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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0章你知道了什麼?

    靈師寶棧之內,姚晗靈眼巴巴又有些害怕的看着對面坐着的柳虛清。

    這貔貅體質的事情要傳出去,她還沒能修成縱橫修真界的大佬,就給人給砍死了,她可不想被迫傷仲永。

    瞧見姚晗靈這樣子,柳虛清狀似目露疑惑。

    “哦?旁人知道自己有這等天賦,怕是做夢都要笑醒,你反倒是害怕起來了。”

    柳虛清不慌不忙的一撫膝袍,瞧着姚晗靈脣角微揚,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師尊啊,長的起來的天才,才叫天才,長不起來的天才,那是別人修真路上的踏腳石啊。”

    柳虛清的樣子看的姚晗靈是心慌慌。

    瞧見姚晗靈是真怕了,柳虛清這才收起笑意,面色冷酷道。

    “你倒是個清醒的,你可知,就你這般聳人的天賦,若是讓那些老妖怪聞風知曉,被抓去奪舍,是遲早的事情。”

    奪舍?

    對對對,姚晗靈這才記起,這修真大陸還有這奪舍一事,渾身冒出了一身冷汗。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天賦太高不但容易被人妒忌,還容易讓人惦記。

    忽而,柳虛清脣角揚起,淡淡的看向姚晗靈,“你當日拜入我門下,立誓聽命於我,否則就萬魔穿心而死,你可還記得?”

    姚晗靈幽幽的看向柳虛清,這傢伙,該不會也在打她修真體質的主意吧?

    想起當日立誓,姚晗靈感覺自己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修真大陸誓言果真不能隨意亂髮。

    姚晗靈連忙解釋,“沒有,晗靈自然是沒有,我和師尊師徒一心,師尊爲人高潔磊落,見多識廣,我這點天賦,定是入不了師尊的眼。”

    柳虛清輕笑一聲,笑中幾多涼薄之意,“利當前,萬般皆虛妄,你又怎知,我當日收你爲徒,不是爲此?”

    聽聞此話,姚晗靈即使全身泡在熱水之中,卻也忽覺手腳冰涼。難道她拜師當日,柳虛清就已經知道了她天生靈體的祕密?

    擡眸和柳虛清的眼神對視,姚晗靈卻忽地心頭一震。

    那是怎樣一雙薄涼,看透世態的苦眼。

    “不對……師尊你說的不對,慈母之養子,必窮盡心血,伉儷之夫妻,方至死不渝,此二者皆是高於利,利之好惡,全賴人心,而世間人情皆是將心比心,我對師尊一片敬意。忠誠發自肺腑,而師尊待我,雖常冷言冷語,我卻知師尊從不曾薄待我。”

    “師尊於我心,迥異於世人,我信師尊,必不會對我生歹意。”

    姚晗靈聲音徐緩,目光溫暖明亮,彷彿有種奇異的力量能安撫人心。

    柳虛清眸光微動,偏過了眼,沒說話,默默打開了桌上的藥材包,裏面的藥材像是茶葉包那樣裹着一層紗布。

    撲通一聲丟盡姚晗靈所在的浴桶之中。

    “這是洗筋伐髓的靈草,浸浴一個時辰,結丹期便可穩固。”

    說完,柳虛清又從袖中拿出一個熟悉的方盒子,擱置在茶桌上,“這是吐納用的靈玉,你要不怕噎死,直接吞下去也行,沒準還吸收的更快。”

    接着,柳虛清又拍了拍桌上的另一個布包裹,“這是一些舊衣物,還能穿,等大比結束,我帶你下山讓人裁製些衣裳。”

    瞧着柳虛清接連的關心,姚晗靈心中大爲驚喜。

    心理學果然沒白修啊。

    交代完後,柳虛清緩緩擡眸平平淡淡的瞥了姚晗靈一眼。

    “日後若再像今日鬼話連篇,我便告知外界,要將長武令傳給你。”

    方纔暗自得意的姚晗靈,頭皮猛地收緊。

    長武令傳給她?這話一放出來,她還有命活?別說是旁人了,一回去,葉婉蕭就是第一個卸她胳膊腿兒的人。

    姚晗靈偷偷瞄着面色平靜的柳虛清,暗自嘀咕一聲老狐狸,果然不好糊弄。

    是夜,姚晗靈抱着棉被裹着身子,像只貓兒一樣蜷縮着靠在柳虛清的牀柱子邊睡覺。

    牀上的柳虛清,半擡着眼皮,看着牀帳頂端上從窗外灑進來的月光,良久,翻過身,輕輕擡起牀帳,看着靠在牀柱子邊的姚晗靈,眼皮輕眨。

    忽而,睡夢中的姚晗靈,嘴中嘟囔了一聲。

    “簿雙陽……”

    牀帳之後的柳虛清,眼睛微眨,觀察了姚晗靈半天,輕聲道出一句,“難道真是龍陽?”

    落下牀帳,閉目安睡。

    睡夢中的姚晗靈,眉頭緊皺,補了下一句,“你這樣會害死我的……”

    與此同時,三峯的烏金塔頂層,簿家宗祠。

    簿雙陽跪在石磚地板上,一夾雜着呼風之聲的鞭子如幻影襲來,在其背上鞭撻出一浪血花。

    “逆子!我看你真是瘋魔了!我竟不知你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簿依饒可是你親哥!”

    “你倆雙胎而生,共用一根血臍,那可是比旁兄妹還親的胞兄!你居然敢對你哥哥下蠱!”

    “爲了那荒謬神女,你連你親哥都不認了!再過幾日,我怕你是要弒父挖母啊!”

    宗祠堂上,簿豹怒不可遏,動了氣力,傷口爆裂,半身衣裳浸血。

    跪在地上簿雙陽一身紅衣,血珠猶如珠簾,不斷從袖邊滴落。

    一直低着頭的簿雙陽,忽然笑了一聲,像是自我諷刺一般,“我就知道,從小到大,無論我說什麼,你們都不會信我。”

    “但這件事,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會再改口!”

    簿雙陽猛的擡起頭,一道猙獰鞭痕,從其左耳劃破至下頜,鮮血淋淋,猶如討債的惡鬼!

    “我打死你?打死你都怕你下了黃泉,寒了你母親的心!”

    簿豹見到簿雙陽臉上的傷口,心中也是一驚,若是平日,早在懲戒落下之前,這逆子早早就賣乖賣巧的認罪了。

    如此逆執的時候,還有那日險些殺害了雲婉淑的時候,那時也是寧可被打死都不認罪。

    一提到簿雙陽的娘,簿雙陽忽然擡起頭,雙目狠絕的盯向簿豹。

    “爹,我娘是怎麼死的,你怕是比任何人都清楚。”

    “下黃泉寒我母心的人,絕不會是我!”

    簿雙陽的言語若荊棘,一下子纏繞刺痛了簿豹的心臟。

    看着簿雙陽那雙充滿了怨毒的雙眼,簿豹忽然有種後背發涼的感覺,這雙眼睛,實在是像極了林水芝。

    “……你知道了什麼是不是?”

    第一次,簿豹油然而生出了一種顫慄感。這簿雙陽,果真是林水芝送來世上,替她報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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