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無法成爲一支鉛筆,書寫別人的快樂,那就盡力變成一塊橡皮,抹去他們的悲傷

    龍島,國會。

    偌大的行政議會廳內一片肅穆,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主位上代理掌權人的慕子騫說話,可是,慕子騫卻意外的十分的沉得住氣。

    夏海峯輕咳一聲,緩緩站了起來,認真的說道:“請三殿下給予指示,掌權人如此荒廢龍島政務,真的如媒體所講,無法從主母逝世中走出嗎”

    慕子騫目光微凝的看向夏海峯,一改往日的玩世不恭,平靜的說道:“龍島從來沒有限制過媒體對皇室的言論自由,但是,辯論是非這麼簡單的道理,夏署長不會還需要我教吧”

    夏海峯一聽,頓時聽出慕子騫潛在的冷嘲熱諷,他面不改色,依舊一副平靜的樣子,說道:“作爲龍島掌權人,自主母離去後,除了每年立法會議外,掌權人未曾參與過國會任何議程,對於此事,臣民早已議論紛紛,如今更是出現質疑,請求皇室給個說法”

    慕子騫勾了勾脣角,淡定從容的說道:“掌權人的職責不是參加各類會議,而是用有效的時間帶領臣民走向另一個巔峯,不論是掌權人還是我以及皇室的任何一個成員,時刻都以臣民利益爲首要任務,難道夏署長認爲會議和臣民的利益兩者之間,會議比較重要”

    慕子騫四兩拔千斤的將問題的側重點偏離,他見夏海峯又要開口,眼底噙了抹邪魅笑意的慵懶說道:“這一年多來,掌權人本着慈善和環保的態度,在世界各地投資諸多慈善醫療機構、學校以及生態園區等得到世界各國對龍島大幅度的改觀和認可,這些媒體看不到,難道夏署長也看不到嗎”

    “這”

    夏海峯微滯,龍瀟澈這一年多來的多項投資到底抱着什麼目的,其實,在座的很多人都心知肚明,可是,這事件之後帶來的效果確實也如慕子騫所說,一時間,倒是讓他無從反駁。

    “我以代理掌權人的身份在此鄭重重申”慕子騫目光一凜,霸氣頓生,此刻的他,儼然不是那每天狂妄不羈的慕子騫,而是一個有着震懾人心的領導者,“皇室不論在任何情況下,絕對會以臣民福祉爲首要至於”

    慕子騫目光凌厲的落到夏海峯的身上,緩緩說道:“這樣的聲討會議,我不希望再一次提到國會的議程”

    “屬下附議”一道略顯老態的聲音響起,隨之,寧鵬濤面色平靜的站了起來,微微躬身。

    他帶頭附議,隨之他下屬的一派慢慢的起身,緊接着是中立的人跟隨着,“屬下附議”的聲音此起彼伏,夏海峯的臉變了幾次,最終暗暗咬牙說道:“屬下附議”

    慕子騫眼底閃過一抹不屑,隨意的起身,單手插在褲兜裏往議政廳外走去,身後傳來恭敬的聲音,“恭送三殿下”

    慕子騫並沒有回辦公室,而是一個人徑自上了天台,立於天台上,俯瞰着龍島的風景,初夏的風徐徐吹來,揚起他不羈的髮絲,露出俊朗的容顏爲了讓大哥去遂了心願,近兩年來,他每日都在國會和龍帝國之間遊走,青春狂妄的歲月彷彿已經遠的記不清。

    慕子騫拉回目光,微微垂眸,擡起手拽下別在胸襟那代表着皇室身份象徵的盾形襟花,他目光落在上面,兩條首尾相連的龍的中間的“z”迎着陽光發出刺目的光芒,他嘴角微微勾起,記憶變的悠遠彷彿,和微笑初次見面的情景就是昨日方纔發生過的事情一般,她乾淨的笑容,清澈而堅強的眸子有時候想想,她明明長相併不出衆,卻得到了很多人的愛,到底是爲什麼

    慕子騫嘴角揚的更深,微笑的身上總是有股吸引人目光的氣質,也許,這是一種人格魅力吧

    指腹輕輕摩挲着襟花的表層,他從有了自我意識起,他就討厭龍家皇室身份帶給他的一切束縛,當終於能夠擺脫這枚襟花下的壓力時,他彷彿是被關在了籠子裏的鷹終於被放了出來,自由的空氣讓他任性的不願意面對皇室的一切。

    可是,爲了微笑,他甘願在拿掉襟花十年後爲她佩戴,只爲將她推到大哥的身邊,亦爲她他甘願被這牢籠禁錮

    “微笑,爲你做了這麼多我只有一個心願”慕子騫喃喃自語的說道:“希望你幸福而你的幸福只有大哥能夠給你,不管你們之間有着什麼阻隔,請你請你一定要堅定的相信,你們之間的愛”

    慕子騫輕輕的握起手掌,擡起眼簾,目光落在遠處的海面上,輕輕說道:“大哥的心再強硬,也無法經得住深愛下的情殤,微笑勇敢一些”

