也不會去真的在乎。
唯一不同的便是楊峯,因爲在他心中,蘇白已經是他手下的小弟了,所以他的心情會相對複雜,表情纔會嚴肅。
蘇白掃視着其他的競技者,在腦袋中與與資料一一對照,如果資料完全準確,那眼前的這些人裏,都不足爲據。
只是蘇白天生謹慎性格,得意忘形他是完全做不到的。
隨着時間的推移,天空的雲層漸漸有了變化,一點點的變厚,像是要壓下來一般。
整個小山被籠罩的黑漆漆的,宛如黑夜,詭異至極。
楊峯彷彿早就習慣,再次嘆了口氣:“我要走了,你,一定要活着回來。”
說着,在黑暗中拍了拍蘇白的身體,轉身向山下走去。
蘇白一言不發,但是心在依舊有些感動,雖然周圍環境漆黑,但他還是看到了其他公會對於自己方競技者的不聞不問。
有的時候蘇白也在想,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融入的這個團體,如果自己沒有融入,現在恐怕也會和在場的競技者享受一樣的待遇吧。
想着想着,思維就開始跑偏了,甚至在思考,柳虹月拿到完整祕籍,然後就失蹤了,到底在做什麼。
當雲層厚到一定程度時,突然,廣場的上空雲層捲起一個漆黑的風眼,彷彿黑洞一般。
周圍的競技者都沒有經歷過這種傳送,雖保持不動,心裏卻依舊打鼓。
蘇白也一樣,精神力席捲而出,只是剛剛接觸風眼便被巨力擊打消散。
他有些驚訝的看着風眼,與此同時,巨大的吸力傳來,彷彿風眼真的化身黑洞一般。
蘇白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已經升上空中,周圍也漸漸漆黑起來,與以往不同,這一次,他的意識也漸漸的失去了。
恍惚中,蘇白只覺得自己如同一葉小舟,在璀璨的星河中游蕩,無聲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