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我們受傷了,就會變的很犀利,最後傷害了別人的同時,也傷害了自己

    寧筱悠握着包的手用了力氣死死的捏着,手裏捏着針管的手也微微發顫着,她的神情有寫古怪,眉心更是漸漸擰到了一起,她看着前面快速行走的凌微笑,暗暗咬牙,加快了腳步向前凌微笑的步子走的很急,彷彿,她要快快的逃離一樣,她的心口就好像被大石頭壓着一樣,讓她根本無法喘息,腦子裏更是亂作一團,她死死的攥着手,她想要將剛剛寧筱悠對她說的話都像垃圾一樣的扔到,可是,不行,她做不到,那樣的話語不停的,一遍一遍的在腦海裏閃着爸爸怎麼可能強姦了瀟澈的媽媽

    不,不絕對不可能

    她不要相信這樣的事情

    可是,爲什麼瀟澈不給她理由,爲什麼瀟澈就算她誤會他也不給她理由

    凌微笑一個手死死的摁着心口,那裏疼的她幾乎無法呼吸,她的腳步越來越急,腦子裏更是混沌一片,完全不知道後面寧筱悠的舉動。

    寧筱悠目光微眯,眼神裏竟是狠戾,她看着前面疾走的人,心裏漸漸的擁堵起來,明明看到她難過她應該開心的,可是,爲什麼,爲什麼她這會兒一點兒也不開心,爲什麼她明明擡手就能將針扎入她的肌膚,讓她和她一樣痛不欲生,可是,她卻猶豫了

    寧筱悠握着針管的手越發的用力,那力道,如果不是針筒的質地好,恐怕都能被她捏碎

    寧筱悠闇咬了牙,腳下的步子加快了些,一前一後的身影在偌大的地下停車場內疾走着,前面的人不知道後面人的舉動和心思,而後面的人,不知道暗處有着幾把隨時能送她去死的冰冷槍管寧筱悠依舊跟着凌微笑,她的手越攥越緊,她看着前面受傷的人,心裏那種踟躕的感覺越來越大,漸漸的,她的腳步不自覺的放緩了下來,直到停止她看着前面漸行漸遠的凌微笑,突然嘴角扯了扯,嗤笑了一聲,腿一軟,人跌坐在了地上。

    冰冷的水泥地透着冬天寒冷的氣息,可是,此刻的寧筱悠卻感覺不到,她垂下眼簾,看着手裏的針管,裏面的液體在不算明亮的地下停車場內看的並不真切。

    眼眶漸漸紅潤,淚無聲無息的滑落下來,她就這樣默默的坐在地上流淚着,偶爾停下或者離去的車輛微微側目,可是,卻沒有人去多事。

    寧筱悠不知道坐了多久方纔起來,她依舊攥着那個針筒,緩緩走向車子,麻木的開了車門,然後坐在駕駛座上,她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往事一幕幕的涌上腦海,最近的她,彷彿總在回憶,她的目光不在是看着前面,她的腳步停止了,她沒有辦法前進了,因爲她真的配不上瀟澈了,她不在是完整的淚,不停的向外溢着,這麼多天來僞裝的堅強和無所謂在頃刻間消失,此刻,她只想什麼都不顧的發泄。

    是,她今天找凌微笑,她的目的根本不是想要害她,可是,她不甘心,她不甘心這麼多年來的一切就這樣的結束了。

    告訴她這個祕密,她就是要看着她難過,就是要讓她也不好過明明屬於自己的一切美好的事情,都是被她奪走的,她追逐了這麼多年,她愛了這麼多年,誰來補償她

    寧筱悠咬着脣,放肆的哭着。

    她想起了流玥,那個一直陪在她身邊的執事,那個甘願爲她去死的他那年,也是這樣的冬天,彷彿所有事情都集中到了一起,小麥出了車禍,瀟澈無法脫身,飛躍出了事情,子騫離開了醫院,這一切,彷彿都給了流玥一個有機可乘的機會,同是龍島的人,他懂得怎麼躲過影子的暗伏這一切的一切,彷彿就是天註定的,流玥雖然沒有說出瀟澈爲什麼不給凌微笑解釋,但是,那樣的理由也足夠讓凌微笑情緒的波動,加上小麥的車禍呵呵,一切,都是這樣的順其自然。

    她雖然惱怒流玥揹着她私自決定什麼,可是,當時的她是開心的,凌微笑死了,她的孩子也沒有了,她沒有了任何的威脅,只要她努力,站在瀟澈身邊的人依舊是她

    只是,開心過後,面臨的問題來了,龍瀟澈在那樣悲慟的情況下依舊很快的找到了破綻,甚至,她都沒有來得及讓流玥走,人就已經被帶到了影組織。

    刑堂,這個據說是影組織最黑暗的地方,就算子騫進去了,也只有半條命能出來,何況流玥激怒了悲憤的王

    流玥怎麼消失的她不知道,可是,卻能想象會有多慘,事後,她無法打聽到什麼,只能求昊琰告訴她,昊琰經不住她的乞求,最終還是說了他說:上了極刑

    僅僅四個字,她就整個人都無法動彈,影組織的極刑十分的殘酷,聽聞,完全可以媲美美國fbi審問間諜的那些招數,他不會讓你一下子死掉,那是一種對人身心的折磨,直到最後氣息的淹沒。

    寧筱悠的心抽搐的痛着,她從來不回頭看,她的目光永遠只有前面,流玥的死她傷心了,可是,並沒有阻止她的腳步,只因爲他臨被帶走前給她說的那句話小姐,流玥以後不能照顧您了,您重新找個執事,流玥對今天的後果不悔,因爲,只要是小姐想要得到的,都是流玥應該去努力的

    他的眼神裏有着那樣的堅定,甚至,彷彿在告訴她,不要辜負了他爲她所做的。

    寧筱悠的淚決堤了,她想流玥了,她想告訴他,她累了,她也想告訴他,她不想追了,可是,今天的她卻還是做了犀利的舉動。

    看到凌微笑對她吼着說不放手的那刻,她知道,她永永遠遠的敗了,也許她早就敗了,可是,高傲的她卻從來不願意面對。

    寧筱悠哭着,嘴角卻上揚了起來,彷彿那是一種解脫的笑容。

    凌微笑,我不會和你說對不起,可是,我卻對你說謝謝,謝謝你讓我終於解脫,所有的所有我終於可以停下我疲憊的身心

    凌微笑漫無目的的走着龍島的大街上,冷冷的海風吹來,可是,她卻感覺不到冷,她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裏,也不知道路的盡頭是哪裏,反正就是看到路就走,此刻的她什麼都不想去想,可是,腦子裏卻始終縈繞着寧筱悠的話。

    天,漸漸暗了下來,手機不停的響着,可是,凌微笑沒有接。

    她停住了腳步,目光茫然的看着附近,她不知道這裏是哪裏,只是能看得出,是一座大廈的後巷。

    凌微笑感覺自己好累,累的甚至整個身體都是沉的,她坐在角落裏的地上,環抱着膝蓋,將頭埋在了裏面,她的身子微微的發顫着,她就這樣讓黑暗漸漸的籠罩了她的周身。

    過了許久,輕輕的腳步聲傳來,凌微笑沒有動,她不想理會是什麼人,更加沒有心情去理會,此刻的她,沉浸在了一種叫做“痛苦”的輪迴中龍瀟澈看着坐在地上的凌微笑,墨瞳深處有着濃濃的憐惜,他緩緩蹲下身,將那個發抖的身子擁入了懷裏,緊緊的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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