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個人可以面對心底最黑暗,最不願意觸及的事情的時候,所需要的勇氣是別人無法衡量的

    “瀟澈”寧筱悠突然開口,“我們還有可能在一起嗎”

    龍瀟澈淡漠的看了她一眼,冷然的說道:“錯過了,始終都錯過了,與其想要抓住已經錯失了的,何不看看現有的”

    “那凌微笑呢”寧筱悠看着龍瀟澈剛毅的側臉,問的有些迫切,“你放下她了嗎”

    龍瀟澈目光微凜,劍眉也微不可見的蹙了下,沒有回答。

    寧筱悠看着他的表情已然心中瞭然,“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就能做到的”

    “那又如何”龍瀟澈淡漠的反問,嗤冷的一笑,“就算你放不下又如何終究,不是你的,始終都不是你的”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給寧筱悠說,還是在給自己說,很多時候,他甚至不願意去考慮這個問題,他卑微的自尊已經在那一槍下蕩然無存寧筱悠坐正了身子沒有再說話,她看着倫敦的街道,腦海裏閃過在會所見到凌微笑的情景,她並不能十分的確定那個人是不是凌微笑,畢竟,當年醫院的那次事端,就算沒有那次爆炸,醫生也已經宣佈了她的死亡。

    可是,世事難料,萬事無絕對,誰也不能保證凌微笑真的死了,至少瀟澈這兩年來就不曾放棄,甚至他從一開始,就不允許發佈凌微笑的死訊。

    寧筱悠闇暗皺眉,突然想起最近一段時間龍瀟澈的行徑想着,寧筱悠偷偷倪向開車的龍瀟澈,因爲受傷的緣故,他現在看起來還是有些消瘦,但是,卻不影響他與生俱來的氣質,他依舊淡漠如斯,可是認真看了,不難看出他身上隱沒的那股哀傷,原本平靜的什麼都看不到的眸子,在怔神的時候,彷彿也透着悲慟一般。

    淡淡的憂傷這樣的情緒,只有涉及到凌微笑的時候,瀟澈才表現過

    那麼那個馮依依,有着極大的可能就是凌微笑

    寧筱悠陷入自己的思維,她抽絲剝繭的將最近聽聞的一些事情聯繫起來,彷彿,越來越明朗化如果,她真的是凌微笑,那麼,當時黑夜裏救了她和沈君瀚的,看來也是她了但是,如果真的是她,爲什麼她會和那個男人在一起

    農莊。

    凌微笑看着擺放着的禮服等物,一臉漠然。

    正式來說,她參加酒會的次數一個手都數的完,從整天在快餐店裏打工的灰姑娘,突然一身華麗的陪着龍瀟澈去參加酒會,彷彿,到現在都能想起來,都清晰的記得那人牽着她的手,傲然的走進會場凌微笑突然笑了起來,腦海裏閃過龍瀟澈霸道的樣子

    “我龍瀟澈的女人,你們也敢欺負”凌微笑輕聲自喃的說着,嘴角的笑染了幾許甜意。

    “想什麼呢這麼開心”

    “啊”

    突然而入的聲音讓凌微笑猛地一驚,她有些驚慌的轉頭,見冷燁在房門口,漸漸的,臉上的笑容消失,“只是覺得這套禮服很好看”

    “是嗎”冷燁上前在凌微笑面前站定,他擡起手輕輕鋝着凌微笑的髮絲,眸光側倪了眼禮服,淡笑的說:“你喜歡就好”

    凌微笑默然的勾了勾嘴角。

    “時間不早了,你早些睡,雖然酒會是在晚上,但是,我們中午就要過去了”冷燁輕聲說着,在凌微笑的額前落下一個晚安吻,“因爲有你的陪伴,對於明天,我很期待”

    “晚安”凌微笑輕聲說了聲。

    冷燁笑了笑,輕撫了下凌微笑的臉方纔離去,在給她關上房門的那刻,他目光迷戀的又看了眼凌微笑,方纔將門闔上。

    依依,因爲有你在身邊,我彷彿才能下定決心去面對,雖然明明知道,你並不甘願,可是,就算如此,我依然很開心

    第二天。

    陽光普照在大地上,鳥兒在深秋的早晨看到如此的陽光,站在掛着黃葉的樹上“唧唧喳喳”的叫個不停。

    凌微笑起來喫過早餐後,就被包圍在了造型師的中間,幾個外國人根據昨天冷燁爲她選的那套禮服做着相應的造型,待一切弄好,已經是十點多了。

    “太完美了”

    化妝師感嘆,衆人看着此刻的凌微笑,不免都露出驚豔的目光,人都說,沒有醜女人,只有懶女人,三分長相七分打扮,這些都是有道理的,從凌微笑的前後差異上,完全體現了這兩句話的含義。

    淡紫色的斜肩禮服掩去了凌微笑左側蝴蝶谷上的火焰型胎記,鑲嵌着水晶的深紫色七寸高跟鞋襯的她高挑了幾分,及肩的短髮被燙卷的盤到一側,遮住了帶着k魂的耳朵,裸露在外面的耳朵上帶着一隻黑色鏤空蝴蝶碎的耳飾將她的修長的脖頸襯托出來,整個人看上去既高貴,又不失靈氣。

    冷燁走了進來,他一如往常的一身白,這樣的顏色穿在他完美的身材上,總是讓人不由得覺得遠的不敢褻瀆。

    “依依,你真的很美”

    冷燁說着,拉起凌微笑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落下膜拜的一吻,他起身,看着凌微笑,嘴角的笑意直達眼底,他親手拿過一側的白狐披肩爲凌微笑披上,然後從兜裏拿出一個錦盒打開,取出裏面的胸針爲凌微笑別上,動作細緻而充滿了寵溺。

    凌微笑看了眼披肩上的胸針,造型看上去並不像一個胸針,給人的感覺倒像是一個家族的圖騰冷燁看着那枚胸針的目光漸漸變的幽深,眼底深處,彷彿噙着一抹淡淡的憂傷和恨意,

    可是,由於掩藏的太深,讓人看不真切,他拉回目光,將凌微笑的手放入自己的臂彎,往外走去車行出農莊,一直開了一個小時方纔到達目的地,外面的車流告訴凌微笑,此刻裏面已經有很多的賓客。

    司機遞出請柬,車滑進站着守衛的大門,穿過長長的林蔭道路,透過車窗,凌微笑看向前方,那是一座透着古歐洲文化風味的城堡。

    車緩緩停下,侍者上前開了車門,冷燁紳士的探出手,凌微笑看了他一眼,方纔將手放到了他的手上下了車,然後隨着他的腳步往前走去。

    由於今天陽光很好,外面並不冷,草坪上有着樂團在演奏着柔和的樂曲,長長的餐桌上有着美酒佳餚,侍者們更是手端着托盤遊離在賓客的中間,四處可見寒暄的人,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屬於社交場合的完美笑容。

    凌微笑本能的四處看了下,對於外國人的酒會,唯一的經驗就是和瀟澈婚後去參加英女皇生日宴的那次,不愉快的經歷,彷彿並沒有讓她對那次宴會留下太深刻的印象。

    “小雛菊”突然,驚訝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凌微笑擰眉,如果說那次宴會的記憶是糟糕的,那麼這個討厭的外號也是糟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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