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騫駕着車,往私人機場駛去

    他微微蹙眉看着車上的時間,腳下不免將油門踩到了底

    車一路狂馳,沿途掃起了安靜躺在馬路上的樹葉和塵土,車身閃過,留下了殘風

    機場內。

    龍瀟澈和寧筱悠邊行邊說着什麼往客機的方向走去,沿途,所有的人員恭敬的行禮,王者,不是每個人都可以去仰望

    “吱。”

    刺耳的剎車時在龍瀟澈即將進入機艙時劃破空曠的停機坪,龍瀟澈面色不改回首看去,只見慕子騫的身影急匆匆的從車內走了出來,車門都顧不上關的朝着他奔來。

    “子騫”寧筱悠疑惑了聲,回眸看了看面色平靜的龍瀟澈,不免輕蹙了下秀眉,不解他怎麼會來此。

    慕子騫有些氣喘的在登機扶梯底下停住腳步,他毫無形象的倚靠在扶梯上喘着氣,過了一會兒,吞嚥了下,方纔說道:“大哥,我有事找你”

    龍瀟澈從上而下俯視着,冷漠的說道:“我和太陽島島主約了時間”

    “我只要五分鐘”慕子騫堅持,順勢起了身,桀驁的說道:“大哥想必也知道我要說什麼,以大哥的手段,必然是昨天晚上就已然知道,我會來找你,不是嗎”

    龍瀟澈面不改色,踏着緩慢而沉穩的步子往階梯下走去,直到在慕子騫面前站定。

    午後的陽光有些烈,時而吹來的風揚起了對峙二人的髮絲。

    “大哥,算我欠你一份情”慕子騫被龍瀟澈那陰鷙的眸光盯的有些發毛,不同於害怕老爸的感覺,大哥在他的眼裏是無法超越的崇拜,自小,大哥就像神一般活在他的心裏,有着不容逾越的地位。

    龍瀟澈收回眸光,緩緩問道:“你早就知道凌微笑身上有火螢石,嗯”

    雖然是問句,但是,慕子騫知道,大哥已然是肯定,他點了點頭,嘟囔的說道:“我知道的時候比你早不了多久”

    大哥昨日和微笑喫飯,估計是那個時候才知道的,爲什麼他沒有提醒一下微笑,這個項鍊不要戴在身上呢

    現在懊惱已然沒有了任何意義。

    “風影應該給你說了,火螢石是影組織最高機密,一切相關,你不能查亦不能接近”龍瀟澈的話依舊平緩,但是,每個字都有着不容忽視的威嚴。

    慕子騫擰了眉,大哥所說他自是知道,雖然他現在不姓龍,可是,他是龍帝國的人,親人的面前他可以放肆,皇者的面前,他終究是個臣子

    慕子騫思緒停滯了下,來時他已然知道大哥定是不會同意

    想着,他暗自咬了咬牙,方纔說道:“大哥救小麥,我向你立下凰契”

    他的話一出口,頓時,龍瀟澈眸光一凜,陰鷙的眸子猶如刀刃一般狠戾的射向慕子騫,久久的,方纔陰寒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慕子騫眸光認真的迎上那道目光,說道:“我的性子大哥最瞭解,你應該知道,我不是在開玩笑”

    龍瀟澈那如黑曜石的墨瞳漸漸浮上一抹冰冷,鷹眸凌厲的劃過慕子騫那不羈的臉龐,冷漠的

    說道:“不可能”

    “爲什麼”慕子騫低吼出聲,問道:“龍帝國皇族之人,只要肯立下凰契,便可以換來一個心願,誰也不能違背”

    “那也要我願意接受你的凰契”龍瀟澈冷漠的說完,收回眸光,冷冷說道:“她錯就錯在擁有火螢石”

    說着,不再理會慕子騫,轉身往飛機上走去

    “她救了二哥”

    身後傳來慕子騫的怒吼聲,龍瀟澈的步子一頓,微微向後側倪了眼,陰冷的說道:“所以她沒有死”

    說完,不再做停留,步入了機艙。

    寧筱悠看了眼眸光充血的慕子騫,雖然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不過看神色,必然是和凌微笑母女有關

    眸光微轉,寧筱悠轉身進了機艙,轉身之際,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慕子騫無力的退了兩步,嘴角露出自嘲的笑意,他始終忽視了大哥真正的身份。龍帝國未來掌權人,他是王者

    “對不起”慕子騫輕輕溢出一句,腦海裏閃過凌微笑那堅強的笑和崩潰的哭泣,心,不由的漸漸收緊,痛的他整個神經都在抽搐着。

    帝國私人醫院。

    凌微笑在三天後又回到了這裏,心境全然是天壤地別。

    潔淨的病房,先進的醫療設備所有的一切,都在彰顯着這裏的奢華和迫人的壓力。

    看着牆面上那懸掛的圖騰,凌微笑的思緒漸漸的變的空洞起來

    她的眸子一直緊緊盯着,現在安靜的回想起來,好似當年那匆匆一瞥之際,那個“z”和這上面的還是有着區別,至於什麼區別卻是怎麼也想不起來。

    凌微笑拉回眸光,環視着房間內的一切,最後眸光落在了沉睡中的小麥身上

    就算是經過了長久的化療和藥物治療的她,蒼白的小臉上依舊透着堅強,小手時刻緊緊握着,就算是在昏迷中,也在爲自己打着氣兒。

    凌微笑走了上前,在牀邊上坐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輕輕的說道:“小麥,什麼都比不上你對笑笑的重要性,任何”

    說着,將小麥的手輕輕納入手心,原本光滑的小手背上佈滿了針孔的痕跡,她心裏閃過一抹心疼。

    “鐺鐺”

    適時,傳來敲門聲,凌微笑拉回思緒起身去開門,只見夜影推着龍昊琰正在門外

    龍昊琰淡淡的一笑,優雅的氣質不會因爲任何而有所改變。

    凌微笑亦笑容以對,讓出位置讓他進來,隨即問道:“傷好些了嗎”

    記得那天晚上,他流了很多血,那樣黑寂的巷子裏,到處都是污穢和血腥的氣息。

    龍昊琰輕輕點了頭,看了眼病牀上靠着呼吸器呼吸的小麥,方纔朝着凌微笑愧疚的說道:“對不起,無法直接幫到你”

    凌微笑搖搖頭,在一側的椅子上坐下,她只想和龍昊琰在平等的水平線上說話,“結果只要小麥有骨髓可以換,過程已經不重要了”

    是的,不重要了。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