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女人最脆弱的時候,總是希望有個王子來救自己,哪怕那個王子只是南瓜車上的夢幻

    “真的是你”沈君瀚不敢相信的緊緊盯着凌微笑,上下打量着她,看着她那身風花雪月裏陪酒女的工作服,頓時火冒三丈,大步上前,一把擒住了她的臂彎,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你在這裏幹什麼”

    凌微笑被他擒的生疼,頓時,理智迴歸,她死勁一甩,企圖甩開沈君瀚的鉗制,可是,卻未曾甩開他禁錮她的手。

    “好疼,放開我”凌微笑隱忍的說道。

    “說,你在這裏幹什麼”沈君瀚怒吼道。

    凌微笑猛然擡了頭,目光冰冷的說道:“你是我什麼人我在這裏幹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

    她的話冰冷的刺痛了沈君瀚的心,亦激怒了她的神經,捏着她胳膊的手不自覺的用了力。

    “疼”凌微笑緊皺着眉頭呼道。

    “你爲什麼會來當陪酒小姐,說”沈君瀚怒視着凌微笑,眸子裏充滿了憤怒的火焰,彷彿隨時要將凌微笑燒的體無完膚。

    凌微笑聽了,亦怒由心生,直視着沈君瀚,冷嗤一聲,說道:“陪酒小姐能幹什麼,當然是爲了錢了”

    “爲了錢,你連自尊都不要了嗎”沈君瀚怒不可遏的問道。

    自尊

    這兩個說起來無比輕鬆的字眼,卻沉重的壓的凌微笑的心幾乎窒息,她暗自自嘲了下,冷然的看着沈君瀚,緩緩說道:“自尊呵呵,自尊也是要講場合的,爲了錢自尊對我來說,微、不、足、道”

    沈君瀚眉頭緊皺怒視着,突然,轉念一想,道:“是不是小麥的醫藥費上有了困難”

    凌微笑微抿了下脣,沒有回答。

    “說,是不是因爲小麥的醫藥費”沈君瀚的手不自覺的加重了力道,緊張的問道,眸光更是死死的盯着凌微笑,好似生怕她給的答案是否定的。

    凌微笑看着他,心中趟過酸楚,想起趙廷給她說的話,忍下心中所有的苦澀,暗暗吸氣,眼睛微微一翻,長長的睫羽盡顯嫵媚,她輕嗤一聲,說道:“你覺得我是爲了小麥的病嗎哼,你還真以爲你很瞭解我我就給你說明白好了,省的你總將事情美化我就是愛錢,只要有錢,自尊那只是個屁否則你爸爸給我錢,我怎麼會拿呢”

    “如果你真如你所說,那爲什麼當年你不拿”沈君瀚咬牙切齒的問道。

    “當年”凌微笑嗤笑了聲,眸光不屑的看着沈君瀚,冷冷的說道:“當年你那麼愛我,我把你吊住了豈不是更好”

    “我不信”沈君瀚咬牙說道:“你現在還是可以吊住我不是嗎只要你答應和我在一起,沈家的錢不早晚還是你的嗎”

    看着沈君瀚猶如一頭受

    傷的野獸,凌微笑感覺自己的心在慢慢的溢着血,一滴一滴,劃過她所有的神經,蟄痛了她所有的感知。

    凌微笑暗暗深深的吸了口氣,好似無奈的說道:“你以爲我不想嗎唉可惜,現在我是個孩子的媽了,想進你家的門是不可能了,那也只好喫點兒虧,拿錢走人好了我是個明白人,鬧的大了,恐怕那筆錢我也拿不到了”

    沈君瀚聽聞,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猛然間發現,他真的不認識眼前的人,從來沒有認識過

    “凌微笑”沈君瀚咬牙切齒的喊道。

    “放開我”凌微笑邊說,邊甩開了沈君瀚的手,扔下一句“我很忙”後,就欲轉身離去。

    沈君瀚一把又撈住了凌微笑的肩胛,順勢將她扳回頭,瞪着她咬牙切齒的低吼問道:“只要有錢,出賣你的所有你都願意是不是爲了錢,你就可以這樣自甘墮落”

    “是”凌微笑狠狠的打斷了沈君瀚的話,她的心在滴血,可是,誰也看不見,痛的只有她自己,從五年前的那個夜開始,從那夜,她的人生已經徹底的顛覆,沒有最壞,只有更壞

    “好,好,好,很好”沈君瀚連着說了幾個好,一把放開了凌微笑,二人的眼睛怒視着彼此。

    沈君瀚見凌微笑那“堅定不移”的眼神,一臉的失望,好似,多年來自己給自己幻想出來的一個夢,自己努力將那夜的污穢封鎖在小匣子裏的夢徹底的打碎。

    沈君瀚目光漸漸變的狠戾,因爲憤怒,眸子漸漸充了血,額前的青筋亦隱現了出來,他伸手入懷,拿出錢包,將裏面厚厚的一摞大鈔拿了出來,在凌微笑的面前晃着,陰狠的說道:“你喜歡錢是吧只要有錢,你就自甘墮落是吧既然如此,我就用這些錢,來買你一夜,夠不夠”

    陰厲的吼完,沈君瀚咬牙切齒的手一揚,那紙鈔就像漫天飛舞的花瓣在凌微笑的周身飄然下落着。

    凌微笑只覺得一陣風飄過,本能的緩緩揚起了頭,看着錢在柔和的燈光下在她頭頂飛揚,然後緩緩而落,有些落到了她的頭上、肩膀上,髮梢上

    此刻,那些錢在她眼裏已然不是錢,而是寫着嘲諷、不屑、鄙夷的一張張沈君瀚的臉,每一張,都像是尖銳的刀刃,在她的心上一刀一刀的划着,準備將她凌遲處死

    凌微笑只覺得心中泛着苦澀的味道,她倔強的將眼睛瞪得大大的,不讓淚水溢出眼眶,看着那些錢飄落,直至最後一張安靜的躺在地上,她方纔拉回眸光,殘忍的逼回了已經在眸中的晶瑩,緩緩舉眸朝着沈君瀚看去,嘴角緩緩上揚,勾勒出一抹妖豔的笑意,冷冷說道:“就這些而已我的一夜可不止這些”

    沈君瀚擰了眉,隨即冷嗤的說道:“已經是殘花敗柳,還敢給我漫天開價好,就念在你我相識一場,我讓你開個價,你知道我付得起”

    走過一段平靜的時光,就要漸漸步入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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