    他的話帶着落寞的憂傷飄散在風中,渾身彷彿被那無法揮去的孤寂掩埋,渾

    身的淒涼彷彿將夏日的炎熱驅散風影立於天台入口處,看着慕子騫的背影,臉上有着同情的悲慼,少主的痛他知道,可是少主心上的傷口,卻只能他自己舔抵

    f市。

    龍瀟澈退下沉重的西裝,只穿了一件白色襯衣和西裝褲,他驅車往一家花店駛去到了花店門口,他鷹眸輕倪了眼,方纔打開車門,修長的腿跨出車,往花店走去“歡迎光臨”

    龍瀟澈人剛剛到了門口,風鈴聲響起,裏面傳來甜美的聲音,只見一個並不大的女孩兒跑了過來,眼中先是驚豔了下,方纔笑着問道:“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龍瀟澈墨瞳環視了下四周,平淡的說道:“幫我包一束香水百合”

    “請問是送女朋友的還是”女孩兒詢問道。

    龍瀟澈眼底噙了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平靜的說道:“送給老婆的”

    女孩兒一聽,頓時對龍瀟澈的好感又加了幾分,急忙笑着說道:“好的,請稍等”

    不到五分鐘,一束包裝精美的香水百合遞到了龍瀟澈的面前,濃郁的香氣頓時迎面撲來,龍瀟澈暗暗蹙了下眉,然後接過,付了錢後抱着花出了花店,往車上走去他將花放到副駕駛的座位上,深邃的眸底看着花朵,涼薄的脣勾了下,愛一個人是真的願意遷就的,微笑喜歡花,雖然從來沒有說過,可是,他卻發現,她比較喜歡香氣濃一些的花朵龍瀟澈拉回目光,啓動車子,對於冷氏集團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而今天臨走前他也給了微笑選擇想到早上的情形,龍瀟澈眼底蘊着的笑意更深“我等下要去處理一些事情”早餐桌上,龍瀟澈淡然的說着,他目光輕擡的看向應了一聲的凌微笑,依舊用他慣用的口氣問道:“微笑,跟我回去”

    凌微笑頓住了手,剛剛開口,龍瀟澈便打斷了她,目光深邃的認真說道:“我給你兩個選擇”

    “什麼”凌微笑極力隱忍着笑意,認真的問道。

    龍瀟澈微微蹙了下眉,方纔說道:“一,同意二,考慮一下,然後同意”

    呃

    凌微笑頓時額頭出現黑線,她真是發現,眼前這個男人越來越無賴了,可是她還是喜歡的不得了,“我抗議”

    “抗議無效,只能附議”龍瀟澈霸道的說着,然後拿過餐紙優雅的擦拭了下脣瓣,起身離去。

    凌微笑嘴角揚了揚,沒有說話,只是目送着龍瀟澈離去,其實當她再一次毫無保留的交給他時,她就已經決定,不管怎麼樣,都要給彼此一個機會了

    龍瀟澈拉回思緒,眸光輕倪了眼座位上的花束,平靜冷漠的外表下,掩藏的是一顆雀躍的心,彷彿找回了本來已經丟失的悸動

    “叮”的一聲,車載電話響起,龍瀟澈淡漠的按下接聽鍵“阿澈”擴音器裏,傳來烈風的聲音,透着緊張和不平靜,“微笑不見了”

    龍瀟澈擰眉,鷹眸微凝,墨瞳瞬間變的暗沉,但是,卻依舊保持着冷靜的問道:“什麼叫不見了”

    烈風沉默了下,方纔說道:“她在整理屋子,說需要買些東西,我就去了,可是回來的時候屋子就沒有了人,而且電話一直打不通,被轉接到了語音信箱”

    龍瀟澈一聽,拿出電話撥了出去,電話裏,依舊傳來的是那機械的女聲,隨即被轉接到了語音信箱。

    龍瀟澈皺了劍眉,他掛斷電話,加快速度往小區駛去車在小區樓下停下,龍瀟澈開了車門就往樓上衝去,他推門進入,烈風正在觀察着小公寓,看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可尋,見龍瀟澈進來,妖孽的眉毛擰在一起,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任何掙扎的痕跡”

    龍瀟澈鷹眸微眯了下,立在原地,細細的打量了一下屋子,墨瞳深不見底,冷然說道:“有人來過”

    烈風微愕,本能的問道:“誰啊”

    暗影和幾個影子都在小區內,如果凌微笑和別人出去了,他們必然會彙報,也正是因爲如此,他才放心的去給凌微笑買東西想着,烈風帶着疑惑的眼神看着龍瀟澈,二人從之前的對立到如今的合作無間,一個眼神的傳遞,早已經明白對方心裏想的是什麼。

    龍瀟澈墨瞳隨着心沉了下去,如果是微笑自己想走她是能夠躲過影子的

    微笑,希望不是我想的這樣

    龍瀟澈感覺自己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勒住一樣,幾乎窒息,那種猛然間涌上心頭的彷徨讓他一時間變的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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